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没辙,困儿还没过,接过牙刷刷牙,刷着刷着靠着人又要睡过去。
这下江旸使坏,用冷水冲了冲手,直接去冰小鸟。
林煦猛地一抖,发出一个受不住的闷哼,脸色立马变了,一拳头捶到江旸身上,红着眼说:“你混蛋!”
这下林煦是真生气了,乌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横眉冷眼的,呼吸急促,脸颊又是红的。
江旸没脸没皮地笑,去亲林煦的脸,“我混蛋、是我混蛋,快点洗漱出门了。”
林煦别开脸不让他亲,把他推开自己站在洗手池前洗漱。
有了生气值的加持,林煦动作特别麻利,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弄得干净,拿着椅子上的外套就出了门,完全不等江旸。
这个点大部分的人还没起,山林寂静,偶尔两声鸟叫,薄雾笼罩,呈现虚幻的仙境,远处的浓云中泄出一道金光,是要破晓的前兆。
林煦吸了口气,清凉的风钻进肺腑,青草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令人神清气爽,心中得怒火冲淡了不少。
来这里玩儿的都是年轻人,这个点都在睡觉,只有他俩这个怨种大清早跑去看日出。
木板被踩得“咯吱”响,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林煦的手掌被一只暖和的大手握住。
林煦没吭声,扭开脸看远处,但也没有从青年手里挣脱。
“还生气呢?”江旸晃了晃林煦的胳膊,“别生气了嘛,我昨晚让你不听了早点睡,你非要听,还说今早起得来。”
林煦抿着唇,作势要把手抽出来,被江旸握得更紧。
“学长?煦煦?”江旸好脾气地继续哄着,“老婆?哥哥?”
林煦的脸皮到底没有他那么厚,羞恼地说,“别乱叫。”
“哪儿乱叫了?”江旸无辜道,“是不喜欢哥哥还是……”
他凑到林煦的耳边,低磁的声音颇有质感,故意叫得暧昧,“老婆?”
林煦掌心生汗,被这声“老婆”叫得面红耳赤,眼尾惹出一片薄红,“江旸,你真的烦死了。”
江旸挑眉,“现在又嫌我烦了?昨晚是谁抱着我不放?以前缠着要我亲的又是谁?”
林煦噎住,答不上来,只能气恼地瞪着青年。
江旸见他这副样子笑了笑,收起无赖的样子,去亲林煦的嘴角,“好啦,不逗你了,我错了,给煦煦道歉,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
林煦垂着眸,手指抠了一下掌心,他对江旸一点抵抗力没有,这般耐着性子哄他的样子,心里也生不起来气了,嘀咕了一句,“那……那你……”
“嗯?”江旸凑近,“什么?”
“那你亲我一下。”林煦小声说。
江旸对着林煦的嘴唇用力地嘬了一口,带着清爽的牙膏味儿,“不生气了?”
“那就勉强原谅你。”林煦说,“以后不可以了。”
那里很脆弱,冻坏了可怎么办。
江旸牵着林煦的手往前走,答应道:“好,谨遵妻命。”
林煦的嘴角微微扬起,乌黑透亮的眼睛里是一晃而过的浅浅笑意。
虽然这片山林没有开发出来,但冲着环境优美来游玩的旅客并不少,半山腰上有一座刚搭建好不久的小亭子,这个位置刚好可以将远处的美景尽收眼底,也是看日出比较好的位置。
江旸担心林煦体力不行,提议就在亭子里等日出,一会儿也方便回去。
可林煦看了看鸭蛋青的天色和那缕浅浅的金光,说道:“来都来了,去山顶吧。”
江旸有些意外,“你不累吗?还有一段距离。”
林煦确实在微微喘气,说:“那你背我。”
江旸莞尔,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这个点他们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遇见,林煦不担心被人看到,趴在青年的背上,还催促道:“要快点,不然赶不上了。”
江旸脚步快起来,嘴上却说,“你变了。”
林煦:“什么?”
