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沛:“你就住学校宿舍?”
“嗯。”阮愿想了想,又说,“快毕业了,毕业了就得搬出去了。”
所以他需要一笔钱租房。
连沛没接话了。
阮愿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一会观察着车内的配置,一会望向窗外。
车开进了学校,直接把阮愿送到了宿舍楼下。宿舍楼下人多,开进一辆豪车,惹得不少人朝这个方向看。
在下车之前,连沛问道:“阮愿,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这个问题算不上隐私,但是以他俩的关系而言有些许暧昧。
阮愿倒没多想:“睡莲。”
“哦。”连沛伸长手,替他打开车门。
b市很大,有那么多个区,有那么多条街,两个人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很难再见面。
可不过过了一周,在和班上的同学聚会结束后,阮愿在路边又碰见了连沛。
阮愿本不想参加聚会的,但班长和辅导员轮流来做他的思想工作,说是毕业之前最后一次聚餐了,要全员到齐才不留遗憾。
聚餐很无聊,阮愿吃完就自个儿先走了,因为地点离学校不远,他打算走回去。
一抹高大的人影在路灯下站立着,他多看了一眼,认出了对方。
连沛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有些意外地挑动眉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阮愿懵道:“我不知道。”
连沛笑了笑:“哦,所以我们是偶遇?”
阮愿说:“嗯,是这样。”
“过来。”连沛冲阮愿招手,“你会开车吗?”
阮愿拿到驾照有一年多了,只不过平时没有车可以开:“嗯。”
“我司机急性肠胃炎了,不能来接我。你送我回去吧。”连沛补了一句,“你来得也挺巧。”
阮愿觉得挺不巧的,他还得当免费司机。但是转念一想,他可以摸到豪车,也不亏。
“行。”阮愿问,“你车呢?”
连沛和他干瞪眼:“司机送我来的,车被他开走了。”
阮愿不解,觉得和他沟通困难:“那我开什么?”
连沛也有同样的感受:“你开你的车啊!”
阮愿:“……我哪来的车?”
连沛脱口而出:“不会吧,你说你连车都没有?”
阮愿觉得他太伤人了。
“不是。”连沛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你家不是生产车的吗?”
“和我没关系。”阮愿不想提到阮家,“反正我没车,你打车回去。”
他说完就想走了。
“等下。”连沛叫住他,“我打车,你呢?”
他俩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坐得近了,阮愿能闻到连沛身上有酒精的味道。
他仔细地辨认过了,这次不是信息素,但他还是有种被Alpha的气息包围的感觉。
因为喝了酒,连沛的眼像是蒙了层水雾,呼吸也较为急促。他上车后说了地址,就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小憩。
阮愿祈祷他千万别睡着,要不然到时候谁付钱呢。
等到司机停下来说“到了”,阮愿才想起来他忘了一件事。
连沛说的是顺路搭他回去,但上了车,他根本没有说自己学校的地址,所以司机直接开到了连沛家。
连沛睁开眼:“你怎么还在这?”
阮愿:“……”
连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勾唇轻笑一声:“哦,我知道了。”
“下车吧。”
阮愿听话地下了车,跟在连沛身后,直到连沛打开了门,才意识到他们的理解出了差错。
他知道一个Omega独身来到算不上朋友的Alpha家中意味着什么。
但他不是来上床的。
见他站在门口,连沛侧眸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Alpha沾染酒意后的眼尾泛红,分明是居高临下地在看他,阮愿却觉得受到了蛊惑。
那天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大脑,扼住了喉咙,让他无法发出拒绝的声音。
他不得不承认,从那夜之后,他偶尔会控制不住地分神,会梦见些旖旎的画面。
会回味,会心动。
为什么不能再拥有一次?
他一步一步朝着连沛走过去……
连沛提醒道:“阮愿,换鞋。”
阮愿:“……”
连沛的别墅很整洁,整洁得没有人气,后来阮愿也知道,连沛那时候的确不会长期在一个地方居住。
踏入大厅,他就被连沛拽进了怀里,连沛低头咬上他的唇,一只手在腰际抚摸,引着他往沙发上走。
这次阮愿没有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喝酒的那个人也不是他,他却觉得自己好似醉了,不再清醒…………
第二天,阮愿醒来时已经是八点过,他睁开眼看见窗外的太阳,连忙摸他的手机看时间。他不是设置了六点半的闹钟吗?怎么没有听见响声?
床上的Alpha被他的动作吵醒,翻了个身:“我把你闹钟按掉了。”
“这么早起来干嘛?”
阮愿闻言有点生气,但实在没有时间和他掰扯,他还要先回宿舍一趟,带上资料赶去给他教的学生上课。他弯腰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裤子,哪怕皱得不像话了,也只能勉强穿上。
他的后背纤瘦,与腰部的线条相连,微微凹陷,到了臀|部的位置,弧度往上,尖尖儿上面有几处青紫。
一大早上面对这样的场景,连沛很想再来一次。
“阮……”
“我走了。”但阮愿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匆匆地离开。
他走路的速度让连沛有点怀疑昨晚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卖力:“……”
事实上,阮愿知道当下赶时间最要紧,只得强忍住不适。
好在道路通畅没有堵车,阮愿在九点半准时到达了学生家开始补课。
下午他又去了另一个学生家里,结束教学时,手机收到连沛的消息:在哪?阮愿:?
连沛:在学校吗?我在你们学校附近,一起吃个饭?
【作者有话说】
暂定在晚上7:30左右更新
第14章 帮帮我,求你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阮愿偶尔会和连沛吃个饭,吃饭是铺垫,最后总会滚上床。下床之后,他自觉和连沛保持一定的距离。
虽然没钱可拿,但阮愿发现大概是受到了激素影响,他不能正常释放信息素的情况有所好转。他不会去想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只想享受当下。
直到他毕业了,将要进图书馆入职的前几天,他回了一趟阮家老宅。
他是去见周奈的,但那天晚上下了暴雨,他便留宿了一晚。
醒来他想走,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他怎么推怎么踢,门都一丝不动。
他的第一反应是阮成滔的恶作剧。可是阮成滔一般只会背着其他人对他使坏,把他关家里这种事未免太明目张胆。
一种恐慌感涌入心头,他给周奈打电话,接通了,在那头的人却是阮天德明面上的妻子凌夫人。
凌夫人单刀直入:“阮愿,你马上二十四了,你说想读大学,我们也让你读了,现在你毕业了,也差不多该结婚了。”
“我们为你物色了对象,是开船厂的牟老爷,虽然他比你大二十来岁,但岁数大点的Alpha更可靠,他条件不错,你嫁过去也能享福。”
“你就安心在家里待着,过几天一切准备好了,我们会直接送你去婚宴。”
阮愿听得浑身发冷,没有经过他的同意,阮家的人就擅自决定把他和另一个人捆绑在一起,这和把他卖了有什么区别!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毕业了,他以为迎接他的会是新的人生,就算不能彻底地摆脱阮家,他也能活得像个正常人。有一份工作,租得起一套房,过简单的生活。
可是他的计划被无情地打破,他们轻描淡写地操控着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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