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旸的心尖儿微颤,忍住了想抱着他的冲动,冷声问,“到底喝了多少?”
林煦吸了一下鼻子,小声坦白:“你走后,我……又让楼下小卖部送上来两件。”
“在我回来之前喝完了?”
林煦嗯了一声,江旸颇具压迫感的视线让他不敢与之对视。
江旸又问:“怎么扔的?”
“没扔……”林煦回答,“藏在储物室的柜子里的。”
“……”
江旸无奈,平时碰都不碰手机,想着偷喝酒给小卖部打电话的时候倒没有心理阴影了。
“你酒量这么好,是不是就这么喝酒练出来的?”
林煦僵硬地点头,不安地看着江旸:“你别生气……你讨厌的话,我不喝了,我也不抽烟了,你别生气……”
他非常怕江旸生气之后不要他了,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江旸还没有像以往那样抱他。
“我很生气,林煦。”江旸皱着眉,一脸严肃,“我不喜欢你骗我。”
林煦顿时慌得找不着北,一直忍着的眼泪就这么流下,站起来去抱江旸,颤声说:“不要生气,江旸……不要生气,我改,我马上改。”
江旸到底是不忍心见林煦这么慌,搂上他的腰,把身体的重量都倒向他,闷闷地说:“改了我也生气。”
林煦见他愿意抱自己了,心里稍微稳定下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问道:“那……怎么样你才不生气。”
江旸想了想,“陪我出去玩。”
“好。”林煦为了江旸消气,什么都答应,眼里和心里只有他,“我陪你,你去哪儿我都陪你。”
“真的?”江旸的语气揉下来,帮他擦去眼角的泪花,亲他湿润的眼睑,“怎么成了哭包。”
哭包仰头迎合江旸的吻,“嗯,真的,不生气好不好?”
江旸躲开没让他亲,嫌弃地说:“烟味太重。”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之后林煦再也没碰过烟,因为他知道了江旸不喜欢他有烟味,抽烟之后江旸就不会亲他了。
第68章 【出行】
林煦本以为江旸说出去玩只是在家附近,结果他收拾行李要去南都市,机票都买好了,当天晚上九点的飞机。
林煦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江旸收拾行李,烟劲儿又上来了,心慌的捻着手指,不安地问:“要去多久?”
“大概一周。”江旸兴致勃勃的,看上去很开心。
这是赵西文教他的,和抑郁症的人呆在一起不能陪着丧,要用愉悦的心情影响他。
虽然病人在短时间内走不出来,但情绪是会传染的,总比两人一起丧着好些。
“我上次去南都市急着回来,没好好玩儿一下。”江旸找出林煦的泳裤叠好,“我有好多计划,可以玩很多地方。”
林煦心里生出一种畏惧,惴惴不安,低着头一言不发,手指把衣角拧得皱巴巴的。
江旸察觉到了林煦的情绪,放下衣服走过去,轻摸着林煦的脸,“不想去?说好陪我的,不想我消气了吗?”
“我……没有。”林煦心里一紧,听到江旸生气顾不得自己的害怕,紧紧攥着青年的手,“你别生气,我陪你去。只是……我……我怕自己做不好……”
江旸亲了亲他的额头,鼓励道:“陪我去玩儿而已,有什么做不好的?”
林煦上前一步,圈着江旸的脖子索吻,“亲……亲我嘴巴,我刷牙了,没有烟味。”
江旸无奈地笑了笑,含住林煦的嘴,满足他的心愿给了一场火热的唇舌交缠,把人吻得靠在墙上的气喘吁吁,眼睛含着水,嘴唇殷红,喘气时露出了粉嫩的舌尖,很是诱人。
江旸没忍住,又掐林煦他的下巴,让他把舌头伸出来,卷着舌尖亲,吻得热辣深情。
林煦刚刷过牙,嘴里还是薄荷的牙膏味儿,被江旸尝出了甜味,软软糯糯的,像蓬松的蒸糕。
“嗯……呼……”林煦抱着江旸的脑袋吻得忘情。
他太喜欢江旸吻他了,每一次拥抱和唇舌相交都是被需要的感觉。
大概吻了几分钟,林煦的舌头都发麻了,江旸才放过他,呼吸不稳地说,“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不让我收拾行李了?”
