他说着又把柚子抱过来,作势要塞进郁止怀里,“这些柚子给你,都给你,你还要的话,外面还有。”
“有了它们,你家就会很快可以住人了。”说这话时,他还有些难过。
这个人听到他说这些话,肯定会讨厌他吧?
生气的时间能不能短一点呢?
郁止抱着柚子和柚子皮,有些无可奈何地露出笑容。
似是为这些柚子,又似乎是为了眼前人。
“你剥了两个柚子,我们得吃到多久?”
“啊?”
江遇秋呆呆地抬头看他,却只看到郁止一脸平静,好像并没有生气,非但没生气,好像……好像心情还很好?
郁止没有责怪他怀着不想让他回家的想法,也没有觉得他坏,不值得郁止买的糖葫芦,他就是这么浅浅地淡淡地看着江遇秋,仿佛根本没听见江遇秋的话。
江遇秋低头咬了咬唇,苦恼地想郁止是不是没听懂?如果真的没听懂,那自己还要再说一次让他听懂吗?
“你、听清楚了吗?”他试探问。
“什么?”郁止回问。
好吧,是真的没听懂。
江遇秋既松口气又有些疲惫。
自己还要再说一遍吗?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江遇秋被笑声引得抬头,望着在灯光下,眉目似乎更照得温柔的男人,似乎回不过神来。
“我听懂了。”
郁止轻轻浅浅的声音传入江遇秋耳中,语调轻松,不带一分怒意,反而有着淡淡的喜悦。
“可我很高兴。”
“这样,代表你很喜欢我,是吗?”
江遇秋听见问句,便连连点头,是的,他很喜欢郁止,虽然刚认识不久,但他就是很喜欢他,很想跟他待在一起,觉得只要看着他,心就跟着开心地冒泡泡。
“喜欢的。”他肯定道。
他不知道喜欢有很多种类,却知道自己的心会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开心。
郁止也知道他分辨不清感情,却依旧为他亲口承认的喜欢而欢喜。
伸手理理江遇秋的额发,目光如月色,声音也带着无尽温柔。
“这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郁止长长叹息一声,克制着自己没有上前抱住对方,只是抬手轻轻在江遇秋额头弹了一下,不重,也不疼,但是那种特别又陌生的感觉却萦绕在江遇秋,久久不肯离去。
“睡吧。”
躺在床上,江遇秋却没一会儿就翻了两次身。
这么明显的动静,郁止当然不会没感觉到。
“还有什么事吗?”
江遇秋身子微微一僵,却还是老老实实转过身,认认真真问郁止:“那个糖葫芦……我还可以吃吗?”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过分,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得寸进尺,就是得了一寸,就还想要一尺。
明明郁止都已经原谅他,没说怪他,他应该暗暗自喜,可他却还想要吃那根糖葫芦。
郁止虽然没怪他,但是肯定不想再把糖葫芦给他吃吧?
“可以。”
郁止并未犹豫,直接回答道。
“给你的,就是你的,不用再问我。”
江遇秋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灿烂又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没忍住说道:“郁止,你真好!”
“谢谢你不生气,也谢谢你的糖葫芦!”
都在一个被窝里,做什么也非常方便,江遇秋在郁止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北方的天气冷,这个天睡觉也都穿着衣服,还不薄,老实说,这个拥抱并没有太大的触感,仿佛抱的是个洋娃娃,但郁止却留恋不舍,不想让江遇秋放开。
“你冷吗?”他忽然问。
江遇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得一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厚厚的衣服,“不、不冷啊。”
“可是我冷。”郁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仿佛曾经待在零下上百度的环境也能安之若素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毫不知情的江遇秋却真的以为郁止冷,在床上有些无措,“那……那我去端火盆,烧炭!”
说着他便要起身下床。
郁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么晚了,就别再折腾,晚上烧炭不安全,会中毒。”
江遇秋也是知道的,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反复多次叮嘱过,他一个人的时候别烧炭,烧炭的时候别关窗关门。
可是现在晚上睡觉,不可能不关门窗。
见他一脸为难又焦急的模样,郁止安慰道:“我没事,只是有一点冷,只要睡得再靠近点就好,被子里有缝隙,风灌进来就冷。”
江遇秋苦恼地挠挠头,“那我……那我再去拿一床被子,我们分开盖。”虽然挤了点,但是这样一人盖一床,中间就没缝了。
郁止:“……”
“一个人睡也冷。”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江遇秋实在没办法,最终他无措地说:“我去买热水袋?”
此言一出,他便觉得这是个办法,虽然现在市场多半关门了,但是其他人家应该有热水袋才对。
这么一想,他当即便要下床。
郁止再次将他及时拉住,“不必了,你抱着我就好。”
似乎是担心江遇秋再想出什么办法,更担心他想的办法成功可行,直接开口提出要求。
左右以这人的智商,多半也不会想到其他地方去。
果不其然,闻言,江遇秋只是皱眉想了想真的有用吗?回想起小时候奶奶也常在冬天陪着他睡,应该是有用,当即不再犹豫,躺下来,并且手脚并用地抱住郁止。
“这样可以吗?”
郁止只觉得自己仿佛挂着个大包袱,背负着甜蜜的重量,他终是轻轻笑叹,怀着得偿所愿的心理,心满意足道:“可以。”
知道真的能帮到郁止,江遇秋开心地笑了。
*
“姐,这么早就起来了?”郁止刚出门,就见到房东太太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是小郁啊,小江起来了吗?”房东太太也知道这里的新住客,之前还觉得这大学生可能会清高不接地气儿,可今天见了却觉得自己想错了。
大学生虽然长得好看穿得斯文,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但待人接物上明显老练,听着他喊那一声姐,房东太太就心情很好。
“他还没,您有事吗?”郁止一边开门一边问。
看着郁止动作娴熟地开江遇秋的店门,房东太太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点异样的感觉,这画面怎么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这种感觉只在心里存在了一会儿,便被她抛诸脑后,她可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那我待会儿再来。”她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这是自家种的红薯,家里太多放不下,给你们送来点,你跟小江分一分。”
郁止道完谢,房东太太便走了。
江遇秋今天起得比较晚,当他睡醒起床,发现店门已经开了,而郁止自己帮他把水果摆上,分门别类放好,且已经在动作熟练地算账收钱。
瞧着这一幕,江遇秋还呆了呆,有些没反应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里是郁止家。
“小江起来了?”
“小江可真安逸,有个大学生免费帮忙,这干活的人都多了一个,多方便。”
“咱们整个胡同都没人能得到大学生免费帮忙,小江这是人傻福厚。”
熟人顾客们不由打趣他。
江遇秋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明明昨天还是他做错事,郁止没怪他,今天还主动帮他的忙,自己却好像什么也没做,这让江遇秋深深觉得自己占了郁止的便宜,心中愧疚又欢喜。
好不容易送走那些顾客,郁止才对江遇秋提起那袋子红薯,和房东老婆过来的事。
江遇秋心存感激,既是对房东老婆,也是对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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