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哥哥没空陪我,都是怀铮哥哄我睡觉的,”容因的声音很活泼,“欸你知道吗,有一次我趁哥哥不注意——”
“殿下!”
傅敛脸色微沉,语气罕见地十分强硬:“殿下不想看看纪录片吗?”
容因被他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生气地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凶什么凶!”
“……抱歉,殿下。”这回声音重新变得温和起来,似乎刚才只是错觉,傅敛替公主理了理散乱的鬓角,微笑道:“人鱼蛋马上就要孵出来了,殿下今天不看纪录片学习一下吗?”
容因的注意力真的很容易转移,他立刻被傅敛话里话外透露的“人鱼要出生了”这件事完完全全吸引,把谢怀铮抛之脑后,追问道:“真的快要出来了吗?那我今天要认真看。”
他说着,越过傅敛,伸手去拿放在绸缎上的人鱼蛋。那颗蛋在他手碰上的一瞬间好似突然活了过来,绽出亲昵的蓝光,甚至讨好地往容因手腕上缠。
容因看得新奇,就用两只手捧住它,又转头跟傅敛说话:“你先帮我放纪录片,我马上来。”
傅敛没有说话,神情似乎有点奇怪,想说什么似的,可还没开口,只听“啪嗒”一声,那人鱼蛋就从容因手中滚落在地,蛋壳上瞬间出现了一条显眼的裂缝。
容因已经呆住了,《护养指南》上说过,人鱼蛋是不可以摔的……
那颗蛋却好似察觉不到主人震惊且难受的情绪,自顾自滚了起来。
一块小小的碎片掉落在地,人鱼蛋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作者有话要说:
If线——假如小傅和因因顺利he后,关于小傅醉酒的二三事(含第三视角)
“尚忆?尚忆!”一旁端着小盘子的人在他眼前招了两下手。
尚忆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了那人半天,才说:“哦。我是尚忆。”
“我知道你是尚忆。”他说,脸上还带着笑,却让人不怎么舒服,他刻意放柔的嗓音听上去别扭又奇怪,“尚忆,我是想说,今天轮班轮到你了。”
“轮班?”尚忆疑惑地问,“可是领班说,我刚来,要下个月才和你们一起轮班。”
那人看了看时间,开始有些着急:“你别问这么多,反正轮到你了。”他不由分说地将自己手中的盘子强行塞进尚忆手里,让他端稳,又说:“好了,你快进去吧,今天可不能迟,后果会很严重,别怪我没提醒你。”
尚忆无措地端着盘子,那人双手背在身后,指了指不远处铺满了红色的宫殿:“喏,在里面,你送进去放在桌子上就好,记得敲门哈,一定要敲门。”
尚忆小时候烧坏了脑袋,反应总是慢别人半拍,也弄不明白人家其实是故意的,就呆呆傻傻地端着盘子,说了句“好”。
见他答应,那人明显松了口气,眉飞色舞地说:“那你快去,我先走了。”
尚忆又“哦”。
不远处围了一群人,都是今年新进宫的仆役,他们来的时间稍长,这时候就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尚忆脑子虽然不好,但是耳朵很好。他隐约听见有人说:“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尚忆本来脑子就不好,你让他今天去送,会出事的吧!”
“哦,你这么好心,那你跟他换啊。”尚忆认出来,说话的这个人就是递盘子的人。
这下提出意见的人声音突然变小:“那还是算了吧,谁不知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国宴?陛下喝了酒呢。”
“陛下喝酒会怎样?”有新人疑惑,“我远远见过陛下几次,都觉得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啊。”
“哎呀,那是平常嘛,谁不知道,陛下只要喝了酒,就对王后……”说话的人顿了顿,“他不敢对王后发火,王后又格外讨厌酒味,不让他靠近,这时候凑上去……”
“就是做沙包的啊……”
尚忆没再听下去,因为时间到了,他要去那座红房子里送点心了。
红房子里面静悄悄的,到处都种满了花花草草,馥郁芬芳的气息从进门起就十分浓郁,整个院子像一座缩小的花园。
尚忆知道这个。
是因为王后喜欢花。
帝国的王后……
尚忆赶紧打消脑海中浮现的那道纤丽背影,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殿门。
外间没有人,十分安静,只有蜡烛的火苗悄悄地跳动——听说王后喜欢看蜡油滴下来的样子,陛下专门为他建了一座工厂,就为了给王后收集各式各样的蜡烛,摆在宫殿里让他看。
走到廊中时,有清晰的声音传来。声音的主人似乎有点生气:“……你走开一点,不要碰我!”
而后有人低声说了什么,那声音又说:“不要,我不同意,你很臭,走开一点啊!”
尚忆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敲门,这下倒是完完整整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因因。”嗓音沙哑,但听得出来,是他们帝国伟大的王上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和平常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竟然有些低声下气的意味。
尚忆足足等了十五分钟,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里面的响动完全停止了,过了片刻,有人打开了房门。
他逆着光站在门边,乌黑柔顺的发丝散落在腰间,双颊生晕,是极逼人的艳色,浓密的睫毛垂落时,在淡黄灯影下显得动人极了。
尚忆不敢再看,他已经察觉到陛下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和被人打断的不悦。
“给您。”他一把将盘子塞给门边的人,低着头急匆匆走了,只听见零星一点,似乎是他在道谢。
容因端着点心才关上门,傅敛坚硬的胸膛就从后背贴上来,他伸出手臂紧紧抱着他,不多时,炽热的吻一点点落在容因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一点点绯色的印记。
容因嫌弃地推开他:“都说了你喝酒了就去客房睡,臭死了。”
傅敛坐在躺椅上不说话,也不反驳,看上去还有些可怜。
容因轻轻踢了他一脚,傅敛就抬起头来,墨黑的眼眸里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
“为什么不愿意去睡客房?”容因看他反应有点迟钝的样子,就起了点逗弄的心思,他俯下身,双手撑着扶手,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看着傅敛,吐息温温热热的,像初春的杨柳梢拂面而过。
傅敛眼神迷离了一会儿,本能让他强硬地按住容因的后脖颈,把他拉向自己,薄唇轻轻印上他,容因身上好闻的蜜桃甜香似乎变成了催.情的毒药,让他上瘾,诱他沉溺。
容因就这么捧着他的脸,垂眸和他接吻。他一下一下小朋友似的轻轻啄吻着傅敛,却又不许他靠近,声音犹如海边吟唱的塞壬,“傅敛,你喜欢我吗?”
“喜欢……”傅敛惩罚地咬了咬他柔软的唇瓣,呢喃耳语,“我爱你……因因。”
“真乖。”容因满意了,就推开他,望着他有点委屈的样子,故意说:“你好臭,今天不要。”
他说完,却没离开,反而更深地低下来,缠绵的吻落在傅敛凸起的喉结上,牙齿微微用力,留下一长串濡湿的水痕。
傅敛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
容因这下玩够了,就站起来,高高兴兴地说:“我听说喝了酒的男人不行的,你不睡客房,我去睡,晚安哦。”
他挥了挥手,转身真的朝门边走去,下一瞬,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啊!”
…………
第12章 养小孩
又是一声细响,蛋壳上的裂缝更大了,灯光透进去,容因看见了一抹大海一样幽深的蓝,还在莹莹晕着光。
他睁大眼睛,蹲下/身,凑近了看,那蛋壳里面果然有一尾人鱼,正在艰难地拆着壳,似乎想要出来。
容因惊喜极了,当即就要用手帮它把壳拆开,却被傅敛捏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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