林煦埋在江旸怀里,“才没有。”
江旸拍了拍他的臀,“好啦,松手,我还得装东西。”
林煦依依不舍地松开,蹲在床边看着江旸,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江旸问。
“我想带上乐乐的玩具,”林煦征求意见,“可以吗?”
自从乐乐没了以后,林煦就离不开乐乐玩儿过的玩具,江旸担心不卫生,洗得干干净净,林煦睡觉都要拿着。
江旸自然答应,把乐乐的玩具都装进箱子里,还把其中一个大小适中的小球做成挂饰,挂在林煦的包上。
走之前,林煦抱着乐乐骨灰盒的瓷罐说了好一阵子话,大约是在家要乖、他很快就回来之类的话。
江旸推着箱子,静静地站在门口等他,没有催促,只是看着林煦不舍又难过的样子,有些心疼。
但他不能心软,林煦越是陷入在这样的情绪里越出不来,是一个死循环。
江旸走过去,拉着林煦的手,轻声说:“我们要迟到了。”
“真的不能带它吗?”林煦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人的欲望永不满足,一开始只是想带乐乐的玩具,后来又想带着乐乐的骨灰。
林煦接受不了分离,不想再让乐乐离开自己。
江旸蹲下来轻声细语地说:“我们是出去玩儿的,万一把它弄洒了、弄丢了怎么办?”
林煦紧紧地抱着瓷罐,“不会,我会好好保护它,不会得弄丢它的。”
“煦煦,让它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好吗?”江旸说,“不会很久,很快你就能再见到乐乐了。”
林煦红着眼眶,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把瓷罐饭放在床头,亲了亲冰冷的罐子,然后跟江旸出了门。
飞机是晚上九点的,他们提前两小时出门,去托运行李、过安检。
从出门之后,林煦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戴着渔夫帽和口罩,帽檐拉低挡住眼睛,隔绝外界的一切视线。
他畏惧人群,紧紧地握着江旸的手,片刻不离。
以前林煦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可现在顾不得那些,他像一个染上毒/品的瘾君子,江旸是药也是毒/品,他离不开这两样东西,要把江旸切切实实的握在手里才会心安。
江旸知道林煦对外界很抵触,特意定的是头等舱,给他一个相对安静、舒适的环境。
上飞机后,林煦就靠着江旸怀里睡觉,中途空姐送水都没醒。
赵西文说过,林煦越嗜睡就越是想逃避,他没办法改变现实,所以只能在虚化的梦中寻找舒适。
飞机上的空调开得很冷,吹得林煦的皮肤凉凉的,江旸要来一个毯子,细致地把林煦裹好,让他缓和的入睡,亲着他软软的唇。
他们到达南都市是凌晨十二点了,林煦睡得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被江旸拉着下飞机。
南都市靠近海边,空气潮湿,夜晚凉风习习,吹在身上有股明显的凉意。
林煦在飞机上被江旸抱得暖暖的,这会儿被风吹得一激灵,困意没了大半,身上凉飕飕的。
“冷吗?”江旸看向林煦。
他知道南都市昼夜有温差,出门前特意让林煦拿了一件外套,结果林煦还是觉得有点冷。
林煦想说还好,江旸已经把外套脱下罩在他身上,“别感冒了。”
青年的炽热的气息将林煦层层裹住,他看着只穿了一件短袖的江旸,“你不冷吗?”
“不冷,你看我的手多暖和。”江旸推着行李箱招来一辆出租车,“一会儿就到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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