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来,制作过程比预期疼,但想到钟严,又觉得小巫见大巫。
洗完澡,时桉抱着本《骨科医师查房手册》打瞌睡。
等再睁眼,钟严就坐在床边。
“吵醒你了?”钟严这才伸进被子,拉他的手。
时桉坐起来,“吃饭没有?”
钟严:“没呢。”
时桉转头看时间,八点半,比他想象中早太多。工作没耽误,生日也来得及。
时桉下床,“我去热饭。”
“急什么。”钟严夺了他的嘴唇,搂着人往怀里塞,“先亲一下。”
钟严回来二十分钟了,睡乖的时桉让人心烦意乱,要不是舍不得弄醒,早把人折腾了好几遍。
没亲两下,时桉被压回床里。不安分的双手,一个去掰.腿,另一个从胸口滑到腰。
“嘶……”
时桉下意识躲,灼烫感浮了上来。
钟严松手,“怎么了?”
“没事。”时桉拽正衣摆,腰像折扇一样收进去。
钟严何其灵敏,停在他右侧,“受伤了?”
“没有。”时桉躲避视线,伸脚找拖鞋。
钟严按住他的手和膝盖,撩开衣摆。
猝不及防的画面亮在眼前。
钟严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谁让你弄的?”
质问直截了当,时桉竟有种模仿者的羞耻感,“突然想弄了。”
钟严的语气像射出的箭,“我同意了吗?”
“我自己的身体,用不着你同意。”
时桉把钟严腰上的“Z”字型伤疤,一比一纹到了皮肤相同位置。
他早想这么做了,终于找到了契机。
钟严把人放平,开灯仔细检查。
创面是新鲜的,有少量血痂。
纹身师技术不错,用平面的方式,刻画出了立体感。不仅形状纹路一比一复刻,连颜色都如出一辙。但时桉肤色白,痕迹更明显。
钟严不敢触碰,只能在周围描着轮廓,越看越心疼,“你是白痴吗?”
时桉:“你喜欢吗?”
钟严:“不喜欢。”
时桉扒走钟严的手,转过去背对着人,“不喜欢别碰。”
“就碰怎么了。”钟严把人翻过来,强行压住,“不仅碰,我还亲呢。”
跟生气的钟严没理可讲,上衣撩到头顶,除了刺青,吻了遍。
钟严不是不喜欢,是不敢说喜欢。怕傻小子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钟严的手指画着圈,触碰刺青周围,泛着红的皮肤,“疼不疼?”
“肯定没你疼。”
钟严掐他另一侧腰,讨债似的,“警告你,不许再有第二次。”
“哦,知道了。”
表皮损伤,医生总比常人敏感。
钟严亲自消了毒,用棉棒轻轻地点,“怎么想起纹这个?”
“喜欢。”
“说实话。”
“留个纪念。”
“最后一次机会。”
时桉摆烂了,“送自己的礼物。”
钟严:“礼物?”
时桉:“生日礼物。”
钟严胸口刮了阵飓风,想起特意打进科室的电话,“抱歉,今天是我疏忽。”
时桉猜到他误会了,“你别多心,我那会儿是真想帮忙,不是催你回来。”
“下次告诉我,不要瞒着。”
时桉:“本来就是想给你惊喜。”
钟严:“你过生日,该我给惊喜。”
“生日年年有,工作不能耽误。”
医生区别其他职业,人命关天,拖不得。
“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也不是次要。”钟严说:“不相信我能权衡?”
时桉点头,说了相信。
钟严把人抱起,“困不困?”
“刚睡醒。”时桉说。
钟严帮他换衣服。
时桉:“干嘛?”
“过生日。”钟严说:“送礼物。”
*
生日庆祝第一站,是刺青店。
就算带他洗掉,钟严也会选择省院的美容科,而不是私人纹身店。
时桉被强行留在休息室,挣扎也没用,他只能陪狗玩。好歹一名校研究生,跟老板的两只哈士奇坐成一排,看电影频道的猫狗大战。
时桉捋着狗毛解气,心里急得像油煎。人快炸干了,才等到钟严出来。
时桉丢下狗子冲过去,“纹了吗?纹的什么?纹哪了?疼不疼?做好消毒没有?”
“你急什么。”钟严把手扒下,十指紧扣,“先吃饭。”
“我不饿,我要看。”
“我饿,就不给看。”
时桉:“……!!!”
钟严把人带到高档餐厅,位于五星级酒店顶楼。落地窗边,可以俯视城市夜景。
百人餐厅,今晚只有他俩,时桉有理由怀疑,是某位少爷包下了整层。
环境优雅、食物美味,还有个十几人的乐团,钢琴、大提琴、小提琴,穿丝质长裙和燕尾服,专门给他俩伴奏。
而时桉是T恤衫配运动鞋,也不知道谁更格格不入。
时桉的心情根本不在这里,他就一个愿望,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钟严扒了。
晚餐进入尾声,灯光渐暗,钢琴曲变成了生日快乐歌,侍应生推着蛋糕车缓缓而来。
蛋糕共四层,最上面有对穿白大褂亲嘴的小人,其中一个是黄头发,跟婚礼蛋糕似的。
时桉:“……”
染回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惦记。
“定做的?”时桉问。
钟严:“不然呢。”
“蛋糕房这么晚还接生意?”
钟严:“只要有钱。”
时桉:“......哦。”呵。
钟严把人拉到跟前,催他许愿。
愿望很长,许了好久。时桉再睁开,隔着烛火,对上了钟严的眼,亮得能把心烧开。
蜡烛吹灭,钟严递刀给他,“许了什么愿?”
时桉:“干嘛?”
钟严:“帮你实现。”
“我要等它自己实现。”
“和我有关?”
“不告诉你。”时桉握着钢刀,无从下手,“要奶油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少一点。”钟严沾了奶油,抹他嘴唇,“你不说,我可要胡思乱想了。”
“随便你。”时桉把奶油舔干净。
分完蛋糕,时桉插了一块儿含嘴里,医生小人还立在上面。他舍不得吃,又发愁,“这么大的蛋糕,咱俩好浪费。”
“明天送去急诊科,二十来个医生护士,上百号患者,一会儿分完。”
时桉脑袋里嗡嗡嗡,迅速提取关键词。
急诊科,医生护士,患者。
奶油小人,黄头发,亲嘴。
来不及犹豫,时桉一叉子夺下“钟严”的奶油脑袋,一口吞全,又把黄脑袋“时桉”塞到钟严嘴边,“吃掉它!”
吃完蛋糕许了愿,时桉吵着闹着要回家。刚进门,他就“兽性”大发,疯狂扒人。
钟严按住手,还寻他开心,“先猜猜再看。”
“不猜,就看!”时桉急得像欲.求不.满。
“看哪,上面还是下面?”钟严意味深长,“还是里面和外面?”
时桉想一路了,他早有目标,挤着人压到墙边,解掉纽扣,一颗两颗三颗。
如果他是钟严,一定会纹在这里。
左侧衣领拨开,红肿伏在皮肤上,在一圈齿痕里,在火焰胎记旁,纹着一个新鲜的“S”,和时桉皮肤一样的颜色,白得发亮。
S,shi,时桉的时。
钟严托着他的手,扣在纹身上,“心脏最近的位置,永远属于时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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