“你以前明明很宠我的,”江旸佯装不满道,“现在一点都不心疼我,这是上山路,还催我快点。”
“知道你体力好呀,”林煦放轻声音,在江旸耳垂呼着气,“以前能抱着我在墙上做大半晚上,这点距离算什么?”
“……”那些记忆不提还好,一提就像放电影儿似的在眼前晃,还都是限制级的场景,个个活色生香的,林煦哭着求饶的喘息、呻吟犹在耳畔。
江旸禁欲了这么久,根本禁不起撩拨,但他这几天发现林煦又开始像以前那样爱勾他,也说不上是故意的,但无形中的勾引最致命,那长腿和翘臀在江旸眼前晃悠,白花花的嫩肉立马就能让青年一/柱/擎天。
他身体里本就憋着火禁不起任何刺激,更别说林煦这会儿贴着他的耳朵吹气,还伸出舌尖舔了舔颈后的薄汗。
“……”江旸的嗓子干涩,喉结狠狠地滚了滚,气息有些不稳,咬牙问:“你是故意的吗?”
林煦轻笑一声,懒懒地说:“对啊。”
“林煦,”江旸步伐稳健,说话却带上了喘息,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别的,“我忍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撩拨我的后果?”
“什么后果?”林煦趴在他身上很舒服,困劲儿又来了,懒懒地问。
江旸有些凶恶地回答:“下不来床的后果!”
背后的人没再回答,勾着江旸脖子的手也缓缓垂落,喷在脖子上的呼吸均匀平缓。
“……”江旸火气不减反增。
什么意思?他在这被撩得一身火,罪魁祸首跟没事儿人一样睡着了?
青年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气,大狗狗耷拉着耳朵,失落又憋屈地背着男朋友朝山顶走。
江旸体能好,这座小山也不高,身上有个成年男人也没限制他的速度,赶在日出前达到了山顶。
“煦煦,醒醒。”江旸的额头流着汗水,呼吸急促,看着远方的云层,急切地喊着林煦。
林煦悠悠转醒,揉了揉眼,被渐渐浓烈的金光刺激得睁不开眼,“到了?”
江旸嗯了一声,没有把人放下来,就这么背着林煦站在山尖儿上,两道身影相叠,密不可分。
太阳在天际尽头露出一角,顿时金光大放,光明穿过苍芎铺满神州大地,犹如一记冲波,划破黑暗,所过之处留下了炽热和希望。
风急促起来,吹乱了二人的头发,林煦的发丝凌乱地飘在脸上,他没有去管,被太阳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周围的绿植簌簌摇晃,似乎在迎合着这场盛大的光景。
云浪翻涌,薄雾尽散,旭日驱散了黑暗,唤醒了沉溺在混沌中的山林。
“煦煦,”江旸开口,“你在看吗?”
“在的。”林煦的声音很轻,好似要随风而散一样。
天空是干净的水蓝色,不掺一丝杂质,在太阳升至上空的时候彻底亮起来,几声悠扬的鸟叫传遍林间。
“我的名字是妈妈取的,”江旸注视着朝阳染的橘粉的云层,后背感受到林煦的心跳,“你是作者,应该很清楚‘旸’的意思。”
“指的是日出。”林煦收回目光,盯着青年完美的侧脸,“你妈妈把世间的希望和暖阳都给你了,愿你沐浴阳光,蓬勃温暖。”
他抱着江旸的脖子,亲上青年的后颈,有淡淡的汗味,但林煦并不嫌弃,反而觉得舒心。
江旸:“你也一样。”
林煦眸光微动,保持着亲吻江旸脖子的姿势,阳光落在他的发顶,二人的身上都留下太阳的味道。
“虽然我对文字没有研究,但‘煦’这个字,代表温暖,是清晨的阳光。”江旸呼出一口气,把林煦往上颠了颠,“清晨阳光指的是日出。”
林煦再次看向碧蓝之上的太阳,他的眼眸被照得透亮,清隽的眉眼在灼灼日光中更显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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