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佳道:“我发个地址给你,你来了就知道了。”
季醇在黑色奥特曼T恤外面套了件外套,风风火火地打车抵达乔佳佳发给他的地址,发现这是一家开在街角的宠物咖啡连锁店。
一楼是喝咖啡的,二楼除了有十来只猫,栏杆后还有两只羊驼。
柜台后面一个系着猫咪图案围裙的气质非常温润安静的年轻男生出来,对他笑道:“季醇,咱们有大半年没见了吧,上次见面还是过年回老家。”
季醇愣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乔俞?”
“对别人脸盲也就算了,认识这么多年了,对我还脸盲,真让人伤心。”乔俞说:“佳佳在窗那边,我们过去坐。”
聊了聊,季醇才知道半年前乔俞已经辍学了。
“本来我成绩也不好,你知道的,而且我学的是动物护理专业,大一我基本上把那些知识已经自修完了,我从家里拿了些钱,在学校附近开了家宠物店,生意还不错,攒到了一些钱。”
“所以上个月我回了s市,想着要不干脆把宠物店开到这边来,离家离你们都近一点。”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他没说,季醇母亲一直在住院,而他却没有任何经济能力帮忙。
前两年季醇忙于打工,连他的微信消息都不怎么回。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觉得这大学读的真没意思。
季醇望着这家刚开业不久的店,觉得这有点匪夷所思:“但……怎么能说辍学就辍学?”
“怎么,这样你就嫌弃我了吗?”乔俞半开玩笑地问。
“你这说的什么话。”季醇连忙摆手,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不会说话。
自己这发小虽然看着安静,但一向很有他自己的主见,到了辍学的地步,想必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自己不能帮他解决就算了,还问这种问题。
“你现在在哪里住?是在外面租房吗?”乔俞忽然问:“我前两天去了你学校一趟,你舍友说你现在不回宿舍了。”
虽然以前高中的时候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现在毕竟都长大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没见,多少有点儿生疏。
在外面被金主爸爸包养当软饭攻的事情,季醇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挠了挠栗色头毛,含糊地说:“对,住在外面。”
乔俞对他说宠物店里的两只羊驼一直打架,问他其中一只能不能在他家寄养几天,再过三天另外一只的主人就会过来接,到时候就没问题了。
“羊驼还会打架?”季醇吃了一惊。
乔俞笑了笑:“这些动物都很有智商的。”
季醇问:“不会朝我吐口水吧。”
乔俞道:“其他羊驼有可能有那个坏毛病,但这只不会,它很乖的,而且它很喜欢帅哥。”
如果季醇自己的房子,季醇自然义不容辞地大包大揽,但翡翠湾那边毕竟是金主爸爸的房子。
他略微有点迟疑。
乔俞看出他的犹豫,忙道:“如果不方便也没事,我再想想办法。”
以前高中的时候他还组织帮你妈妈捐款,你现在一点儿小事就推辞,你真不是个人。
实在不行,等羊驼被接走后,把整个房子大扫除一遍。
碰坏了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五千万里扣就行。
这样想着,季醇忙道:“咱俩谁和谁啊,好哥们儿,你放心吧,这三天我一定把你的羊驼照顾的好好的,不过照顾指南你要发到我手机上。”
“好。”乔俞脸上一直有笑容,但在听到‘好哥们儿’这几个字的时候,笑容有点僵硬。
羊驼是一只棕色卷毛的羊驼,很大一只,几乎有半人高。
季醇叫了辆货车,带着羊驼上了车。
“要不我送你吧,你住哪儿?”
“不了不了。”季醇连忙关上车门,拒绝道:“我自己能行,你不还得看店吗。”
就这样,季醇抱着羊驼,把羊驼带回了家。
从电梯一路上去的时候,他非常心虚,生怕遇到金主爸爸,好不容易抵达十七楼,他像做贼一般,飞快地冲到门口,输入密码冲进去。
进了家门,才松了一口气,顾流初这几天似乎很忙,不仅没有给他发任何信息,也没喊他上楼过。
可能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这样一来,就根本不会知道他在这套房子里私藏一只羊驼了。
为了把羊驼祸害的面积控制到最小,季醇把它的食盆和水碗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房间。
等按照乔俞发来的指南照料完,季醇打算去洗澡。
正在这时门口的门铃忽然“响”了一下。
季醇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这都半夜了,怎么会有人按他门铃。
他凑到门口,从猫眼往外一看,只见金主爸爸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面。
他:!
金主爸爸怎么这种时候来。
金主爸爸只穿了一件浴袍,漆黑的头发还是湿的,像是洗澡洗到一半停水了,迫不得已过来。
“这么晚还没回?”顾流初蹙眉,抬手便要输入密码。
全是他的房子,他自然知道密码。
季醇虽然慌张,但还是忙不迭把门打开了。
要是被金主爸爸发现,他在家里却不给开门,等下就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门一开,四目相对,顾流初垂眸扫了一眼他的奥特曼T恤,表情冷冷的,却罕见地没说什么。
“您怎么来了!”由于心虚,季醇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冷不丁想起金主爸爸和他签订过的第二份协议,他又迅速抹了把脸,收回了表情。
“……”顾流初道:“我那边停电了,我下来用一下你的浴室。”
“好的好的。”季醇连忙让他进来,从鞋柜里拿出鞋,蹲下来摆在他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季醇的错觉,平时金主爸爸洗完澡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像是生怕自己的眼神脏了他的皮肤,但这会儿浴袍的领口却开得很大,隐隐约约露出了胸肌。
他漆黑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几滴水将滴未滴。
季醇一抬头,顾流初发梢的水滴在了自己脸上。
顾流初一低头,便见季醇还蹲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两条鼻血流了下来。
顾流初:“……”
季醇:“……”
糟糕,刚才抹脸抹得太狠了,鼻子干裂的地方又开了。
季醇面红耳赤地冲到卫生间去,用纸巾把鼻子塞住。
顾流初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累积三天的郁气终于稍稍散开,有种在博弈中终于勉强胜了一招的感觉。
周凌说的第二个办法果然有用,这小子再能忍,但身体反应却骗不了人。
而且这小子好像对他的胸肌格外有兴趣,每次不是偷偷地摸,就是偷偷地看。
居然喜欢男人硬邦邦的胸?
真够变态的。
顾流初抬脚朝他卧室走过去:“把你的浴室收拾出来,我要吹头发。”
季醇进了房间,羊驼用脑袋蹭了一下他的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差点忘了家里正金屋藏“娇”!
他赶紧拿着吹风机冲出房间,挡在门前,对顾流初讨好地道:“就在客厅里吹吧,金主爸爸,我给你吹。”
关键时刻,他也顾不上补充协议的三句话规则了。
顾流初有点儿莫名其妙,眯起眼睛打量了季醇一眼。
前几天不还兢兢业业地履行协议,梗着脖子硬撑着不主动去找他吗?
怎么看了一下他的胸就变得这么主动了。
他简直怀疑季醇有点儿下半身动物,对他的感情和变态的色/欲可能五五分。
但少年给他吹头发的诱惑确实很大,他便没说什么,非常高冷地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
季醇拿着吹风机走到顾流初身边,一边拨弄金主爸爸漆黑的短发,狗腿地给他吹着头发,一边偷偷摸摸地把金主爸爸往怀里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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