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鸣没办法,只能把金毛扛回去,走得不累,就是抱顺利抱出了一身汗。
“弱鸡。”
顺利扭了扭身子,屁-股对着他,假装没听见。
第三天他们去钓鱼。
第四天去别人的种植基地摘水果。
姚师傅带着他们在莱镇玩了个遍,体谅简一鸣这只晕车狗,都没跑远。
玩了足足一个多星期之后,简一鸣和符盛蓝终于累了,打算就在镇里歇歇,闲逛一下,悠闲度过一天。
小城镇没有那么多娱乐场所,保持相当悠闲古朴的生活节奏,人走路都是慢慢的,路边还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乘凉聊天的中老年人,小孩子不怕热,下午就开始热热闹闹凑在一起玩,欢笑的声音填充了大街小巷的空隙。
简一鸣和符盛蓝跑到了市场周围,小简同学坚信市场周边肯定有好吃的东西,就带着符盛蓝开始搜索。
日常的生活里,恐怕市场是人间烟火气最浓的地方,它以一种特别的形式聚拢起了人,讲价的声音、询问的声音,间或小孩子的声音掺杂在里面,呈现出别样的生机。
符盛蓝自从来到花国跟着简一鸣玩之后才知道“市场”是什么东西,作为飘在半空的小提琴天才,符盛蓝在此之前不要说自己买菜了,他饭都没有亲手做过,也就是在简一鸣家住的那个把月,才把厨艺技能提升到了简绍的水平。
简一鸣带他逛遍了整个菜市场,找到了一家一看就是自己开的手工面包店,玻璃柜里都是很古早的面包样式,临城绝大部分的店都已经不做了,简一鸣见到了自己的童年回忆,一口气买了三四个,还疯狂推荐给符盛蓝。
两块半圆的鸡蛋糕,中间用有点类似沙拉酱的酱料和肉松填满,一口咬下去,略咸的肉松和甜中带酸的酱料完美配合,霸道的配料味道过后是鸡蛋糕醇厚的味道,松软的蛋糕胚,点缀的配料,简单的食材味道极好。
“我小时候经常吃这个!”这种面包简一鸣一口气能干三个,他干脆把人家店里的面包清空了,“可惜现在临城的面包店不知道为什么都不做了,净做什么欧包、三明治之类的,没意思。”
然后他们又找到了一家做手工糕点的点,店面很小,糕点一盘盘摆出来,要就掀开保鲜膜切出来论斤买,椰汁糕、马蹄糕、萝卜糕、红豆糕……都不是什么罕见的种类,看起来却莫名诱人。
简一鸣挥手买了一堆。
他们走出菜市场时发现,自己虽然没买菜,但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少买,一手面包一手糕点,简一鸣手里还打包了猪红和绿豆糖水,兴致勃勃想要去切一点叉烧,被符盛蓝拒绝。
“回去还要吃晚饭。”
“没事,晚饭可以放到另一个胃里。”
“你是牛吗?是不是还有三个胃?”
之前的符盛蓝大概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吐槽得那么顺口。
放在一年半以前,他也没有想过今天的自己会是这样。
他们从市场回去民宿的路上,还发现了一家卖乐器的店。严格来说这里不是乐器店,更像纪念品店什么的。店里了申请了数量众多的非遗特色鼓,大鼓小鼓什么尺寸都有,红色黄绿青蓝紫外表什么颜色都有,白色的笔在上面勾勒出各种各样的花纹,扣上流苏坠子装饰,让这种少数民族传统乐器看上去与其说是演奏用的,还不如说是装饰用的。
店主看上去三十来岁,穿着一身民族服装,头上包着头巾,凌乱但不邋遢,看上去落拓不羁。
店主坐在门口敲鼓,店里的音响放着音乐,店主合着节奏给音乐增加鼓点声,周围有一圈老头老太太坐在他附近乘凉,听到了熟悉的曲调,其中一个老爹长啸一声,直接唱了起来,其他人跟着和声,唱出了一种大山回音的粗犷野生感。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皮肤的皱褶里都是故事,每个音都不沉重,有种返璞归真的动听。
简一鸣拉着符盛蓝,丝滑地融入到他们当中去。
他们和老人家们还语言不太通,老人们大多数说的都是本地方言,普通话里都是口音,刚开始大的时候店主还帮忙翻译一下,后来简一鸣靠连蒙带猜、连比带划达成了沟通的最低要求,有时候甚至鸡同鸭讲他都能和人聊得热火朝天。
长得好、性格好的年轻小伙子总能得到老人家的欢迎,有简一鸣在旁边,符盛蓝都活泼 了不少。
简一鸣在这里发现了一架钢片琴。
比他之前在特校发现的那架儿童钢片琴要大多了,银色的音片长短不一,声音清脆动听,看得出来店主经常维护擦拭。
店主看他盯着那台钢片琴,垂眸望向他的手,又去看符盛蓝的手,笑道:“弹钢琴的?”
