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无人应承,沈钧交代过,他上车之后可能“拉肚子”,不用管,让他拉车上。
范星津哀叫连连,“大哥们,拉肚子憋不住啊,你们也不想我拉在车上吧,那多臭啊?”
大哥们训练有素纹丝不动。
范星津趴在一个大哥身边,“大哥,我说得都是真的。”大约是贴得太近了,范星津突然发觉不太对劲,他猛地弹起来,仔细观察车里的六个大汉,各个坐姿板正,气势惊人。
混混们是不会坐这么直的。
除了……军人。
范星津喃喃:“你们不会是军人吧。”
大汉们没有反应,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范星津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们,除了坐姿,气势,还有眼神,这都21世纪了,手机平板电脑泛滥的年代,一个班里找不出十个没近视的学生,而这六个人居然没有一个近视眼。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是现役,就是已经退役。
范星津不敢吱声了。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范星津被大汉扯下车时腿都软了,还真特么是深山老林啊!
沈钧把他带来了山上。
范星津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这什么鬼地方,这不杀人埋尸的风水宝地么?
大汉们拎着范星津进了山上的别墅,这片山路崎岖,是纨绔败家子们赛车的常用地方,他们在这儿买了套别墅,沈钧审美好,他出的装修图纸盯着装修的,他们赛车累了回来小憩,地方够僻静。
沈钧进去时,还有四个纨绔正在搓麻将。
正对着沈钧的那位瞅见沈钧,笑,“钧儿!干嘛呢这俩月,俩月没赛车了啊!一会儿去练一把。”
“忙着呢。”沈钧指挥人把范星津拎进来,副总跟在后面。
“呀,这不是……”纨绔在范星津面前转了转,“咱们范少么?”纨绔看沈钧,“他惹你了?”
沈钧笑着摇头,“哪呀,我和范少一见如故,来喝个酒。”
纨绔还能有什么不懂的,其他仨搓麻将的也不搓了,齐齐围上来,“钧儿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喝酒不带我们四个,像话么?”
“不像话。那这么能行。”另一个纨绔搭话。
第三个纨绔说:“这么着吧,咱们一块喝呗。都认识,别害羞。”
第四个纨绔不跟他们废话,叫保姆备菜,自个儿去酒窖里选酒,“红的白的?”
第一个纨绔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问得多余,看不见钧儿要干嘛?上红的有意思么?”
范星津腿软了。
酒桌很快摆了起来,范星津被安置在主位,沈钧和四个纨绔坐一起,副总偷摸儿撤了,救不了范星津,但眼看着也不人道。
沈钧倒满了一杯茅台,端到范星津面前,“来范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钧。”
范星津眼睛倏地睁大,猛地看沈钧,“你是沈钧?!”
“是我。”沈钧微微一笑,“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这杯酒我敬您。”
范星津低头,说是要给他敬酒,可没给范星津任何酒杯。
沈钧笑吟吟地捏着范星津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范星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拼命挣扎,沈钧将一杯白酒灌了进去。
范星津被灌得猝不及防,呛到了气管里,连声咳嗽,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似乎要把肺咳出来。
沈钧又斟满第二杯酒,“相见就是缘分,能聚在一起喝酒更是缘分,一杯酒怎么能够,来,我再敬您一杯。”
