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里的灯光迷乱,林煦不至于太狼狈。
他左肩贴着江旸的胸膛,右耳的耳钉被揉着,鼻息间尽是江旸的气息,荷尔蒙迷人又危险,丝丝缕缕地侵入林煦的安全范围。
林煦握紧了拳,口干舌燥,他不敢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喝酒分散注意力,避免江旸发现他的反常。
特基拉日出被他喝了大半,酒精下肚,下面的石榴糖浆疯狂的卷入,甜蜜的味道充斥口腔,压下了龙舌兰的烈性,口感丝滑。
他喝酒的时候仰着头,纤长的脖颈扯出一抹漂亮的弧度,喉结上下滚动,犹如一只小兽,懵懂无知地在野兽的视线中暴露最脆弱的地方。
他喝得有些急,有一些酒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在脖子上留下一串淡淡的水痕,青涩而勾引,被与他近在咫尺的江旸一览无余。
小骚0气愤:“我就说他是直男,靠,下脚真狠,我那处肯定青了!”
“直男?我觉得不像吧。”另一个男人笑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右耳上有耳钉来着?”
“对,我好像也看到了,小小的一个。”
“你们看错了吧。”江旸懒懒地说,放开林煦,靠在沙发上。
大家不约而同地朝林煦的耳朵看去,果然什么也没有。
江旸的离开让林煦松了口气,终于能顺畅呼吸一般,深深地喘了口气。
他借着挠耳根的动作摸了摸耳垂,空空如也,上面的耳钉不知到了何处。
酒吧里的音乐音量又大起来,舞池那边闹得火热,舞台上的歌手唱到激情处抬手脱了衣服,露出了健硕的身材。
小骚0蠢蠢欲动,勾搭江旸:“旸哥,咱们去跳舞吧!”
江旸没什么反应,“不玩儿,我今天是陪人的。”
“在这干坐着有什么意思啊?他又不是你男朋友!”小骚0特别不满林煦,瞪着眼说,“不唱歌、不跳舞又不约炮,那总要喝酒吧!”
林煦见他要把自己瞪出洞的眼神,反问:“怎么喝?”
“玩儿骰子。”型男拿起桌上的骰子摇了摇,“输的人就喝。”
江旸还是摇头,“我喝不了,明天还有工作。”
这群人不依,来酒吧啥都不干,在这干坐着聊天是从来没有的事。
他们非得缠着江旸喝酒,要么玩游戏,要么干了可乐桶才能走。
林煦虽然不出入酒吧,可因为写小说的原因,情节需要,让他对酒水有所了解。
可乐桶是威士忌和可乐兑的,浓烈辛辣的酒味被可乐稀释的只有清凉的甜味,喝着很爽口像饮料一样,可后劲儿特别大。
江旸的酒量是什么情况林煦不了解,但他不可能让江旸被他们这样缠着。
“他不能喝我可以。”林煦开口,“要怎么玩儿?”
这一开口,他们来了兴趣。
“玩儿骰子呗,”有人说,“既然江旸不能玩儿,你输了的话就喝两杯。”
江旸蹙眉,“没这样的道理,学长,我们走……”
“好啊。”林煦云淡风轻地说,“那就玩儿。”
他们轻笑一声,纷纷拿过骰子。
小骚0摇着骰子盒,高傲地说,“你做好横着出去的准备吧。”
江旸的嗓音有些低沉,“你会?”
“没玩儿过,但我知道规矩。”林煦淡然地拿着骰子盒摇了摇。
“你没玩儿过都敢和我们玩儿?”有人被逗笑了,“行,也别说我们欺负你,那就玩儿最简单的猜点数。”
骰子的玩儿法有很多种,这确实是最简单的,每个人各摇一次,看清自己的点数后,按照顺序叫数,猜测整场的点数,后面一个人叫的个数一定要比前面一个大,比如第一个人叫“六个二”、那么下一个就叫比上一个大的点数,“六个三”或者“六个四个五”;也可以叫个数更大的,比如“七个四”、“八个五”。
如果觉得叫的个数觉得离谱,可以选择开蛊,全场的数量大于叫点子人喊的数字,那么开蛊人喝酒;如果小于或者等于,叫点人喝酒。
这其实就是一个计算概率的问题。
林煦没有进过酒吧,但对游戏规则是了解的,并不怯场。
有人点了酒,没一会儿桌上就堆满了,还有一大听可乐桶。
江旸看着林煦平淡的侧脸,“你真要玩?”
