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呀?”沈徽笑得愈发温柔了,“不是说好了有什么事情都要与我商量着来的吗,您要一个人担下骂名,臣先前可半点风声都没能察觉啊,陛下,臣能请您发发慈悲,告诉臣您这段时间在朝上是怎么解释臣的去向的吗?”
“我才是皇帝,谁敢问我要解释?”殷盛乐的嘴硬没能保持住三秒钟便破了功。
他左顾右盼了一阵,看见沈徽猛地站起来把门窗都关紧,还插上了插销。
“额......”殷盛乐像个没做作业被老师告了家长的小学生一样对起了指头。
好端端的太子太傅,一个大活人入了宫便再没能出来,连早朝都不上了,而且又没有住在东宫,反而被塞进了宣德宫,皇帝的寝宫里!连太子想见师父一面都得先给皇帝打报告......
这要再看不出皇帝对太子太傅强盛的独占欲,还不如自戳双眼。
在蔡侯府的闹剧之后,殷盛乐知道自己和沈徽的关系迟早要藏不住,而沈徽又是一副“没错就是我勾引了皇帝,皇帝半点错都没有”的躺平态度,让他心里很难说出是什么滋味,眼看着朝堂上一大半朝臣的眼神都开始躲闪了,他干脆就把曾试图嫁女儿给沈徽的某些人提出来阴阳怪气一番,话里话外都把可怜的沈太傅当成暴君的私人藏品,情绪上来了还阴惨惨地冷笑几声,嘀咕几句“迟早能叫他驯服了”的叫人听起来不明觉厉的话。
成功地在群臣心里给沈徽打造出个被皇帝强权压迫的小可怜形象。
殷盛乐一五一十地交代完,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徽:“要是你知道我打算这么做,肯定会阻止我的呀,所以我就瞒下来了。”
沈徽被他关在宫里,日常就能接触到那么几个人,想瞒住他简直轻而易举。
“现在不瞒了?”
“这不是......这不是巧了吗,我哪儿能料得到何老头儿看起来弱不禁风老态龙钟,竟然能从翰林院奔到考场还大气不喘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谈!恋!爱!
不管什么矛盾只要到床上就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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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重头戏不在这边
高宗初年, 有神鹿现于京郊,高宗大喜,遂亲自带队前往捕捉。
“我不想去......”已经换上一身骑装的殷盛乐死命地扒拉着沈徽, 哀嚎阵阵。
沈徽把他的指头一根一根从自己身上掰开,转眼却又被他重新扒上了:“陛下, 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叫你一个人去闯那龙潭虎穴,我怎么能放心嘛?”殷盛乐用力地蹭着。
沈徽无奈, 只得拿出自己哄小孩儿的本事:“有合乐他们在暗中跟着呢, 我也只用将那些人藏身的地方探出来而已, 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你别闹了。”
“朕才没有闹呢!”
沈徽脑门突突地跳了起来:“陛下这是不想为娘娘当年吃的那些苦, 还有你身上的毒, 还有在西北的数次刺杀报复回去了?”
“......没有。”殷盛乐坐直, 松开他, “好哥哥, 你没看出来,我就是想跟你撒撒娇吗?”
成了年的男子已经比自己高出去一整个脑袋, 沈徽常常必须仰着脸才能直视他:“若能将这些隐患一次性拔除,咱们今后的日子才能过得更加平稳不是?”
他眼中流露出些许羞意:“以后的时间还长......”
