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的本土第一着失了章法没了脑子,自然有剁他爪子的人。
符滨河道:“这一届才是真的是相对公平的一届。”
卫丛也知道这件事,现在不过是关心则乱。他又说:“而且我是真的担心一鸣上台。”
符滨河不解:“一鸣上台挺好的,一直很稳得住,也没有紧张翻车。”
“可是他花赛的时候紧张了。”卫丛说着,自己也开始紧张得抖腿。“紧张这是个很玄乎的东西,没有发现还好,一旦发现了,就没有不紧张的时候。”
“这次他第一次在维也纳亮相,奥赛这么重要的舞台,还紧跟着在比才后面,符盛蓝也来听……”卫丛数数这个buff,感觉比自己上台还要紧张。
符滨河:“他之前参加比赛的经验还是太少了。”
卫丛:“奥赛还出了名注重选手的状态稳定性。”
“怎么我现在听起来觉得你比一鸣还紧张。”
“是吗?”被戳破的卫丛摁住自己抖起来的腿,心虚之下音调骤然拉高:“没有的事!”
符滨河毫无诚意地应付:“没有没有。”
“话说明天符盛蓝能赶过来吗?”卫丛已经开始悲观地考虑,万一明天是小弟子奥赛的唯一一次登台,符盛蓝不在……哇塞,他已经有点后悔参加这一届奥赛了,早知道还是听老王说等下一届好了。
可是,可是!这一届评有王曦,还有克劳德!克劳德那家伙讨厌是讨厌了点,但现在想想那么正直到古板的家伙当首席评委,卫丛安心了一点。
那家伙只认音乐,不认人!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注重国籍、派系的,所以卫丛和克劳德吵架归吵架,克劳德当评委,卫丛也敢把弟子送过来。
他想了想,还问道:“话说明天符盛蓝能赶过来吗?”
符滨河看了一眼客厅,符盛蓝正陪着符淼。
一直情绪非常紧绷的符淼,骤然放松,整个人状态都有点失常,抱着符盛蓝眼泪掉个不停。
照顾病人是一件很熬人的事,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煎熬。康奈尔撒手不管,符淼一个人就得扛起双份煎熬,克洛艾走了之后,她又因为官司的时候绷住了神经,精神状态再健康的人都撑不住这种十几年的精神折磨。
因为抚养权的问题,之前符淼都在人前掩饰,不敢去看心理医生,现在一朝解放,焦怡准备约医生了。
但是她这种状态,符滨河也不知道能不能让符盛蓝离开。
“我不知道。”符滨河也是满腔无力。
在他们的忧心忡忡下,还是到了简一鸣比赛的时候。
“要不我自己去得了。”简一鸣看卫丛哈欠连天的样子,自己提议道。
卫丛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几点睡的觉,有些事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手机都没电了。他很想说他也要去,可看看简一鸣的表情,又怕自己强撑着过去给他压力,就顺着平时的样子,把东西放下,“行,认识路不?”
“认识,都走过好几遍了。”
“选手证带了吗?”
“带了带了!”
卫丛一边问他,一边给姚浩发消息,把小姚同学远程摇号过来带人。
别的不说,好歹能进后台前陪陪简一鸣。
卫丛已经开始杞人忧天了,后悔没有给简一鸣说清楚选手资料,没给他听其他人的演奏音频。
所谓知己知彼啊!
虽然他本人之前是从来不屑用这种手段的。
“评委……”卫丛开了个头,又说不下去。他耕了耕头发,“按照你平时的样子弹就好了,稳住!”
简一鸣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背上包要走了。
别看台上大家都光鲜亮丽的样子,台下该怎么乱就怎么乱,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吵吵杂杂堆一块。
有人拍过模特大秀前后台的慌乱程度,换成比赛后台,其实也没好多少。临音附中的后台是,花赛的后台是,现在换成了奥赛,也没什么例外。
这一点让简一鸣放松了一点。
他是真的紧张。
见识过花赛自己和他人的差距之后,简一鸣真的有努力过,暑假的时候虽然打游戏、不练琴,但他也是有把符盛蓝给他的东西从头到尾翻一遍的!整个奥赛备赛的时候也没有偷懒过……
习惯了逃避之后第一次直面比赛,过去没有扛起过的压力纷纷奔涌而来,就算是简一鸣都觉得有点缓不过气。
姚浩大概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心想卫丛别的不说,对他的弟子那是真的了解,悄悄给他手机发了一大段信息,就连告诉他万一简一鸣不对劲的时候要怎么办。
可以说是很现成的训狗指南了。
“深吸一口气。”姚浩拍拍他的肩,参加过比赛的人都知道,最紧张最容易出事的时候,往往是站在后台的时候。“活动一下手指,不要太僵硬了。”
简一鸣依言照做。
“想想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比赛?比赛当然很重要,但不仅是比赛不是吗?”
姚浩看着他再次平静下来。
然而到简一鸣独自一人站在后台的时候,紧张的情绪卷土重来。
他在后台听到了亚当·比才的演奏。
无愧他太子的别称,亚当的琴相当霸道,仿佛王者降临,不容拒绝和异议,席卷人的所有感官。
你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追逐他,你的听觉只会听到他的号令,你的感官好像被他掠夺了一样。
同样是比才家族的人,可没有人会把他和那位早逝的音乐家比才拉在一起。
乔治·比才有他纤细敏感的一面,会因为《卡门》被时人痛斥为“淫-秽-作品”而痛苦不堪,最终抑郁而亡,但在亚当的演奏中很难听到这种摇摆的感情,他有柔情的一面,也有刚强的一面,无论那一面,都有非常强大的“自我”存在。
这样的音乐往往最能打动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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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乔治·比才其实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听《卡门》就知道,他当时还高举现实主义的大旗,反对法国歌剧华而不实之风来着的。不过真的当时对《卡门》的评价太差了,比才像现在被网bao那样,还是现实的人-rou-网bao,人没撑住,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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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抓虫,jj不允许我发表之后立刻抓虫
居然没写到狗狗上台,难受,下一章写完我提前发哈=333=
第95章
经过了比才那样霸道的感官掠夺之后,听众是需要缓一口气的,而选手和选手之间更换之间那点空隙时间,绝对不够他们缓完这口气,所以在比才之后第一、第二个上台的选手就很容易就被听众忽略过去。
好不容易能登上奥赛那么大的舞台,结果却被听众忽略过去?
太倒霉了。
更倒霉的还在评委,听过了比才那么精彩的演奏之后,评委的标准总是在无形中提高了,就好比喝过琼浆玉露之后再喝凉白开,差别大家都知道,真的喝起来时还是会为这落差皱眉。
在简一鸣之后的第二个选手刚开始看到排名是还一脸完蛋的表情,等到简一鸣排上去时,又幸灾乐祸了起来。
他是有调查过同台演奏的选手们的,三个注定在前三的人不说,剩下的人社交网上有的资料他都听过一遍,其中以花国来的两名选手实力最弱。
路加他都不觉得很强,更别说亚军,更令人疑惑的是,那个宗是怎么入围的?
大概走了狗屎运吧。
狗屎运之所以是狗屎运,就是因为它可一不可再,起码这位选手不认为这两个人还能走到下一轮,特别是简一鸣那么倒霉的情况下。
但这对他来说是有好处的,亚当那么强,后面一个跌落谷底的时候,他再上场,演奏效果不就平衡了吗?说不定在前面翻车的情况下,还能衬得他表现得不错呢!
拥有这样的心态,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心理强度不怎么高。
反观简一鸣这边,你说他没有被亚当影响到,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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