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说明,但阮愿明白,这是让他去接机。
他发送了一个“好”。
连沛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阮愿:你终于回来了,很想你。
他是有想念连沛,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连沛不在,他不用做饭,天天点外卖,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回家晚了也没人骂他,没人和他抬杠,没人动不动就朝他发火,不好吗?
可他就是会在早晨醒来的时候盯着旁边的位置发呆,会在入睡之前,觉得被窝里应该有另一个人的温度。喜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东西,让他心甘情愿地犯贱。
原本轮到阮愿在周六值班,他特意和同事换了班,去机场接连沛。
他再次看飞机的班次,才发现是国内到达,不是从美国回来,而是从s市到达b市。
飞机准点降落,阮愿站在接机口往里望,没过几分钟,就见到了连沛。
连沛穿着纯色T恤,带着一点做旧斑驳的质感,身姿挺拔,牛仔裤包裹他修长的双腿,没有做任何造型的头发清爽自然,即便已经快二十七岁了,身上还有着难得的少年气。
他个子高,在人群中显眼。阮愿很快看见他旁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得很时尚的男生,男生跟在连沛身侧,在和他说着什么。
因为他脖颈戴着金属防咬环,不需要努力辨认就能得出他是Omega的结论。
那十几秒的时间里,阮愿想了很多,这是谁?连沛在美国的旧识?还是新认识的Omega?为什么他们会同行?
有一瞬间他感受不到自己呼吸的频率,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被模糊化了,他的视线里只剩下挨得很近的那两个人。
连沛抬眸,似乎是看见了阮愿,可他的目光未曾停留。
他掏出手机来,点出了二维码。男生扫了扫,高兴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回头在微信上联系!”
阮愿大概懂了,男生是找连沛要联系方式的。连沛给了。
为什么给?这个问题在大脑里一窜而过,阮愿逃避似地不想再思考。
连沛走近了,故意走得很慢。几米外的一对小情侣拥抱在一起,而阮愿看起来还没有过来抱他的打算。
连沛咳嗽了几声。
阮愿这才有了反应,问道:“感冒了?”
“没有。”连沛问,“到多久了?”
阮愿说:“刚到。”
连沛:“一点都不积极。”
阮愿:“……”
连沛和他一起往外走,对他平淡的神色不满意:“你看见刚才那个Omega了吗?”
那个Omega就坐在他的旁边,一上飞机就频频朝他的方向望,中途找他搭讪,连沛以自己要睡觉的理由拒绝了交流。
落地之后,他跟在他身后,更为直接地说对他产生了好感。
连沛知道,他的好感不过是来自于自己这张脸。
他不想留微信号码的,但忽然间留意到阮愿就在前面。他改了主意。
这次去美国待了近一周左右的时间,阮愿总共才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虽然他不是在忙,就是因为时差没看见,一条都没及时回复。
但阮愿的表现还是不合格。
阮愿说:“看见了。”
连沛:“他是一个网红,好像有三百多万粉丝。”
阮愿:“哦。”
连沛:“我觉得他长得还不错,性格也比较活泼。”
“……”阮愿不知道他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符合他的身份。
就像被上司告诉“有一个人比你更适合这个岗位”。然后呢?
要他主动辞职?还是提示他要扩招?
“多的是人想往我身边凑,你是不是该有点危机感?”连沛那双桃花眼瞪人的时候也好看,“说不定我腻了就换个新的呢。”
阮愿的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拽着拉扯,四分五裂。
他不认为连沛是随口一说。他就像是连沛的“物品”,可以轻易地被换掉。
他艰涩地问:“你会回他的微信吗?”
“为什么不?”连沛低头,点开刚收到的消息,读给阮愿听,“哥哥,Hello,我是刚刚在飞机上坐你旁边的男生,很高兴认识你,毫不夸张的说,你的长相完全是我的理想型。”
他还配了一张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连沛:“你说我该怎么回?”
阮愿的牙齿无意识地在下唇瓣上咬出印记:“你回……可惜你不是我的理想型。”
“啧,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理想型?”
连沛总算在阮愿脸上瞧见了一丝的裂缝,也从阮愿的语气里听出了醋意,他随意地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不过确实不是。”
阮愿顺着他问:“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曾经有不少人问过连沛。连沛给的回答也差不多——聪明的、独立的,能够和他势均力敌的。
可现在再被问起,连沛突然对这个答案有点拿不准了。
比如他认为如果阮愿再黏他一点,说不定他就会更喜欢阮愿一点。
这好像和标准里的“独立”相冲突了。
短暂卡壳后,连沛说:“反正不是你这样子的。”
【作者有话说】
路昇对阮愿没那种意思哈。
第20章 躲起来
阮愿一点都不意外。他觉得应该没有任何人的理想型会是他这个样子。
他并不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他知道他聪明,能够考上b市最好的大学,也知道他足够能忍耐,才能从悲惨的过往经历里熬出来。他知道他爱好安静不是错,不会来事儿也不是错。他挺好的,只是在AO交往里缺少魅力。
没有人不喜欢漂亮的、会撒娇的、柔软的Omega。
而他几乎快是反义词。
上了车,连沛换了个话题,聊起他在美国参加的婚宴,从很久没见的老同学聊到盛大的告别单身party,以及party上要结婚的两位吵了起来,差点就要说拜拜。
阮愿静静地听着,他应该对所有与连沛有关的事情都感兴趣,可听到一半却走了神。
那些是连沛世界里的一部分,也是他未曾触碰到的一部分。连沛不会想要把他介绍给老同学,他也不需要了解连沛的老同学都是些什么样子的人。
“我留学期间最好的兄弟也去了,回国我就跟他一块回了s市,在那边待了两天。”连沛说,“他是对自己特别狠的一个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在地下打黑拳,不要命的那种。”
“他有一个喜欢的Alpha。”连沛一直帮着他保守这个秘密,这是第一次说起,“喜欢了很多年,好像在去美国前就喜欢了,现在回国了就待在对方身边,帮着他做事,却一直没有表白。”
连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也许就是感慨一个狂妄的、嚣张的Alpha在感情面前一样会变得卑微。
喜欢一个人就会自愿套上枷锁,不再自由。他不想变成这样。
“他这样挺傻的,是不是?”
阮愿没有给他任何回馈。
连沛叫他:“阮愿!”
阮愿目视前方:“嗯?”
连沛:“你为什么不听我讲话!”
阮愿:“……我开车。”
连沛:“开车不是理由。”
阮愿:“……那要不你再讲一遍?”
连沛扭过头去:“讲个屁讲!不讲了!”
虽然连沛去美国也带了电脑,他要盯盘以及处理工作上比较紧急的事务,但毕竟放了好几天的假,他回来之后就陷入了忙碌。
回来那个周六,连沛拉着阮愿做了几次,把人折腾得快下不来床才作罢,周日一早,阮愿睡得很沉时,连沛已经在去公司加班的路上了。
接下来的一周,连沛都处于连转轴的状态,Alpha精力充沛,在公司开会、见客户、分析预测和制定策略时,丝毫不觉得疲惫,但一回到家,他就会冲阮愿喊“我累了”、“我好累”、“累死我了”。然后顺理成章地享受阮愿给他按摩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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