“那你答应我,无论如何, 必得以自身的安危为先。”殷盛乐磨磨蹭蹭,听沈徽向自己保证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地去抓捕那所谓的祥瑞白鹿了。
而他带的人马才出京去没过多久,宣德宫里便燃起了大火。
一时间皇宫上下乱做一团。
浓烟滚滚。
有人将那年轻却暴戾的帝王囚禁在寝宫里的人带出救走,却没能发现自己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有人趁着乱象冲击东宫意图对小太子出手, 到了里间却发现并没有他们料想之中的惊恐幼童, 只有高坐堂上的安国长公主横着一双怒目, 而本该在别处,被他们接出宫去的“前朝皇子”,亦是满面寒霜。
“趁乱潜入东宫的贼人已悉数拿下,请安国殿下处置。”李武毅身上整整齐齐地穿好了盔甲,手中□□枪尖落出血花,“末将还得去支援太傅那边,此处便全部交给二位了。”
“将军辛苦。”殷凤音点头,“阿启,你也过去吧。”
孟启看了她一眼:“是,殿下。”
隔间里头。
被严密保护起来的殷元庭手里拿着个鲁班锁正耐心地拆解着,殷怀玉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往门的方向张望:“听说有地方起火了。”
“阿玉哥哥害怕吗?”
“当然没有。”殷怀玉拍拍堂弟的肩,“福宝也别怕,皇叔和姑姑会处理好的。”
殷元庭抬起头,把鲁班锁往旁边一放,撅着嘴:“福宝也不想害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面发慌......”
殷怀玉挠着脑袋,其实他也蛮慌的,但是作为兄长,他认为自己不能在弟弟面前表现出害怕的样子来,于是他拍拍殷元庭的肩膀:“不怕,哥哥陪着你呢。”
殷元庭弯起了唇,用力点头:“那阿玉哥哥教教福宝怎么解这个鲁班锁好不好?”
两个小娃娃凑到一起,亲密热闹。
孟启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而在他离开之后,殷元庭的视线第一次落在门口,只停了一瞬。
就在宣德宫里滚起浓烟的同时,沈徽被几个太监打扮的人接了出去。
他们趁乱从一条小道绕进了御花园,在一个似乎是荒废了很久的角落里,遍布青苔的假山底下,打开地道的暗门。
“还请沈大人先行。”
沈徽没有拒绝,而是维持着自己的病弱人设,将双唇抿得发白:“多谢诸位相救。”
“殷帝暴虐无道,我等不过是拨乱反正......只要沈大人记得今日是我家主子救你便可。”
两个小太监挟着沈徽入了密道,留在密道外的那几个正要转身,便被合乐带人拿下,所有的动作都悄无声息,却又迅疾如风。
密道内。
“沈大人在宫外可有落脚的地方?”一个小太监问。
沈徽点点头:“我在瘦岩县时,曾救过一人,名叫乔知新,殷帝那时便露了......心思,为防万一,我早早便将他从我身边放走,又叫他暗中租下几个小院子,除了他我之外,便无人知晓了,很是安全。”
他将安全屋的地点报上。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留了一个下来与沈徽在一起,另一个迅速地消失在地道的另一头。
被留下来的那个小太监正是多次与沈徽接触过的那一个,他瞧出沈徽眉间有些焦虑,便开口安抚道:“沈大人且放心,您也知道,我家主子是不方便露面的,待王五先出去探探情况,等他带了口信回来,咱们就能去见主子了。”
几人进了密道就一阵疾走,沈徽面露疲色:“你们几次帮我,我却还不知道你家主子究竟哪一位。”
小太监只是笑了笑,道:“待沈大人见着了主子的面,便晓得了。”
他口风很紧。
沈徽便也不再多问。
密道顶上时不时会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间或夹杂着些许兵戈相接的声响。
“簌——”
羽箭破空,将远处那只无辜的白鹿死死钉在树上。
守在此处的官员还没来得及向皇帝夸赞这白鹿的灵秀美丽,还没来得及将自己早就写好的歌功颂德的词赋念出,便见马背上一身玄色衣衫的高大男子拉开了弓。
官员脊背发凉。
皇帝放下了弓:“祥瑞?呵。”
白鹿没有挣扎地死去,殷盛乐看向看守猎场的官员们:“你们是出来自首,还是朕一个一个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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