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单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愤怒的目光投向王座上的男人。
傅敛又问:“公主愿意说话了么?”
空旷的大殿十分安静,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没过多久,沙哑的嗓音响起:“你想让我说什么?”
傅敛笑起来,这回多了些真心。他一步一步地从大殿中央的王座上走下来,来到公主身前。
公主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傅敛用一根手指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凑近他的耳畔,姿势暧昧难言:“从今天开始,公主就留下来,做我的贴身侍从,怎么样?”]
当事人容因:“……”
他有点忧愁地问系统:【主角攻这么恨我,以后肯定要狠狠折磨我,怎么办,你能有办法屏蔽痛觉吗?】
【当然可以!宿主别担心,我会帮您屏蔽痛觉的,保证让您感受不到一丁点痛苦,一下子就过去了!】系统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那就好。】
“——殿下。”
傅敛站在容因身后,替他整理好发丝,微笑着说:“已经好了。”
“啊?哦。”容因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长发一改凌乱的模样,柔顺地披散下来,看上去不再显得失礼。
“您昨夜和王约好一起吃午饭,再不快点的话,也许会迟到。”傅敛说。
容因想起自己的哥哥,有些头疼。为了完成任务,一个月后他是一定要去首都学院报到的,还得带着傅敛一起。
但很显然,怎么说服从小到大都过分紧张他的哥哥放行,是一个大问题。
去年春假他仅仅是想和朋友们一起去首都郊区的别庄玩两天,都被前前后后塞了一大帮侍卫和仆从,还要每天三次接视讯给他哥汇报情况。
首都学院虽然带了首都两个字,但实际上并不在首都星,而是在离首都星较远的学院星。就算乘坐最快速的飞梭,从首都星到学院星也得整整三个小时。
哥哥肯定不会轻易同意的。
容因苦恼地叹口气。
“殿下,您该出门了。”
“知道了。”容因不太高兴地说,又想到都是因为傅敛自己才不得不前往首都学院,顿时有点来气,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即使才来一周,傅敛也已经可以从善如流地接受公主殿下突如其来的小脾气:“我很抱歉惹您生气,殿下。”
容因看他一眼,哼道:“算了,你也跟我一起来。”
“是,殿下。”
*
容因提着裙摆跑进偏殿时,容泽果然已经在等他了。
“因因来了。”容泽放下手中的军务,站起身顺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容因一反常态地没有嫌弃地拍开他的手,顺带指责他弄乱了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头发,而是伸手环住容泽的腰,把自己埋进哥哥怀里,声音是刻意装出来的乖巧懂事:“哥哥真辛苦,每天都要处理好多事情。”
容泽挑眉:“有事求我?”
“哎呀,说什么呢哥哥,我是这种人吗。”容因蹭蹭他,黏黏乎乎地说,“是我好久没见哥哥,想你了。”
真会撒娇。容泽心想。
“平常不是不愿意跟我吃饭?今天这么乖?”容泽牵着他的手坐下,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容因拿着筷子戳碗里的饭,磨磨蹭蹭地发动甜言蜜语:“哪有不愿意?我这么喜欢哥哥,每天都想和哥哥一起吃饭。”
容泽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示意他吃掉,又说:“因因这么为难,是知道哥哥不会同意?”
“当然没有!”容因一边飞速否认一边偷偷摸摸地试图把青菜扔出碗里,“就是一件小事,哥哥肯定会同意的对不对?”
容泽熟练地夹住他的筷子,把青菜扔回去:“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容因想到自己是在求人,就忍辱负重地吃掉青菜,一鼓作气开口说:“是这样的哥哥,其实我觉得首都学院很不错,风景优美教学质量也非常好,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提交入学申请书了……”
他越说越小声。
容泽给他夹菜的动作一顿,平静地说:“我会让人退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原著内容很适合搞强制/爱,傅敛一边恨透了公主一边忍不住想把人拖上床。然后狠狠动作,故意搞得公主很痛流很多眼泪,自己在心里暗爽,嘴上还要故意说:“哭什么哭?这就不行了?这是你欠我的,给我好好受着。”
可恶!我竟该死地想看!我是便太我先说!
第2章 我的人
容因跟容泽大吵一架,以他怒气冲冲地宣布“我一定会去首都学院”然后从偏殿跑出来告终。他左右环顾一周,一眼就见傅敛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为首的那人一脸不怀好意地对他说些什么,周围人顿时开始哈哈大笑。
傅敛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容因眯了眯眼睛,觉得站在最前方的人有些眼熟。他走近一看,果然是许久未见的费尔斯。那些人实在过于投入,根本没有发现容因已经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树荫下,清楚地听见他们说的话。
“你就是靠这张脸引诱的容因?”费尔斯环抱双臂,恶意几乎满得要溢出来,“所以说他就应该好好待在后宫当一个合格的花瓶,免得轻易就被好看的皮囊迷去了神智。”
一旁的人附和道:“是啊,自从公主把他带回寝宫,我们的猎场都少了许多趣味,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
“低贱的奴隶就应该待好好在兽圈里,看见主人就跪下来迎接,而不是站在这里平视我们。”费尔斯扯下他的皮质手套,伸手想拍打傅敛的脸侧——
“啪!”
鞭子的破空声突如其来,费尔斯被吓得一抖,那只皮手套一下子跌在地上,他后退两步,惊魂未定地被一群人围着,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勃然大怒,冲着鞭声的方向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
又是一鞭狠狠落下。
傅敛的目光落在容因的侧影上,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见公主殿下略有散乱的发丝。
等会他大概会满脸不高兴地要求我重新帮他整理……他用了这么大的力气甩鞭子,手会不会痛?
傅敛想起那双手的触感,像云朵一样柔软细嫩。
容因站在逆光处,脸上没什么表情,握着银鞭的那只手纤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跌坐在地的费尔斯,冷淡地说:“你说谁?”
费尔斯的脏话卡在喉咙口。他脸色难看地被人扶着站起来:“容因,你不必出这个头吧?不就是一个人质,有必要吗,我又没说错。”
“你说的没错,他不过是一个人质。”容因笑起来,“但他现在是我的人。”
“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
傅敛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自从他被送来这个做人质,这样的羞辱不过是日常小事,比这更过分的不知多少,那些衣着光鲜的王公贵族,最喜欢在无法反抗的人身上发泄怒火,以此填充他们虚幻的自尊心。
他早就习惯了。
容因上下扫视一番狼狈的费尔斯,语气轻蔑:“就凭你七岁那年被我从马上踹下来,十七岁那年不服气想挑衅我,结果被我一鞭子抽掉门牙,躲在家里整整两个月不敢出门的勇气吗?”
费尔斯涨红了脸,辩驳道:“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太差劲了,”容因接过他的话头,微微一笑,“你口中‘应该在后宫当花瓶’的人可以按着你揍。”
“你!”费尔斯咬牙道,“容因,你一定要这样做?就为了一个低贱的人质?”
容因手中的银鞭落下时溅起飞扬的尘土,那只脆弱的皮手套顿时断裂成两截:“没什么,只是想让你记住,我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在我这里的分量,连‘低贱的人质’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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