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和凌夫人斗了半辈子,说不清是真的喜欢阮天德,还是出于好胜心。阮成滔从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你是个Alpha,你身上流着阮家的血,只要你足够优秀,你父亲他会看见你、重视你的。”
小时候他不懂,也曾向所谓的长姐示好,被母亲教育了一顿“她是你的竞争者,你能不能长点心!”
后来他上学,成绩便成为被拿来做比较的指标。凌夫人是阮天德法律上的唯一妻子,他母亲注定会输,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阮成滔身上,想要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将来成为天隽的继承人。
因为她的遗言,因为一直以来被灌输的思想,阮成滔想要争口气,想要把天隽握在自己手上。所以他想要讨父亲欢心,成了阮天德最听话的儿子,所以他事事为天隽着想,想要证明自己能够担得起重任。可结果呢?
是阮天德让他安排阮愿回一趟老宅,阮愿不可能自愿回,他只能将人绑上车,因为给阮愿喝了药,阮愿晕了过去,回到家时,他被阮天德指着鼻子骂“蠢货”。
在阮愿逃走后,阮天德更是对着他大发雷霆,指责他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然后他被连沛打进了医院,变相地限制了自由,阮家无人过问。
过了一个多月,他才回了家,得知阮天德给他降了职,公司已经没有他的地位。凭什么?
阮成滔知道,阮天德想要和海泽合作,不想得罪连家。
阮成滔想起,他一开始针对阮愿,是因为他也曾被“哥哥姐姐”们这样对待,他认为这是阮家的生存法则。
是他害得阮愿提前分化,可如果没有阮天德点头,他能把阮愿送进O德培训学院吗?
当初要把阮愿卖给牟老爷的也不是他,凭什么把账都算到他一个人头上?
阮成滔承受着腺体差点被挖掉的后怕、被限制活动范围以及被监视的折磨,回到天隽后因为被降职频频受挫,过得糟糕透顶。
他不想放弃,直到无意间听到阮天德和律师的对话。
阮天德岁数大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医生嘴严,没说什么,但老宅里的人都能猜到,他的日子可能不多了。
这阵子,老宅看似平静,实际上谁都想知道阮天德遗嘱究竟是怎么写的。
阮成滔不例外,他去找阮天德,也是想再为自己争取机会。阮天德书房的门关着,但能够听见里面的声音。
律师在劝阮天德放宽心,说他有这么多孩子是福气。
阮天德咳嗽了几声:“我这么多个孩子,天隽还是在走下坡路。”
他说话很慢:“还不知道在我死之前,能不能看到天隽有新的技术。”
律师让他不要想太多,又提及道:“凌夫人问过我几次关于股份分配的问题。”
阮天德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混浊:“她担心我毁约把股份分给其他人,但如今我还能把天隽交给谁?”
有两句话说得含糊隐晦,但阮成滔还是能够得知,凌夫人和阮天德有过关于天隽股份的约定,这个约定一定是偏向凌夫人的,而现在,阮天德打算按照约定定下遗嘱。
阮成滔觉得可笑,他母亲可笑,他也可笑。他筹划、忙碌了这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算什么?牺牲品?用完就丢的一把刀吗?滔天的恨意在他心中蔓延,快要将他淹没,他恨阮天德,恨凌夫人,恨阮家的每一个人。
阮天德还想要和海泽合作引进新技术?简直是在做梦!
“我这段时间都没见过周奈。”阮成滔咬牙,“阮天德对他怎么样……到医院你就知道了。我是好心告诉你,信不信随你!”
阮愿不相信阮成滔“好心”,但他别无选择,即使前方是陷阱,他也得走近了再瞧:“哪家医院?”
“市一院。”
阮成滔说完就挂了。
仅仅是一分半的通话,却彻底打破这个七夕的氛围。
阮愿顾不上他原本想要说的话,低头开始订机票:“我要回b市一趟。”
“好。”连沛看阮愿的反应,知道他对周奈并不是毫无感情。
至少和对阮家其他人的态度不同。
现在阮愿着急,他知道不是要个答案的好时候。
或许他也不是很需要那个答案,因为他一定会陪伴着阮愿度过所有的难关。
“我和你一起。”
第78章 没事的,有我
他们订了机票,直接赶往机场。阮愿努力让自己镇定,可大脑却非常混乱。候机的时候,他给周奈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攥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在飞机上,他靠着椅背闭上眼,身体却是紧绷着。
连沛抬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想安慰他,可语言在此刻变得苍白。
飞机上冷气足,阮愿有些发冷,Alpha的掌心温热,驱逐了一部分的不安。
他想对连沛说的话没能说出口,可这时,因为连沛就在他身边,他才能在慌乱之中找到一丝安全感。
虽然连沛在生活中经常不着调,但在有事儿发生的时候,阮愿却下意识地认定他是可靠的。他反手攥住连沛的手,稍稍用了力。
二个多小时的路程像是过了更久,下飞机后,有司机来接他们,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市一院,连沛调动了关系,却查到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周奈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
“为什么?”阮愿眼神有几分茫然,“因为身体没什么问题,不需要住院对不对?”
连沛得到的消息是周奈晕倒被送进医院,检查出来有六根肋骨断裂以及低血糖。
他不知道阮家急着让周奈出院是为了什么,但无论周奈情况到底怎么样,阮愿总要见到人才会放心。
“我们去找他。”
在连沛先前的猜测里,阮愿在阮家受尽欺负,周奈作为他的爸爸,一定也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可现在想来,大概率是周奈在阮家过得同样凄惨,没有能力保护阮愿。
所以,他们得把周奈带走。
“之前我离开b市,问过他要不要一起走,他说他已经和社会脱节了,哪儿都不去。”阮愿低声,“他在阮家生活了大半辈子,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少有的几次出门,阮天德也派了人跟着。”
连沛沉默了一会,他知道阮愿说的是什么时候,仍会为了阮愿曾这么坚决地离开而感受到一丝痛楚。
那时候他不知道阮愿的困境。周奈被变相地囚于阮家,所以阮愿会更加向往自由。
“你想过怎么带他离开吗?”连沛说,“也许他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想耽误你走。”
阮愿愣了愣,周奈提过不想做他的拖油瓶之类的话。可周奈也劝过他留在连沛身边,所以他觉得周奈其实并不赞同他的决定。
连沛:“脱离阮家的控制是第一步,对他来说,其实也是最难的一步。常年不出门,他的精神状态不容乐观,让他做选择,还不如直接一点,先把他带走,之后他是要避世,还是要走出去接触社会,都好过待在阮家被欺压。”
“……嗯。”
阮愿想,不知道他和连沛现在算不算确定了恋爱关系。他想在这段关系里有所保留,第一位考虑自己,现在却又要借助连沛去解决自己的事……
连沛见他神色低落,以为他还在担忧,搂过他的肩膀:“阮愿,没事的,有我。”
连沛打电话叫了几个保镖,让司机开车去阮家老宅。
已经是深夜,老宅安静。阮愿先和连沛去了独栋楼,没有在周奈往日住的那间房里找到人。
连沛索性回到大门,直接带着人开始砸门,发出震耳的动静。
两分钟后,就有几个佣人过来开门,问他们这是做什么。
连沛轻抬下巴,一脸不想和他们多说废话的表情:“把阮天德叫出来。”
佣人看了一眼他身侧的阮愿,转过身去找阮天德汇报情况。几分钟后,凌夫人推着轮椅出来,而阮天德就坐在轮椅上。
半年没见,阮天德看上去又老了些许,整个人身上流露出一股“死气”,他的眼神混浊,反应也变得缓慢:“连沛,阮愿……你们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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