范星津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沈钧掐住了下巴,范星津拼命合上嘴,可沈钧的力气大得出奇,他掐着范星津的三根手指堪称钳子,掐得死死的,第二杯酒下肚,范星津的胃火烧火燎。
沈钧松开他,不紧不慢地斟满第三杯,“二这个数字不好,敬酒哪有只敬两杯的,还是把第三杯也喝上吧。”
范星津狂摇头,“别别别。真的不行了。”
他的酒量撑死二两。
沈钧冷笑,“怎么,敬你酒不吃,是想吃罚酒?”沈钧琢磨了一下,“罚酒也行。在场的哥哥们哪个不比你年龄大,你倒是自己坐上首了,也不晓得敬个酒。一点规矩都不懂,不得行。”
沈钧摇摇头,先压着范星津把第三杯敬酒灌了下去。
范星津脸已经泛上红意,眼睛迷迷糊糊的。
沈钧往他手里塞了个倒满酒的酒杯,吩咐道:“去,给大家挨个敬酒。”
范星津方才在酒桌上已经喝了不少酒,又被沈钧灌满了三杯,这会儿北都找不着了,沈钧说话他没反应,沈钧不嫌弃,他一手拎起范星津,带着他找四个纨绔分别敬罚酒。
沈钧慢条斯理说:“论理呢,罚酒应该是三杯,一人三杯,在场五个人,十五杯,不过你都这副德行了,让你喝十五杯,太难为你了。就三杯吧,把罚酒喝齐了。”
范星津再蠢,听沈钧反反复复说“罚酒”,再想到秦一诺被叫走没两分钟沈钧就进来,也知道沈钧为什么要整他了。
范星津叫苦连天,沈钧看他没动作,“啧”了两声,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钧懒得用酒杯了,一杯一杯斟,太费劲,沈钧拎了个全新的酒来,捏住范星津的下巴,令他张开嘴,将酒瓶直接捅了进去。
罚酒喝完,范星津脸色已经发白。
沈钧微微一笑,拍手,两个医护人员闻声出来,把范星津拉近医务室,紧急治疗。
这帮败家子们在此地飙车,飙车没有不出事的,因而特意在别墅里配备了个急救室,别说只是喝了点酒,就是断了条腿,肋骨折了,这里也能救。
等人进去了,纨绔们才问,“钧儿诶,他酒桌上犯浑了?”
沈钧不咸不淡道:“昨天秦一诺因为喝酒,急性肠胃炎。他跟秦一诺不对付,今天他找秦一诺的茬儿,逼秦一诺喝了三杯罚酒。我敬他六杯酒,不过分吧。”
纨绔们沉默,他们不知道秦一诺什么来头,沈钧也没带秦一诺见过他们,但沈钧就是待见这人,从高中到现在,七八年了,谁敢在沈钧耳边叨叨一句劝分,都得被沈钧恼两天。
范星津是个勇士,跑沈钧头上拔毛。
纨绔们提醒他:“这几天范二牛皮着呢,秦晖的私生子,你整他悠着点。秦晖虽然不一定把他放在眼里,好歹也是他儿子。真要在你这儿出了事,有的折腾。”
“我有分寸。”沈钧说。
纨绔们对视一眼,沈钧一定没照镜子,他现在脸上就写着“老子不爽”。
半个多小时后,范星津从医务室出来,脸上有了点血色。
沈钧扬下巴,大汉训练有素,在茶几上放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车钥匙,一样是高尔夫球棍。
另一个大汉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副白手套。
沈钧漫不经心地把手套一点一点戴上,对范星津说:“选吧。”
范星津在纨绔圈还是入门级别,只懂吃吃喝喝,听沈钧说完也不懂要选什么,但沈钧戴手套的动作有点吓人,范星津在电视里看过,这特么是要打人!
纨绔小声给他解释,“选车钥匙就是赛车。”
“赛、赛车?”范星津吃惊,“我才喝了酒,这不是醉驾么?这要入刑吧。”
沈钧笑出声,“法律是给活人定的,人得活着,才能判刑。”
范星津:……???!!!
纨绔看他不懂,接着解释:“赛车的场地就是你刚刚来的山路。”
范星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狗屎一样的路,磕磕巴巴崎岖不平,这特么能赛车?
路上连个护栏都没有吧?!
路窄得容不下第二辆车,赛车起来,这不得翻下去?
纨绔指着照片墙,示意范星津,“我劝你不要选赛车,他是咱们里赛车老手,常年第一。”
范星津:……
沈钧似乎笃定了他不会选赛车,将高尔夫球杆握在手里,在空气中随意挥了两下,手感似乎还行,将球杆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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