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行叭。
恋爱脑是吧。
季醇撑开伞,打了辆车回去。
他拎着书包,刚走到小区内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那边,往前走的路忽然被一辆冲过来的车子拦住。
水溅了他一裤腿。
季醇迅速往后退了两步,一抬头正要骂人,车门打开,副驾驶座上的人撑着伞,遮着后座的人下来,走到他面前。
好像开了很好的车子,季醇欲骂又止。
“谈谈?”这人对着季醇露出一个笑容。
说完左右看了看,道:“你看是上我车谈,还是就在便利店聊聊?”
“不了,你谁啊,突然堵人,水溅我一裤腿,我又不认识你,能有什么好聊的?”
季醇看着对方,满脸的莫名其妙,说着就要绕道过去。
“白天不是刚见过?”方城皱眉。
这是在给他下马威?
白天?
这人一说,季醇这才仔细端详他的脸。
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比手上有白玉戒指的那个大老粗看起来稍微斯文一些……
“哦哦,方总!”季醇这才认出来。
方城:“……”
故意的吧这小子,他长得有那么大众脸吗?
顾流初选的人果然和他一样惹人厌。
“你想聊什么?就在这里说吧。”季醇警惕地道:“我还是不上你车了。”
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小说里的情节,突然把他打晕带走威胁顾流初什么的。那肯定是威胁不到金主爸爸,只能威胁到他病房里的可怜老妈。
他又不是顾流初真正的另一半,没人爱的攻还是自己先顾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吧。
方城虽然有些不悦,倒也没说什么:“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顾流初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开双倍。”
“什么意思?”季醇道:“我没听明白。”
“别装了,”方城笑着道,“据我所知,你和顾流初认识才不到一周,你们之间除非有什么交易,否则他怎么可能把一个刚认识的人放在身边?”
要知道顾流初这二十几年在感情上没有任何的动静,精神洁癖得要命,怎么可能对一个野鸡大学生一见钟情?还专门为季醇患了重病的母亲安排了顾氏专用病房。
下午回去他让人调查了一下季醇,他瞅着季醇除了长得还行、成绩不错,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顾流初图什么他现在尚不清楚,但这少年图什么,却一目了然。
母亲身患癌症,还能图什么。
钱呗。
方城眼中划过一丝轻蔑。
“顾流初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方城又强调了一遍,并说,“甚至还能给你顾氏的股份,让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要知道区区几千万只是钞票罢了,富不过三代,但拿了顾氏的股份,却能实现整个家族阶级的改变。”
方城盯着季醇的眼睛,徐徐诱导:“年轻人,你不想让你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人上人吗?”
季醇忍不住吐槽:“你是说我和顾流初生的孩子吗?和顾流初生一个,生下来就直接继承他的财产,不比你许诺的条件更令人心动?”
见少年还在扯什么生孩子,方城有点暴躁,感觉简直在对牛弹琴:“亏你是个大学生,男人和男人怎么生孩子?!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脑子被驴踢了吗这人?!
季醇:“不能。”
方城:“……”
“还有事吗?”季醇幽怨地问:“我要回去洗衣做饭了,不然我家顾哥哥又要生气。”
恋爱脑软饭人/妻攻的形象,这不就塑造出来了?
方城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淤血都快要发作了,道:“那你知道顾流初有病吗?他寿命不可能和一般人那般长的。只要你能帮我在董事会上证实他有什么病——”
季醇沉思了下,打断他:“他确实有病。”
“怪不得呢,我就说。”季醇喃喃道,仿佛回想起来了什么。
方城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喜悦,难道这小子方才之所以扯这扯那,是因为他也被顾流初蒙在鼓里?
看他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看来可以成为自己的助力。
“什么病?快说!”方城激动地道,顺势侧头撇了为他打伞的人一眼。
下属心领神会,在口袋里按下录音键。
便利店的角落里,一道修长的身影漫不经心地靠在拐角处的墙壁上,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黑车和雨伞下的三人上。
他一双眼睛如墨玉漆黑,灯光仿佛照不进去,冷冷地从季醇身上扫过。
他低头晲了一眼手里提着的冰激凌和零食,几乎想丢进垃圾桶。
然后就听季醇道:“爱我的病。”
季醇捧胸,陶醉地说:“他的确是有疑妻病,怪不得半路把我踢下车,原来是下午被你们欣赏了我朗诵,他吃醋了!”
正准备录个大秘密的方城:“……”
不远处的顾流初:“……”
季醇:“天啦噜,我要快点回去,你闪开。”
方城:“……”妈的,智障。
就知道顾流初身边不可能有正常人。
第09章
趁着方总风中凌乱,季醇飞快地撑着伞绕道而过。走过方总豪车时,他重重地踏过水坑,溅了车子一轮胎的水。
方城回过头正要发怒,他猫着腰加快脚步赶紧溜了。
方城:“……”
季醇回到家门口,按了两下门铃,没人来开门,里面也没灯。
“还没回?这都九点多了。”
季醇弯腰捏了捏湿透的裤腿,卷起来,从书包里拿几张纸出来,正打算垫在地上坐一会儿,电梯门紧跟着开了。
顾流初走了出来。
他穿了一套黑色运动服,手里拿了把长柄伞,但还是浑身湿透。漆黑的湿发显得肤色愈发的白,像水里捞出来的英俊水鬼一样。
怕金主爸爸被发现自己坐地上,洁癖又要发作。
季醇赶紧站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三下两下把纸一揉塞进书包。
顾流初冷不丁道:“我看见了。”
季醇:“……”
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你们有钱人活得这么斤斤计较人生真是辛苦啊。
“你湿了,怎么有伞还湿了?”季醇发现他走过来,一脚一个水脚印,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递过去:“要不要先擦擦,不然很容易感冒。”
他这几天看的那些BL文里,受只要淋雨必定生病,仿佛有什么规则怪谈似的!搞得他有点害怕。
金主爸爸要是发烧,这大半夜的不就得他来做牛做马?
虽然他是不介意,但少一事总好过多一事。
自己裤子全湿了还关心他?
眼神里的担忧都快溢于言表了。
虽然这小子有时候有够痴汉的,脑子里的思想也不是很健康,让人难以忍受。
但对他似乎的确……情真意切,没有虚假。
否则也不会无视方城开出的那些条件,还把方城气得脸色铁青。
顾流初本想就他随地而坐一事教训两句,但见季醇跟个小狗似的满眼倒映的都是他,顾大少爷深感头疼,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用了。”他道:“我身子没那么脆弱。”
“出门的时候没下雨。”顾流初懒散地走过去,将手上拎着的一袋东西扔给季醇。
难得没听到金主爸爸的毒舌,季醇有点儿吃惊。
没想到他居然还给自己带了东西?!
“这什么?”季醇在怀里扒拉了下,发现是各种口味的冰淇淋,还有一些零食。
他顿时受宠若惊,眼睛极亮的抬起头来,亦步亦趋地跟过去:“爸爸给我买的?”
“不是。”顾流初一边按密码,一边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道:“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当然是放进冰箱里,周末来打扫卫生的小时工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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