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曾被扔进O德培训学院关过两年,阮愿也没能学会当好一个温顺知趣的小情人。
四年前,连沛将差点被卖的他解救出来,高大帅气的Alpha逆着光朝他走来,他以为是天神降临。
可后来的每一天,他都在忍着疼痛拾起被碾碎的爱意。
爱少一点,失望就多一点。攒够了失望,他带着一大笔钱跑了。
他离开的第一天,连沛坚信这个Omega在和他玩欲擒故纵。
第二天,他还觉得阮愿离不开他,迟早会回头。
……
第五天,他等不了了,想着纡尊降贵地哄一哄Omega也不是不行,然而侦探告诉他,阮愿刚从酒店出来,同行的还有个男Alpha。
他觉得一定是侦探搞错了,阮愿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和别人在一起。
他终于找到人,却发现阮愿的脖颈上还有不属于他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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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没礼貌,很小气
阴雨天的天空是纯白色,街景萧条而压抑,雨滴在玻璃上留下划痕,窗外的树叶子随风晃动,恍惚间,阮愿觉得嗅到了土壤和水汽的味道。
他喜欢这样的天气,有种时间会过得更慢的错觉。
可紧接着,一声吼叫划破了安静的氛围,自习区的一位女士揪着孩子的耳朵,因为辅导功课而崩溃:“两位数的加减乘除你都不会!你还会什么!这么笨是遗传了谁!”
话音落地,周围的人纷纷抬起头,露出不满的神情。
阮愿站起身,准备过去提醒“图书馆禁止喧哗”。
正在整理书籍的慈良路过,朝他摆手,用口型说:“我去。”
阮愿点头,他的确不擅长和人交流,在工作的三年多里,有过五次被投诉“工作人员冷漠”的经历。
慈良不一样,慈良长了一张温和的脸,又总是挂着笑容,年年评选为优秀员工。
十分钟后,在慈良的劝说下,这位女士带着孩子离开了。
虽然她牵着小孩的手,但小孩哭得眼泪肆流,鼻涕都掉进了嘴巴里。
慈良冲阮愿耸了耸肩,走过来,很小声地说了句:“快下班了。”
“嗯。”
慈良在他旁边坐下,掏出本子来,在上面画了方格,然后在正中央用笔落在一枚棋子。因为不能说话打扰读者,在纸上下五子棋就成了他们消遣的方式。
只下了一局,后面陆陆续续有人来还书,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他们再收拾一下,就闭馆结束一天的工作。
慈良和他并肩往外走:“晚上一起吃饭吗?”
“不了。”阮愿撑起伞,在停车位找到自己的大众朗逸,打开车门上了车。
因为下雨,又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到家已是六点过。阮愿进门的第一眼落在玄关的鞋架上。
Alpha常穿的那双灰色拖鞋摆放在最上层,证明他还没有回来。
阮愿给连沛发了消息——
“我下班了。”
“你回家吃饭吗?”没有回复。
等到八点钟,阮愿随意地往嘴里塞了几块饼干,进了书房,打开一篇关于轻量化材料在汽车制造中的应用与影响的论文看了起来。
他一坐就是两小时,文献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坐久了腰有点酸,阮愿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去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他躺进了被窝,脑袋里却还是论文里的内容,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卧室的门发出碰撞的声响,灯一下子被打开,强烈的灯光让阮愿眉头不由自主地收拢,光线穿过眼睑刺激视网膜,他感受到一片鲜艳的红。
“阮愿。”
Alpha的声音低沉沙哑,因为醉酒而拖长了尾音,竟能觉出几分缱绻。
他埋怨道,“在楼下喊你半天了,你也不应我。”
阮愿忍着不适睁开眼,他面前的Alpha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领带却已松垮,隐隐约约露出锁骨,他斜倚着墙,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着,既矜贵又散漫。
“我睡了,没听见。”
“睡这么早。”连沛弯腰低头,指腹摩挲阮愿的后颈。
阮愿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已经其中掺杂的一抹蔷薇花香。
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得在多近的距离待上多久,才能让Alpha身上沾染信息素。
他垂眸,尽量平静地问:“你今晚去哪儿了?”
“怎么?你查岗啊?”连沛勾唇,嘴里溢出一声轻笑,“去了慈善晚宴。”
阮愿明知故问:“你一个人?”
“不啊,还带了个小明星。”连沛用很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他提起一个名字,“他最近有部剧在热播,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几乎不看电视剧。
“我想也是,你一天就只知道看书,也不关注娱乐新闻。”连沛说,“别人身边都有伴,我总得带一个人,他挺漂亮的,也会来事儿。”
胸口翻涌着沉闷的情绪,阮愿“嗯”了一声。
“干嘛?不高兴啊?”连沛指尖顺着阮愿的脖颈向前,停留到耳畔,像逗猫似的挠了挠他的下巴,“我不带他,难道带你吗?”
连沛当然不可能在宴会这种正式的场合带他,既因为他是阮天德圈养的小老婆生的Omega,是上不了台面的非婚生子,也因为他不够漂亮,带出去会丢连沛的脸。
阮愿明白,可连沛的话还是让他一阵难过。
哪怕他不过是连沛养的小情人,根本没有难过的立场。
今年是他认识连沛的第四年,阮愿想,他早该习惯了。
连沛身边会出现很多的人,每一个都比他要耀眼。
连沛或是没有察觉,或是压根不在意,他坐在床边:“今天喝了不少,头疼,你来给我按摩一下。”
“嗯。”阮愿跪在床垫上,直起身,手掌放在头部做往返的摩擦,拇指指腹按压穴位,力度由轻至重。
连沛享受地闭着眼,身体全然放松下来:“宴会上见到你哥了。”
阮愿:“谁?”
连沛:“阮成滔。”
听到这个名字,阮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连沛冷哼了一声:“他想和海泽开展关于电驱动新技术的合作。”
海泽是连家的产业,是一家智能制造公司,专注于高端智能手机、互联网电视以及智能家居生态链建设等。
连沛虽然不在海泽就职,但他是海泽董事长连远山唯一的儿子。
阮愿如实说:“天隽的电驱动系统在能耗和空间方面还有不足,公司现在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和海泽合作,整合双方技术优势,光是在营销上就有不少文章可做。”
天隽则是阮家的产业,是一家创立了五十几年的老牌汽车业务公司。
连沛挑眉:“你怎么说?”
阮愿不明所以:“嗯?”
连沛意味深长道:“阮成滔的意思是让你给我吹吹枕边风。”
天隽如何,和他有何关系?
阮愿只是姓阮,从懂事起,就没把自己当成过阮家人。论他的私心,他甚至不愿海泽和天隽合作。
他就是不想看见阮成滔痛快。
但他清楚自己的分量,他哪有权利干涉重要的决定。
阮愿不说话了,连沛也顿觉没意思,拂开他的手:“行了,我去洗澡了。”
他起身朝浴室走,又转过头道:“别睡着了,脱了裤子在床上等我。”……
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不一会,门一开,热气蔓延。
连沛走了出来,下半身随意地裹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眉眼间也带着水雾,Alpha肩宽腰窄,腹肌整齐结实,身上的线条配上这张脸,招人得厉害。
他的目光落在阮愿褪色的睡裤上,才发现起了球:“不是让你脱了吗?你穿的什么?是不是存心降低我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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