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骄傲的文院人!可恶啊!
他用力瞪了余也一眼,翻过身去不再看他,宁可躺着面壁。
余也:?
余也把人翻过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今天和柳生说,我只是接济你?”
不好。池良宙忘了余也在后面陪他上课的事儿了。
他瘪嘴心虚道:“我可没想帮你出柜。”
“你可以随意。”余也说,“而且他已经知道了。”
“我要闹了,我之前都不知道。”池良宙得意地抓住一个把柄,转而落寞,“你还说随意,你都没带我见过你的朋友。”
“你不介意的话,下周组会后有个聚会,”余也笑,“人不多,都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正好把你介绍给他们。”
学长的朋友应该都是能人吧,至少都是研究生,自己去了也插不上话。
“算了吧,”池良宙抿了抿嘴,“我还要复习期末呢。再说还没到那步呢,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没到这步,”余也认真地问,“那下一步是哪步?”
“嗯……”这倒是把池良宙问住了,“不知道。”
“学长是不是得主动一点?”余也看了看他的嘴唇。
池良宙以为能和帅哥学长面对面近距离躺在床上已经够刺激的了,没想到还能更刺激。
学长渐渐凑了过来。
“少瞧不起我。”池良宙用逞强掩盖生疏,硬着头皮道,“我都知道,不用你主动。”
“新更新的选项?
池良宙嘴硬:“嗯!”
余也并不和他客气,“那就来吧。”
池良宙咬咬牙,腿一夹,眼一闭,就贴了上去……
然后用力过猛,嘴唇没贴上,倒是撞到了鼻子。
池良宙满眼疑惑,又轻轻贴上去——又先是鼻子挤在一起,甚至微微形变了。
“没有瞧不起你,”余也被他逗笑,“我来教你。”
池良宙眼睁睁看着余也撑起上半身,悬在自己上方。这个有压迫感的位置让他手心微微出汗,心跳有如擂鼓。
他看见余也唇峰、唇珠的轮廓,整个瓣唇都透着淡淡的粉色,又渐渐放大,最后消失在有限的视野里。
触碰的双唇好似过了电,酥酥麻麻,他整个人软了下去。
池良宙感觉小床变成了一滩泥沼,而自己的意识在无限下沉。
“下一步,”余也稍稍分开,说话时在他脸上带出热气,“是这个吗?”
“这个好。”池良宙星星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还有吗?”
“没有了。”余也坏笑,“等语言学概论你背下来再说。”
池良宙不服:“我背下来了!”
余也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问题。
池良宙开始心虚。
余也又叽里咕噜把问题答案都背了出来。
池良宙打了个哈欠,主动抱住余也,“睡觉吧……晚安学长。”
【江淇文的系统任务清单】
已完成生理需求
已完成安全需求
进行中归属和爱的需要:一个人要求与其他人建立感情的联系或关系。
【柳生的仅自己可见微博】
他带我融入世界。
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我的全世界。
但他要介绍给我完整的世界、完全的自己。获得他有的,学会他没有的,不做谁的奴隶,而是完完全全地主宰自己。
我真的逃不开你的眼了。
我在里面找到了我自己。
第82章 幕后的江哥
心理选修课结课作业交完,这节课就算画上了句号。柳生终于鼓起勇气,去要了老师的微信。
这是他人生里的一小话,却是柳生社交恐惧进程里迈出的一大步。
江淇文在旁边看着,眼神欣慰,居然生出一点因材施教的慈祥。
“好,好啊。我刚刚看了你的论文,”老师夸赞柳生,“我觉得你对弗洛伊德的见解朴素且真诚,文采不错,就像曾身临其境一样——我本来并不对给大一新生的课有什么期待的。”
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很久。
老师夹起小包,临走前说了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最后一段你的’性欲‘两个字中间要加斜杠啊?”
柳生愣了一秒。
糟了,那晚码到最后不太清醒了,一个没留神职业病犯了!
“打字系统出问题了可能……”柳生语塞道。
老师点点头,拿着保温杯离开了。
江淇文在后面笑疯了。
江淇文他们辩论会有大型聚餐,柳生就自己提前回了501。他想池良宙说得对,江淇文老是有各种活动,突然剩下自己行动,他就会患得患失。是该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了。
他睡前洗了个澡,柳生顶着白色浴巾出来时,正看见江淇文躺在床上,甚至不太清醒的样子。
他来不及想,就打了个喷嚏。
“阿嚏——嗯。”
一抬头就看见江淇文坐了起来,两眼放光。
柳生感觉自己面前突然扑过来一个撒娇的大狮子,亲昵但容易丧命,惊恐地想躲开,但还是被扑到了床上。
“太太,”江淇文在他颈间嗅着沐浴液的香气,活像在吸猫,“你好可爱。”
柳生刚要伸手,就听江淇文在他耳边闷闷地说:“好喜欢你哦。”
于是没再推开他。
“好喜欢你,”江淇文又重复,“好喜欢你。”
“你喝酒了?”柳生闻见他身上的酒气,嫌弃地推开。
“嗯,一点。”江淇文搂着他不松手,“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我不走,”柳生感到好笑,“你抱这么紧我能去哪?”
“你骗人,你就是想走。”江淇文的声音委屈又偏执,“你每天都想走。”
“什么时候要走了?”柳生拍他的头,“你冤枉我。”
“我没有冤枉你。”江淇文带着重重的鼻音,“我看见了。”
“你哭了?”柳生惊愕。
江淇文不作声了,只是一遍一遍地喃喃:“别走……”
这是喝了多少……
柳生被束缚着,也不能干嘛,百无聊赖地抓起手机。看见一条一小时前余也学长的消息:
“江淇文点的度数有点高,喝多了一直嚷嚷你的名字,我提前给你送回去了。”
“你是要去做交换生还是什么?他一直说你要走了。”
柳生懵了。
等等,他说他看见了……看见什么?
“你说你看见什么了?”柳生好声好气地哄他,半天才听江淇文答:
“你自己发的……”
柳生突然想到昨天还发过的仅自己可见的微博。
之前发过……
柳生有每年过生日都写遗书的习惯。
他打开手机,看见上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想死。”,是两周前。
上了大学之后自己就没再更新自己的负能量本了,纯是怕哪天不小心被室友看见吓到他们。
之后自己也懒得切小号,就发一条“想死”博,电子emo,也算省事。
他记得自己刚上大学生时,明明好不容易逃离开那个窒息的环境,却夜夜都是噩梦。梦见自己嘴里塞满了父亲逼自己吃的药丸,梦见嘴里塞满了自己养大的兔子肉,生的,兔子血流到下巴尖儿。
一次又一次地被噎死。
当他还在母亲家时,对父亲抱有希望;当他在父亲家时有对大学产生了希望——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顶点,已经不能摆脱这些噩梦时,他所有的希望都破产了。
于是那一阵柳生会经常发一些具体的自杀方法,事无巨细,并且标注利弊。如不能割腕,致死率不高昏迷再醒过来会疼死;不能跳楼,万一怂了浪费消防资源;不能上吊,会大小便失禁……把各种功利的自杀体验整理得很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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