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煦见江旸沉默了一路,出声问道。
“煦煦,你给我买衣服、送我上班都能接受,”江旸的指尖夹着卡片,“你给我卡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都叫我金主了吗?自然要把身份贯彻到底,”林煦看向他,逗弄地笑了笑,“叫一声爸爸来听?”
江旸眼神一暗,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把林煦压在座椅上啃咬他的唇,“老婆不够,现在还要叫爸爸?林大作家不愧是作者,这些花样儿一套一套的,挺会玩儿啊?”
林煦被吻的呼吸急促,嘴唇发痛,脸颊很是燥热。
昨晚本来是做一次就睡了,但是江旸精力充沛,从浴室里出来之后想搭配一下明天的衣服。
之前林煦给他买了好几身新衣服,江旸想趁机穿出来秀一秀,口嗨地说林煦像金主爸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煦眸光微动,就这么在江旸复工第一天的大早上玩儿起了金主play。
江旸自然懂,也乐意被林煦这样关照,只是男人的胜负欲突然就被激起来了———
“金主爸爸,”江旸在林煦耳边轻声道,“你晚上会洗干净在床上等我吗?”
林煦半个身子一麻,受不了江旸的刻意的低音,双手抵在他逐渐靠近的胸膛,“为……为什么要我自己洗?金主花了钱,还不能被伺候?”
江旸玩味道:“行啊,这是另外的价钱,金主爸爸考虑加钱吗?”
“我都给你卡了。”林煦说,“够买你一整年了。”
原本江旸对里面的金额没兴趣,但是林煦这么一说,挑眉问:“多少啊?”
绿灯亮起,林煦推开江旸认真开车,“一千万。”
江旸挺意外,“我这么值钱啊?看来行情不错嘛。”
“那只是你在我这里的行情不错,”林煦说,“在外面就未必了。”
江旸哦了一声,手里玩儿着卡,故意逗他,“那我出去试试?”
“你敢。”林煦蹙眉说,“我会让你净身出户的。”
“金主爸爸好凶啊,”江旸凑过去亲了林煦一口,“不敢,都套上链子了,怎么敢出去找别人呢?”
林煦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嘴角勾起笑意。
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录音工作室的楼下,江旸解开安全带亲了林煦一口,“我先走啦,晚上见。”
“你是七点下班对吧?”林煦问。
“是,怎么?”江旸笑道,“你要来接我吗?”
林煦:“接男朋友下班,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江旸一怔,“真要来?”
”嗯,“林煦点头,”记得等我。“
“好啊。”江旸很开心,“那我先走了,拜。”
林煦目送江旸走进大楼,心里骤然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江旸一直陪着他,形影不离,现在生活回扫正轨,江旸也回到了自己的圈子和工作中,相比之下, 林煦是个闲人。
他现在暂时不想写文,可停下来之后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这些年他除了写文还是写文,小说是他发泄情感的渠道,让他在灰暗的日子里不至于无事可做。
林煦开车回家,空旷的客厅异常安静,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乐乐的狗窝发呆,顺手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躺在沙发上,许久未有的困倦席卷他。
他想睡一会儿的,可想到赵西文的话,又想起昨晚睡前江旸对他关切的叮嘱,去洗了把脸,逼自己再次出门。
这回他去的是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和蔬菜水果,打了个电话把杨小凌约出来,请他吃了顿饭,感谢之前来看望、又介绍纹身师的事情。
高档的西餐厅里, 杨小凌兴致勃勃地捧着菜单,煞有介事地给服务员说前菜、主菜和饭后甜点。
“煦煦喝酒吗?”杨小凌说,“我们来一瓶香槟好不好?这个配鱼子酱,口感不错的!”
林煦很久没喝酒了,这会儿也有点想,点头道:“你决定就好。”
杨小凌很快点完菜,拉着林煦的手,两眼放光,“快给我看看你的纹身!Kerr说你们纹的可好看了!”
他们坐的是包厢,服务员进来时也会先敲门,林煦解开衣服将锁骨下方的纹身露出来,塑料膜摘下了,乳白的修复药膏也擦拭干净,太阳印在皮肤上,周围的皮肤泛着微红。
“真好看啊,” 杨小凌称赞, “这颜色挺衬你,他技术不错的,能把晕染过渡的很自然,但是这有点普通吧?感觉就是一般的太阳,没什么特别的。”
林煦:“中间是彼此的名字。”
“啧,真浪漫。”杨小凌嬉笑道,“看得出来江旸对你挺好的, 煦煦恭喜你呀,找到幸福。”
林煦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谢谢。”
没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外国人讲究,一道一道菜慢慢上,鱼子酱配上略显甜味的奶油和咸味的饼干, 和冰镇过的香槟融合成独特的丝滑口感,提升食欲;五分熟的牛肉片包裹着芦笋和青菜作为副菜。
林煦不太吃得惯半熟的牛肉,上面有明显的血丝还有一点淡淡的腥味,他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用香槟压了压嘴里又腻又腥的味道。
但这道菜杨小凌倒是挺喜欢的,看着林煦切了三分之一,也不嫌弃地拿过来全部吃下。
“煦煦,你怎么现在留长发啦?”杨小凌切着牛肉问。
林煦:“想留就留了。”
“挺好看,我觉得比短发更适合你。”
林煦长得不算是特别惊艳的长相,但是很耐看,眉眼中有淡淡的疏离和冷淡,长发将这种气质展现的更明显,还掺杂着一种若隐若现的厌世感,眼眸没有强烈的情绪和色彩,好似没有事物能引得他的注意一样。
他自己不自知,只是单纯的懒得对江旸以外的人有情绪而已,这幅样子落在别人眼中却像画一样漂亮,甚至会激起对美好事物征服欲。
这顿饭吃得和谐,他们没有提以前的事情,当抑郁症、自杀、网暴、争吵、决裂这些事全然不存在,只是阔别多年的朋友,不谈过去、只论以后。
曾经的种种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心痛和绝望仿佛已过经年。
吃到一半的时候江旸打来电话,询问林煦有没有吃饭。
林煦汇报:“我去商场买了点东西,然后叫杨小凌出来吃饭。”
“杨小凌?”江旸那边也在吃饭,应该在嘬粉,说话含糊不清的,“挺好的, 多出去走走,晚上陪你江边散步吧,最近城市规划,那里开了夜市,邢星给我说还不错。“
林煦答应:“好。”
“你下午干什么?”江旸问。
“不知道,可能在家待着,“林煦吃了块杨小凌帮他切好的牛肉,“有事吗?”
江旸:“没有,就问问呗。《棋子》第二季开始录制了,如果你闲得无聊可以来听听,良大很久没见你了,今天还问你来着。”
“下次吧,我把买的东西放冰箱,想回去睡会儿。“林煦说。
“行,那晚上见。”江旸挂电话前又补充一句,“爱你。”
林煦觉得耳朵酥酥的,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江旸不放过他,“那你呢?”
“……我也是。”
“也是什么?”
“……”林煦看了一眼杨小凌。
江旸追问:“说嘛。”
“我在吃饭,”林煦在人前脸皮薄,也觉得现在和杨小凌不是可以肆无忌惮显露恩爱的关系,“回去说。”
江旸听出他语气里的求饶,没有再计较,让他好好吃饭。
杨小凌早就看出了林煦的回避,玩笑道:“在我前面还不好意思啊?”
林煦客气一笑,“没有。”
杨小凌能感觉到林煦的疏离,他自己也清楚,他们回不到以前的关系了,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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