“这都能看出来?”简一鸣惊奇道。
“不是钢琴人,就不是那种眼神了。”儿童钢片琴做得太成功之后,普通人看所有的钢片琴都觉得是玩具。他昂了昂下巴,“拉小提琴的?技术很好吧?”
“这也能看出来?”
“当然,看手指的茧就知道了。”店主笑了声:“不过小提琴那种纤细的乐器和这里不太搭,要跟我学打鼓吗?”
狗狗简:“我怀疑你就是想收学生,并且我有证据。”
店主:“我说的可是事实,不信的话明天来试试,我可以把钢片琴借给你。”
实话实说,简一鸣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摸琴,手指都痒了,以前一个假期没弹过琴很正常,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想念。
符盛蓝这回先于简一鸣应道:“好啊。”
简一鸣的钢琴带不来,符盛蓝的小提琴可是随身带的。
人精店主瞧了眼简一鸣,“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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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日更都是现写现发没有存稿,所以有些虫抓不出来,只能第二天再看了。
PS:这是因为刚写完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总体预设,很难发现虫
忘了叫什么原理了。
第77章
简一鸣第二天借琴,从头到尾敲了三遍之后,就尝试上手演奏。
打击乐是一种很神奇的乐器,根据敲击的位置、力道能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它没有钢琴那样有标准的音,但那些许的音差也是打击乐的美感。
虽然人钢片琴实际能演奏的范围没有精准的钢琴广,但简一鸣还是打算和符盛蓝演奏莫扎特,因此拿着音锤开始叮叮咚咚地寻找更好的演奏方式。
像钢琴和小提琴那样合奏它是做不到的了,可简化乐谱具体要怎么简化,还得研究一下。
“哟,水平不错嘛。”店主叫姚浩坐在旁边随他研究。
姚师傅也来了,他和姚浩是同宗的远房亲戚, “别看年纪小,还是音乐的高材生,听说参加了个什么比赛,还拿奖的。”
“花赛亚军,最近风头盛着呢。”
“你知道了?”
店主没好气地晃晃自己的手机:“我也看新闻的好吧!”
“我还以为他会去巡演呢,没想到居然跑来了这种山沟沟里玩。”
姚师傅不高兴了:“什么山沟沟。”
“嘿,山沟沟都算不上,小山丘哪来的山沟。”
姚师傅气愤地拍了拍他的后脑。
姚浩捂着脑袋吐槽他暴力,被姚师傅瞪了一眼不敢吱声。
“你爷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在家也停不下来呗。顽固老头,多住院两天就躺不住,也不肯关店,就只能我来,妈在家陪他呢。”
姚师傅说:“我这几天都在家,有事来喊我啊。”
姚浩古灵精怪地说:“没问题。”
姚师傅又拍了一下他后脑勺,姚浩笑嘻嘻。
两个小年轻要表演的事在莱镇里算是一件新鲜事,昨天来聚会的老人们大多数身边都跟了一两个小孩过来,他们看着简一鸣敲钢片琴,像一只只好奇的小猫咪,蹲在店门口探头探脑。
比简一鸣身边人更多的是符盛蓝,混血儿的符盛蓝比简一鸣更接近少数民族的人,五官深邃,更别提他还有一双少见的绿眼睛,就他那双眼睛的颜色,都足够小孩子讨论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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