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驰屿丝毫不知情,默默做着。
月底陆玲玲生日,陆驰屿在微信上问她想要什么礼物,陆玲玲想了想,说想买几本书,但是不好买,找了好多地方没找着,陆驰屿让她列个清单发过来,他帮她买了寄回去。
三月倒春寒,苏城的春天令陆驰屿难以适从,前一天热到穿单衣,过一天又把羽绒服穿上了,今天陆驰屿接到任务需要前往隔壁市出差,晚上才能回来。
在隔壁市忙到晚上八点多,下午开始下雨,早上出门还能见到太阳光,这会儿冻到直抖,街上的行人个个低着头缩着脖子往前冲,陆驰屿只穿一件薄款长袖衬衫,跟着行人冲进细雨中。
他乘坐的这班车是最晚一班到隔壁市的车次,到达时已接近凌晨,列车广播报站时他正在想时间,差点坐过站,匆匆拎包下车,彼时行李架上只剩一个黑色双肩包,没多想,拎着包下车,出了站找车票时才发现那不是他的车,是另一个乘客的,高铁票显示背包主人在前一站下车了。
在高铁工作人员的帮忙下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并将拿错的包交给了工作人员,现在只能等他们将包寄回给自己了,钱包、证件、家门钥匙全都在包里,身上只剩一个手机。
打车到了家附近,原想去酒店,一想没身份证应该是没办法办理入住,只能回家,到家后从网上找了个开锁的,或许是因为雨大夜凉,接连打了几通电话都以太晚为借口拒绝了,走投无路的陆驰屿想到了江陶。
江陶接到他的电话时刚躺进被窝:“怎么了?”
陆驰屿简短的把今晚的状况讲给江陶听,江陶听到开锁师傅没来时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你走到我们小区门口,我下来接你。”
江陶撑着把伞,他家里只有一把伞,本想给陆驰屿另外拿一把,单身男人的家里能找出一把伞已经算是运气好了,远远看见陆驰屿穿着单衣站在保安厅边,江陶小跑着过去:“驰哥,怎么穿这么少?”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这么冷。”
“别站雨里,到伞下来。”
陆驰屿在路灯下盯着江陶看,大半个月没见他了,好像又换发型了,头发比上次见时稍短一些。
两人站在小区门口,江陶撑伞的那只手无意碰到陆驰屿胳膊,很凉,陆驰屿问:“你带身份证了吗?能借你身份证帮开间房吗?”
好巧不巧,江陶的钱包落车上了,车被江淮开走了,原本这辆车就是江淮的,江陶回国后他买了辆新车,这辆车扔给江陶开了,江陶对车不挑,能代步就好,也没跟他哥客气,昨天江淮的车跟人碰了,今天送去修理厂了。
“不是我不借,是我没办法借,我身份证在我哥车里。”
两人都没说话,江陶想了想,说:“要不你跟我回家吧,凑合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还是你觉得不方便?”
陆驰屿赶紧表态:“没有,我没有不方便,我只是怕打扰你。”
江陶心说你都打电话打到我这儿了,我能放任你不管吗?不打扰也打扰到了。
进屋,陆驰屿打量着房子,房间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起码不像在瑞典的时候沙发上到处是江陶的衣服,陆驰屿总是跟着他身后收个没完,看来人都是会变的,没有陆驰屿江陶一个人也能把房间收拾干净,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的很好。
“你晚上吃了吗?”江陶问。
“没有。”
“那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叫个外卖吧。”
“不用了吧,太麻烦了。”
“我也有点饿了。”
一听江陶饿,陆驰屿忙说:“那点吧,只是这么晚还能点外卖吗?”
江陶说:“不知道,我没叫过,你这一身寒气的,先去洗澡,我上外卖平台看看。”
给陆驰屿找了套自己的睡衣,打开外卖平台,这个点除了几家烧烤还真是没什么吃的,随便找了家胡乱点了一通,没得挑,能塞饱肚子就行了。
陆驰屿在江陶的浴室,用着他的沐浴露,用着他的洗发水,将自己全身染着跟江陶一样的味道,这一刻的他异常满足,又靠江陶近了一步。
浴室门打开,江陶正好接到烧烤店老板电话:“不好意思,您这单地址有点远,没有外卖员接单,能麻烦你取消吗?”
