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盛蓝完全没懂他的逻辑,也不觉得自己可爱。
“现在较真的样子也是。”之前简一鸣就发现了,外表冷淡的符盛蓝真的有种不知人间险恶的天真,像极了刚刚那种从仙境到人间,被坏人骗光钱财的小仙男。
等符滨河去教师饭堂吃饭,经过学生饭堂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坐在一堆学生里面的外孙。他和简一鸣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脸上也带出了一点不自觉的笑,这还是符滨河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没有了刚回国的哀伤忧郁,如见天晴的花,在阳光底下舒展。
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模样。
符滨河戴上老花眼镜去瞧符盛蓝的餐盘,发现打的东西还不少。
外公的心马上复杂起来了:有点心塞又有点酸,混在一起五味陈杂。
这段时间千方百计他想让人多吃点,符滨河带他从西餐吃到中餐厅私菜馆,硬是没见他多吃几口,到学生饭堂吃大锅饭却胃口好起来了。
今晚是时候又给妻子打电话了。
校长先生捂着受伤的心灵走去吃饭。
下午下班前王曦收到了简一鸣交的分析作业,人没敢到他面前,趁他出去偷偷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钢琴系主任哼了哼:臭小子别的不会,抓时机倒是很机灵。
他拿起来看,满满的五张纸,比他想象中要厚。光看字数,王曦心里就稍微满意了一点。
他最看不过学生浪费自己的天赋,看到简一鸣一脸咸鱼混在高一生里面都就浑身不爽,每次看他一脸“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表情王曦就想锤他狗头,偏偏简一鸣又会来事,又特别擅长“狗狗眼”攻击,阎王的手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最应该督促简一鸣的其实应该是他的指导老师卫丛,可是卫丛那个样子……王曦觉得他会收简一鸣,就因为他们两在这方面真的一模一样。
想想就来气。
莫名其妙给自己搞出一肚子气的王曦翻开了简一鸣交的作业。放在前面的依旧是他自己的演奏分析,还是老样子的混,讲的都是些废话,什么“当时没注意”、“这里粗心大意”,一眼扫下去,通篇废话。
怒气值+1+1+1……
他继续往下翻,第一篇是肖邦的分析,前面也是一通拾人牙慧,没什么可说道的。倒是后面乐谱分析做得还可以。想想也是,要是这点底子都没有,他也弹不出个样子。
怒气值-1-1-1
不过写出来了,想到了,却没做到,证明还是练得不够。
王曦翻过肖邦的分析,看到了贝多芬这里。
怒气值-9999
比起肖邦那篇浑水摸鱼的,贝多芬这篇写得要认真得多了。他把贝多芬创作时间的经历扒得很细,又翻到了具体的乐理分析,做得可比前面那篇要细致多了,看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有一点自己的理解,虽然不多,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难能可贵。贝多芬的110可不是好理解的曲子,这是一首能从从15岁弹到85岁的曲子,每一个年龄段都能从里面看到新的东西。本来王曦也觉得这首曲子对他来说可能为时过早,简一鸣之前的演奏里也没有表现出对艰涩难懂的作品有特别的理解天赋,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学生往这边靠。
现在想想有点草率了,还可以磨一磨,说不定有意外惊喜。
肖邦那首也是。
两首都还可以再下一点功夫。
王曦想了想,掏出之前给简一鸣高二做的学习计划开始修修改改,又往里面添加了不少之前没想过的曲子。
如果说前面还只是打算让他去花赛试试水的话,那么现在王曦就真的有心要把他往领奖台上面推了。
原本在临音附中里,王曦确定能参加花赛的不足一手的数,其中有两个铁定一轮游,剩下的各有各偏科,还不到上领奖台的火候。
现在简一鸣让他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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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符滨河:终究是错付了。
阎王王:爱狗人士。
+
小剧场:为自己带盐
卫丛和简一鸣两师徒:躺在沙滩上一大一小的两条咸鱼。
简:师傅,我觉得我们还不够咸,你看我又蹦跶起来了
卫:(一动不动)自己再加点盐
+
小剧场2
阎王:你活了。
一鸣:我死了!
