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额角青筋直跳:“那你倒是先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啊,你上次不是说原谅我了,不计较被你哥抓住的事了吗?怎么还不把我放出来?”
“黑名单?”容因看上去似乎很疑惑,“我记得你回来那天我应该就……”
“殿下!”傅敛咳嗽两声,脸色不太自然,“已经十点半了,再不走我们就来不及了。”
“啊?哦……”容因还是觉得奇怪,他明明在顾灼回来那天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怎么会还在黑名单里,但一想,又觉得可能是顾灼哪天得罪自己被他手动再次拉黑,就不再纠结,“好了好了知道了,只要你每天少骚扰我一点,我也不会把你拉黑的。”
顾灼不放心地叮嘱他:“你记得啊,别等会一回去就忘记了害我联系不到你。”
“知道了,我现在把你放出来好吧,你真的好啰嗦。”容因操作了几下光脑,把界面展示给他看,“看清楚了,我把你放出来了啊。”
傅敛站在门外,嘴角的笑容收了收,淡声说:“走吧,等会儿要起风的,殿下。”
容因应了一声,跟顾灼挥挥手。
顾灼看着傅敛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因因,你在学校有什么事就给我打视讯,别相信外面那些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的人,否则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容因认真记下:“你放心吧顾灼,我早就不像小时候那样好骗了,绝对不会随便相信别人的。更何况傅敛跟我一起去,肯定没问题的,你就别担心了。”
他一边说一边扭头去看傅敛:“是吧傅敛?”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走廊冷白灯光下的傅敛,唇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嗯,我会保护好殿下的,顾先生别担心。”傅敛黑眸中漾着笑意,不紧不慢地说。
顾灼:……
*
最终在最后一秒选到了喜欢的课的容因大大松了口气,傅敛正在替他收拾行李,身旁已经摆了两个箱子,他正在收拾第三个。
容因反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问他:“傅敛,你自己的东西收完了吗?”
“收完了。”傅敛说。
容因哦了一声,走到他身旁低头看他收拾。
傅敛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他把箱子推到门口,对容因笑了下:“殿下早点睡,我替殿下关灯。”
“算了,我等会自己关吧。”容因说,“你回去吧。”
“好。”傅敛应了声。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容因打开《选课指南》,打算研究一下自己选的课都上些什么内容。
才看了没一会儿,卧室的门突然被轰然推开,神色阴郁的林翡站在门口,他大概来得很急,还在幅度明显地喘气,因为身体虚弱而一直苍白的脸颊浮起胭脂色,他提步走进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在容因疑惑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问:“哥哥要去首都学院?”
“为什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就在这里不好吗?和我一起,一直在这里,不好吗?”
“哥哥什么时候决定要去?也不告诉我。”他一下子笑起来,随脚踢开摆在他身侧的椅子,一边说一边朝容因走过来。
除了刚刚进门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看上去正常无比,唇角含笑,眉目疏朗,似乎真的只是得知容因即将出远门,过来问候一句。
容因觉得他不太对劲,皱着眉说:“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当然关我的事啦,”林翡笑吟吟地说,“哥哥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呢,有关哥哥的事在我这里都是头等大事。”
“所以,为什么要去首都学院呢?”他轻声问,“还要带上别人?”
林翡一点点逼近容因,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哥哥就这么在乎那个人质吗?”
容因用力推开他,恼怒道:“你有病吧。”
林翡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声:“是,哥哥,我是有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说,“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容因懒得跟他纠缠,就随口说:“我没说你不行啊,只要你考得上首都学院就来啊,我还能拦着你?”
首都学院的入学标准苛刻是出了名的,尤其是体能测试,比其他院校都要严格得多,容因体能差劲得要命,要不是他的成绩单实在太好看,首都学院也不会这么轻易松口。
林翡自幼身体不好,能通过的几率实在是很小。
容因本以为他会就此退缩,却没想到林翡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刚才萦绕在周身的危险气息也尽数褪去,他激动得脸颊微微泛红,压抑了好一会儿,才欣喜道:“哥哥觉得我可以?”
他的笑容一点点扩大,看向容因的目光愈发热切:“我就知道哥哥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林翡:他觉得我可以,他没有看不起我,哥哥最懂我了(感动到话都说不出来)
容因:?(怎么我嘲讽他也听不出来?仿佛有那个什么大病)
今天是顾·鉴茶大师·灼和傅·茶香四溢·敛,以及在旁边根本找不到战场以至于一脸懵逼的容·没有直男命还有直男病·因
顾灼:可恶啊,又被傅敛这个绿茶给装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傅敛说“其他事我会替殿下处理好的,您玩够了就给我打视讯,我再过来接您。”这一句的时候看上去这么有正宫风范(bushi
其他人快点支棱起来啊!别让他一家独大!拒绝搞垄断!
下一章就要去学校了!!!我好激动!!
第25章 帝国玫瑰
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仲夏炽热的阳光,空气里弥漫着雨后青草的气息,昨夜未干的露水顺着碧绿的树叶滴落在地上,微风拂过,是个温度适宜的好天气。
首都学院向来不允许飞梭进入校园,尤其是开学这一日,由于人流量太大,家长也会被拦在校门外,只有手持录取通知书的学生才可以从正门进入校园。
哪怕已经是这样,校门口依旧人影攒动,容因兴冲冲地过去,又推着箱子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从小到大更多是请的家庭教师上课,就算是短暂的上学生涯,也是容泽早就安排好一切,而他只需要负责在上课的时候走进教室就好。
容因回想起前几天面对容泽提出的“需不需要帮你提前安排”的建议时,自己义正词严地拒绝,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哥哥说“要体验集体生活,不需要帮忙”,油然而生一股后悔之意。
他站在树荫底下犹犹豫豫,观察了半天,还是无法下定决心,说服自己过去和其他人一起互相推搡。
傅敛被人群拦在更远处暂时过不来,只能皱着眉给容因发了个消息让他在那等着他过去。结果才一错眼的功夫,原本站在那儿可以一眼看见的容因就不见了踪影。越来越多的新生不断朝校门口涌来,傅敛完全动不了,只好随着人群缓慢走动。
容因的光脑微微震动,他今天穿着衬衫长裤,就把头发梳成了马尾,低头时发丝垂在胸前,被他随意扫开。打开屏幕时发现是傅敛发了消息过来让他等一等。正愁着怎么进校门的容因顿时松了口气。
“——同学。”
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容因有些疑惑地关掉屏幕,抬起头,发现是一张没见过的面孔。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看上去清清爽爽,脸上挂着笑,热情洋溢地问:“同学,你是今天过来报道的吗?”
容因没说话,警惕地后退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大概是他的防备太过明显,那男生有些尴尬地一笑,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坏人,你别怕。”他一边说一边往口袋里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容因皱皱眉,正准备推着箱子走开,就见那男生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他把手心向上摊开,是一枚银质的铭牌。
男生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志愿者,喏,给你看铭牌,吓到你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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