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晚上有事吗?
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季醇觉得自己迟早被金主爸爸吓出心脏病来。
季醇:“你怎么来了?”
顾流初没理他。
顾流初面若寒霜,越想越不爽。
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季醇暂且不说。
这小子把自己掰弯了,还对自己若即若离是怎么回事?
他视线落到季醇手里的半张饼上,忽然开门下车。
高大的身材猛然逼近,压过来一团阴影,极具压迫感,季醇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后退完他就觉得自己不行,作为攻怎么能被受吓一下就匆匆后退呢,简直太弱了。
于是他又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一步,硬着头皮盯着顾流初的下颌看。
“你手里的饼好吃吗?”顾流初视线往下,一双漆黑的眼睛快要把季醇扎穿。
季醇两只手揣着饼:“……”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季醇讨好地说:“还不错,你要来一口吗?”
“……”顾流初冷笑道:“你再当着我的面吃一口呢。”
看金主爸爸这语气,不会要把自己手上的饼扔了吧。
他还没吃晚饭,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季醇虽然打着哆嗦,但决定顶风作案,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把剩下没吃完的饼囫囵往嘴里塞。
还没递到嘴边,顾流初将他手里的饼一抽,他顿时“嗷”地一下咬到了空气。
季醇:“……”
好快的动作,好狠的人。
顾流初大步流星走过去把半张饼扔进了驾校门口的大垃圾桶,又走了回来。
他转身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拎出一大袋子季醇手里同款的饼,走过去塞进季醇手里。
季醇:“……”
虽然顾大少爷冷着脸没说话,但季醇感觉他脸上分明写了“饼饼饼,这么爱吃饼,让你吃个够。”
季醇小心翼翼地看了顾流初一眼,显然顾流初是看到了刚才乔俞给他送饼。
但他有点儿风中凌乱。
金主爸爸现在到底是因为看上自己,想让自己做攻,所以吃醋了。
还是单纯对他所属物的一种洁癖。
毕竟平时要是别人穿了金主爸爸的衣服,金主爸爸也会立刻将那件衣服不要了。
而金主爸爸的车也不允许任何人开。
他甚至洁癖到不喜欢多余的人走进他的办公室。
自己是他的抱枕,或许他也把自己圈进了他的所属物范围?
毕竟顾大少爷真情实感地想让自己做他的攻,这事儿怎么听都有点惊悚。
当然了,如果是前者,顾流初希望他做攻,他也会努力做到的。
虽然他天生是个直男,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就算实在培养不出来,他也会履行攻的义务,对金主爸爸很好很好的。
虽然这样听起来像个对老婆没有爱只有责任的渣男。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谁让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喜欢女生啊!
唉。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要观察清楚金主爸爸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可不能再一次制造出乌龙了。
季醇拎着一袋子大饼,眉头拧来拧去,忧虑重重地想。
“愣着干什么?”顾流初率先打破了这番诡异的沉默:“不是还要继续学车吗?”
“我吃不完,”季醇看了眼手里的一大袋子,问,“我可以分给驾校里的同学吗?”
虽然皱了皱眉,但顾流初还是道:“随你。”
说完顾流初上了车,直接启动车子走了。
然而车子开出去几百米,季醇目送他离开,正转身欲要进去,他又将车子缓缓地倒了回来。
季醇:?
“学完车别到处乱跑,晚上早点回来。”顾流初降下车窗,对季醇道。
季醇忙不迭道:“哦哦,好的。”
顾流初打量着路灯下的少年,神色有些晦暗不清。
他此前对于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确有些抗拒,尽管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可也才合法没几年,大多数人的观念并未完全转变过来,两个大男人走在街上难免怪怪的。
顾流初自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然而他自小到大见的多是异性恋,对于同性甚至连床事都不怎么了解。
因此他在和季醇签下协议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事情总在发生改变。
顾流初有些艰涩地想。
虽然他还未完全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但季醇喜欢了他四年,万一他也喜欢上了季醇,那他们就是两情相悦。
这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季醇现在对他的态度的确是有点模糊不清、若即若离,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季醇没之前那么喜欢他了——
可一只漂亮的花瓶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裂开一条缝隙。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要么是因为那发小的到来,动摇了季醇,要么便是他长期的冷漠和排斥,让季醇有些心灰意冷。
如果是后者,倒是好办。
他有自信让季醇像原先那么喜欢他。
季醇后退一步,他前进两步,不就是了吗?
在还未彻底搞清楚自己对季醇的这些绮念到底是什么之前,他决定先展开羽翼将少年圈起来,死死困在自己的领地内。
季醇只见顾流初一直静静地盯着自己,昏暗的灯光下他俊美的脸一半在阴影里,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季醇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以为顾流初又要说饼这件事的时候,顾流初冷不丁道:“你上次的套在哪里买的?”
季醇:“?”
季醇吓得都结巴了:“楼,楼下便利店。”
顾流初冷冷点头,最后又看了他一眼,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
季醇闻着车子的尾气,张大嘴巴看着远去的车影,心跳加速。
他、他真的要在床上做攻啦?
完了完了。
之前看的小黄文和小黄片已经过去太久了,他又忘了步骤是什么了。
不过金主爸爸的身体受得住吗?
季醇抱着一袋肉饼,忧心忡忡。
第28章
季醇回到家的时候, 顾流初正待在书房里。
只有玄关和书房亮着微弱的灯光。
季醇站在玄关处换鞋,朝书房看了眼,确认自己这边的动静那头听不到后, 小心翼翼地打开玄关柜, 用最轻的动作翻了翻今天的购物袋。
里面没有套。
他一寸一寸地把柜子关上, 咬紧牙关, 没让柜门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季醇拎着拖鞋,踮脚走过去, 狗狗祟祟地打开客厅的垃圾桶,蹲下来在垃圾桶里找了一下小票。
嗯,也没有买了套的购物小票。
季醇顿时松了口气,只觉得今天小小醇的清白是保住了。
不过这气也没松多少。
金主爸爸说不定已经买了套,放在了别处而已。
但金主爸爸知道他的尺寸吗?就乱买!
早知道有现在这一天,一开始他买的那十盒套和油还不如不扔,他当时可是挑最贵的买,简直浪费!
季醇把书包放回次卧,一边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抱头胡思乱想。
虽然不知道金主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老实说他现在是有点抗拒和金主爸爸发生关系的。
现在和刚开始的时候不同。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金主爸爸是gay, 要买个体力好又干净的大学生当鸭, 他被雇佣的主要任务就是上床, 因此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打炮机。
金主爸爸显然也不会对鸭子有什么感情, 所以他付出肉/体付出得很豁得出去。
但现在, 他总感觉……金主爸爸好像是喜欢上他了……?
当然, 前提条件是他没有自作多情的话。
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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