阎王:不,你活了!
一鸣:不,我死了!
+
更新时间还是老样子,早上八点。
明天早上肯定没有了,后天早上八点开始,有事请假。
第7章
简一鸣早上哈欠连天,于梅女士见他出来,皱着眉头道:“年纪轻轻不要熬夜,老是通宵熬夜,等你大一点就知道苦了。”
简一鸣哭笑不得,虚靠在奶奶肩膀上,“没熬夜,我可是早睡早起的典范。”
“少来,站好,还早睡早起,你是看我好蒙吧。”于梅完全不吃这一套,非常了解她孙子,推着他的脑袋起来,“别挨着我。考完试你居然起那么早?”
简一鸣顺从地站直身,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符老头叫我回去呢,不知道干嘛。”
“那你中午、晚上自己解决,我不回来吃了。约了人去海玲广场,先走了。”简奶奶掏出了把小梳子,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头漂亮的银色长发,手腕一转,长发被盘成了一个整齐的花苞发髻,舞蹈专业者必备发型,干净利落。她把包一挎,腰背笔挺,准备好出门了。
“以前是小美人,后来是大美人,现在是老美人。”
“臭小子,说谁老。”
“重点不是美人吗?”
“少来油嘴滑舌的,”于女士话是这么说,眉眼却都是笑。她出门前还记得撸了两把嘤嘤撒娇的金毛大狗子,摁住狗子想要舔舔的嘴巴,“记得把顺利带出去溜。”
简一鸣吃醋道:“每次出门就记得顺利。”
“还记得让一鸣把顺利带出门。”
“奶奶好狡猾!”
她刚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递给简一鸣一个“记得办”的眼神,就拿起手机昂首挺胸地离开,还能听见楼道里她的声音:“马上到马上到,等我十分钟。”
简一鸣搂住想要追出去的顺利,撩起它的狗耳朵小声说:“骗人,十分钟可到不了海铃广场。”
“嗷呜。”金毛转过头来,温顺的用吻部蹭他的脸颊,黑色的眼睛又圆又润,天生自带微笑脸,还懂小声叫唤的技巧,好像把声音闷在肚子里,发出可怜委屈的音效。
简一鸣伸出手放在顺利面前,商量道:“我们就不去海铃广场了吧,荔湖公园不好玩吗?”
顺利歪头想了想,狗爪子放进他的手心。
成交。
早上简一鸣又把狗子溜趴,抱着顺利往家里边走边数落:“叫你不要去叫你不要去,每次都不听,走不动了就耍赖,怪不得奶奶不肯溜你。”
顺利叫了一声。
“你有本事反驳,你有本事下地自己走回家!”
顺利把脑袋搭在了简一鸣肩上,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懂。
“臭顺利。”
大金毛不乐意了,嘤嘤嘤撒娇。
“别乱动,抱不住你了,还当自己是小狗啊?”
金毛不动了,却还在嘤嘤。
刚好简一鸣抱着狗回到了小区,邻里街坊都跟他打招呼:“一鸣,又遛顺利啊。”、“小简又把狗溜趴了。”、“简哥哥把狗狗带回来了!”
简一鸣放了顺利下地,让它和小朋友们玩了一会儿才回家。顺利和人家孩子玩的时候有力气,等简一鸣说要回家了,它立刻躺在地上装死。
狗狗躺在地上,四爪朝天,露出肚皮,小声哼哼,狗眼睛圆溜溜的,跟两颗黑葡萄似的,对简一鸣摆摆尾巴。
简一鸣能怎么样,还不是把大狗子抱回家。
等简一鸣洗个澡出来,留给早餐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他三除两下把早餐塞进肚子里,拍拍狗子脑袋连忙冲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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