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厉潮跟他在一块后,江清韵松了口气。
宋时眠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久不接电话。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时眠道,“他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人格,而且,主人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
所以这也是江清韵为什么打厉潮电话关机的原因。
一听宋时眠这么说,江清韵有些慌,“那这要怎么办?”
“没事,你先别太担心。”宋时眠安抚她,“出现了是好事,我们就能知道他为什么会分裂了,先静观其变,看他打算做些什么。”
厉潮什么都不跟她说,渐渐地,这件事反而宋时眠更有话语权。
江清韵隐隐的有些嫉妒,可更多的是心酸。
“我……我知道了,这件事麻烦你,你知道的,妈妈帮不上你什么忙……”
宋时眠温和地安慰她,“哪里呢,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妈你帮忙。”
“厉潮跟我说,他有事要出去,可能还得你去查查他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
江清韵忙不跌的应下。
还没等她着手去查,助理的电话就来了。
“夫人,少爷出现了。”
“他去见了沈别。”
沈别,沈家的小公子,身体不好,长时间待在家,很少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
厉家和沈家虽然往来,但交情并不深,所以当助理递出邀请的时候,压根就没想沈别会答应。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邀请刚一递过去,沈别那边立马就同意了。
那头沈别是同意了,可等到吃饭那天,厉潮不见了。
他的电话打不通,宋时眠的电话也打不通,连江清韵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助理拿着手机在房间转了一圈又一圈。
觉得他助理生涯最大的坎就是厉潮。
妈的狗老板!
好在还有三个小时就到约定吃饭的点的时候,助理脑子一抽,想到了被厉潮拿走的备用机。
他几乎是不带任何希望的拨打了备用机的号码。
厉潮接了。
虽然消失了一晚的老板性格好像变得有些奇怪,助理也不敢问,刚刚在心底狂骂老板狗东西的助理拿着手机秒变鹌鹑,老老实实地跟他汇报工作。
那头陷入了沉默,竟然把电话挂了。
助理,“!!”
辞职!
立马就辞职!
可眼看着时间逐渐逼近,助理不敢打电话,开始对着厉潮的短信平静发疯。
终于,那头散漫地回了他两个字。
【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助理站在餐厅门口,都快等成望夫石了,才看见那道姗姗来迟的身影。
天空下着小雨,厉潮套了件黑色的冲锋衣在外面,拉链拉到最上面,挡住一小截下巴,头上依旧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往雾蒙蒙的天气里一站,活像电影里沉默寡言的变态杀人犯。
助理,“……”
助理头都要大了,“祖宗,谁让你这么穿了?啊!虽然不是很正式的商务会谈,但你也不至于穿这么随便吧?”
听着他的咆哮,厉潮只是稍稍抬了抬下巴,露出帽檐里那双狭长冷淡的眼,很冷的颜色,里头宛如结了层冰。
“那我走?”
助理,“……”
他要辞职!
现在!立刻!马上!
第63章
嘴上说着要辞职,可助理的手很诚实地把厉潮往里拽。
“你可快点吧,人家沈小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哪有让客人等的道理?”
被拽了,厉潮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往助理那边看了眼,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把帽檐拉得更低。
私人饭局,助理不能参加,可看着厉潮这个样子,他格外的不放心。
“厉总,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从出差到现在,厉潮的行为举止越来越怪异了,信任度在他心底大打折扣。
厉潮没说话,当着他的面拉开包间的门,然后毫不留情的关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助理,“……”
天杀的资本家!
包间里,听见开门的声音,正在看菜单的沈别抬起头,瞧见厉潮这副怪异的穿搭也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
他放下菜单,朝他露出一个笑,“好久不见。”
厉潮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沈别坐着轮椅,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只不过好容易可以出来一次,神色里透着开心,瞧着比平时鲜活了几分。
厉潮看了他身下的轮椅一眼,摘下帽子,露出脸来。
“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沈别道,“只不过医生不建议长时间站立和行走,就坐轮椅来了,这轮椅比别的椅子坐着舒服,懒得换,就这样。”
他问厉潮,“你怎么忽然想起要请我吃饭?”
毕竟以他和厉潮的关系,再加上厉潮的性子,他实在想不到对方找他吃饭干什么。
厉潮倒了杯水,有些无趣地垂下眼,“不找你,找别人。”
他这一说,沈别就懂了。
他轻笑了声,也不生气,举着菜单,又多添了两个菜。
“大家都在传你结婚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着他的面,厉潮指尖抵着手指上的戒指转了下,“结婚还有假的?”
沈别的目光顿时被他手上的戒指吸引过去,冰冷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
他眼底爬上一抹诧异,“真结婚了?对方是谁?”
想着被他藏在别苑里宋时眠,厉潮的眼神柔和了瞬,“你没见过他。”
沈别仔细端详了下厉潮的神色,忽然道,“不会是那位吧?”
厉潮没说话。
他挑了挑眉,“看来还真是,我就说,按你的性格,怎么会忽然一声不响的就结了婚,合着是蓄谋已久啊。”
见对面的男人始终沉着脸不发一语,沈别无奈道,“话说,哪怕你想见的不是我,也不至于对工具人这么冷漠无情吧?我现在多多少少应该还算有利用价值?”
真的是,太寒工具人的心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坐在他对面的厉潮好像和他认识的那个厉潮不太一样,脸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气质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林星白急吼吼的声音传了进来。
“厉潮,你丫是不是有病?结都结婚了,约未婚男青年吃饭干什么?”
他走得急,身上还穿着刚从马场下来的骑服,一看就是接到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头上挂着一层雾蒙蒙的雨滴。
看见沈别好端端的坐在位置上,林星白走过去抓过他的手,上上下下看了番才开始抱怨,“不是我说你,你叫你吃饭你就来啊?他这种变态,指不定要对你干嘛呢。”
沈别拍了他的手背一下,“乱说什么?厉潮不是那种人,哪有骂人家变态的?”
半年减一百斤,不是变态是什么?
林星白在心底嘟囔了句,顺势拉开椅子挤在沈别身边,“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想找你,就是看我卡他项目了,拿你来要挟我。”
沈别看了他一眼,“你还卡他项目?”
林星白被他看得心头一突,嘴硬解释,“还不是他,好端端的去查我林家人,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被查的林家人是谁,但好不容易有个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为难厉潮,林星白不抓住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他和厉潮不对付很久了。当然了,更多是林星白单方面看厉潮不爽。
两人见面就吵,彼此电话微信全拉黑。
林星白话是多,但杀伤力不强,厉潮话不多,但一击必中。
可今天林星白叭叭了半天,也不见厉潮说话,顿时觉得有些奇怪,朝他看了过去。
男人就这么坐在位置上,不说话,微垂着眼,有些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黑色的冲锋衣将他的皮肤衬得很白,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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