没办法,只得取消,陆驰屿问:“怎么了?”
“刚点的外卖没人接单。”
“家里有什么,我做吧,将就吃点。”
江陶指指冰箱,“应该有鸡蛋和面。”
陆驰屿随便擦了两下头发,“我去做,你等着。”
江陶坐在沙发下,从他的视线望过去,厨房里的陆驰屿袖子挽得高高的,江陶没准备围裙,他弯着腰切着火腿和葱花,像是怕弄脏衣服,厨房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很容易将江陶带回瑞典那段回忙中,那时的江陶躺在沙发上啃着水果,厨房里的陆驰屿也是这样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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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收留
这一刻江陶说不出哪里变了,在陆驰屿一个回头问他盐在哪时,江陶明白了,时间和距离总能使人生分,例如从前,只有江陶会问他盐在哪,沙拉酱在哪,衣服在哪,洗衣液在哪,以前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江陶会不停的跟他说话,不管多忙陆驰屿都会应他。
叹了口气,江陶说:“在上面架子上,陶罐的。”
二十分钟后面做好了,鸡蛋碎、胡萝卜碎、火腿丁做的拌面酱,面是干捞的,自己加酱汁,在瑞典的时候每次赶时间陆驰屿都喜欢做这款面,冰箱有什么料放什么,江陶对他做的东西基本不挑,没得挑,大多数对他的胃口。
“趁热吃吧。”
江陶没说话,坐在他对面吃面,他其实不饿,但也把一碗面吃光了,陆驰屿洗的碗,洗完出来江陶还在沙发上,不是江陶不去睡,他在纠结一件事:今晚该怎么睡?
他一个人住,公寓本就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连被子都只备了一床,睡沙发都得挨冻,找不出第二床棉被了。
陆驰屿大概是看出他的为难,说:“你去睡吧,我睡沙发。”
“没被子,今晚有点冷。”
“没关系,不算特别冷。”
“算了,你跟我一起睡卧室吧。” 以他对陆驰屿的了解,哪怕两个人脱光了睡一起,陆驰屿现在不会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再次睡在江陶身旁,陆驰屿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江陶背对着他,内心翻涌起的波浪并不比陆驰屿的少,他闭着眼,只留一个后脑勺给陆驰屿,这尴尬的画面,该怎么形容?前炮友共处一室同睡一床各怀鬼胎?
不对,江陶没什么心思,只想快点睡觉,想着想着竟真的睡着了。
陆驰屿快天亮才睡着,不敢乱动,不敢翻身,怕打扰江陶,想抱他,想吻他,又怕吓到他,煎熬到天亮之际才勉强入睡。
江陶醒来时陆驰屿还在睡,他没叫他,洗漱完留了张纸条出门工作了。
陆驰屿睡的昏昏沉沉的,总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好几次想睁眼,又被那股神秘力量拉回黑暗中。
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了,猛得惊醒,床上只剩他一个人,摸到另一边已经没什么温度了,摸过手机一看,八点多了,赶紧下床,喊了两声江陶,无人应,敲门声比刚刚更急促了,该不会是江陶没带钥匙吧,没想太多,陆驰屿就这么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的江淮刚掏出手机,正准备给江陶打电话,嘴里念叨着:“这人,昨天不是说今天在家休息吗?都九点多了还没起床吗?”
门 “咔” 一声打开,江淮按手机的动作顿住,与门里面的陆驰屿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江淮打量着陆驰屿,一看就是在这里过夜的,身上穿着的是江陶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里的错愕并不比江淮少。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这是江陶的钱包,还有这个,我妈让我带给他的酱牛肉。” 江淮把手里的东西往陆驰屿手里一塞,刚转身,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年轻人,注意安全,注意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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