“不玩你怎么走?”林煦莫名,反问道。
“……”江旸注视了几秒林煦的眼睛,里面干净纯粹,没有一丝醉态,眼珠又圆又黑,这样看着他的时候竟有几分天真。
江旸低笑了一声,“行,学长好好玩儿。你答应明天要来当监工,只要别起不来就行。”
林煦坦然自若地说:“不会醉的。”
懂游戏规则是一回事,上手又是另一回事。
林煦开头几轮玩儿的不熟悉,他的上家很会喊,每次都喊到林煦想喊的数字上。
这就导致林煦喊的数字很出格,他们又刻意针对他,他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江旸,受罚的时候需要喝双倍的。
连续三次受罚,江旸看不下去了,从林煦手里夺过没有喝完的酒杯,一饮而尽,“不喝了,走了。”
“旸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游戏还没玩儿完呢。”
“就是啊,以前和你玩儿也没见你这么维护别人啊?这可真是稀奇。”
“对嘛,这么偏袒,旸哥,直男没必要碰啊,最后苦了的还是自己。”
江旸被气笑,“放屁,你们摆明了针对,我的朋友不能维护?不玩儿了,两点了,回家。”
“回什么家啊,人家都没说话呢!”小骚0喝嗨了,满脸通红,激情澎湃地说,“人家想玩儿就玩儿,你又不参与,说什么话!”
大家的目光落在林煦脸上,型男笑吟吟地问,“林学长还玩儿吗?这才刚开始啊。”
林煦的注意力一直在江旸夺过去的酒杯上,他刚喝了一半,江旸也没在意,拿过去就喝,嘴唇贴着杯壁,这种间接接吻的方式让林煦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酒量很好,这点儿酒精对他来说就是白开水,明明喝酒都没有任何反应,可这会儿却开始有点头晕目眩。
音乐律动很强,漫天的彩絮飞舞,林煦定定地看着那个小小的酒杯,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褪去一般,他眼前反复闪过江旸喝酒的场面。
短短几秒的画面被放了慢镜头一样拉长,江旸的嘴唇和他饮酒的地方完全相贴,不在意是他喝过的、也不嫌弃口水。
林煦的喉结滚了滚,呼吸有些乱。
“学长?”江旸见林煦神色呆滞,拍了拍他的,“还好吗?是不是醉了?”
林煦回过神,摇了摇头,“这点酒醉不了我。”
“既然醉不了就继续呗?”有人说,“江旸,人家都说了没事,你可不能偏私啊。”
“他是我朋友,我就算偏私又怎么样?”江旸眼中的笑意淡去,交错的光影将他的眉骨刻画得凌厉,“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在针对他?”
“都是玩儿游戏嘛,有什么针不针对的?那让你来你又不。”另一个人喝得也有点多,说话有些尖锐。
江旸脸色微沉,开口就要怼回去,衣角被人拉了拉。
林煦凑过去说:“我已经知道该怎么玩儿了,他们喝不过我。”
江旸挑眉,见林煦依然神色清明,稍稍放了心,“你酒量真这么好?”
“应该吧。”林煦拿着蛊盒摇了摇,冲对面那群人说,“继续吧。”
有了前几轮练手,林煦摸清了他们叫骰子的方式,有些人倾向于保守叫法,大概算了一下别人手里的点数,确保自己叫出来的数字不被罚酒;有些人的叫法偏向赌博,故意叫一个有点离谱的,和别人打心理战,让你摸不清骰子的真实数量。
从后面开始,林煦基本没有喝过酒,他每次都能避开雷区,报数的数在安全范围,有几次他们不信邪,不管林煦叫什么都开蛊,结果反而把他们自己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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