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是也喜欢芒果味吗?”
“不是,突然不想吃了。”
江陶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厨房里的两个人,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商量着要做几个菜,什么菜配什么菜,江陶觉得自己来错了,他觉得这里三个人他才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想玩手机转移下注意力,手机没电,他的行李还在酒店,充电器也在酒店,问陆驰屿,陆驰屿的在宿舍,杨秋明说:“我有多功能充电器,在床头,江陶哥,你自己拿下,我这边占着手。”
江陶去拿充电器时,在他床头柜看见一个小夜灯和一张图纸,图纸上的字迹是陆驰屿的字,他拿起图约看,是做极光灯的实验笔记。
午餐后,江陶站在阳台,陆驰屿端了盘水果给他,“怎么站在这里?有太阳,晒。”
“有太阳正好晒衣服啊,你看人家秋明,洗了这么多衣服。”
陆驰屿顺着他的话说:“嗯,是时候把冬天的衣服洗洗了,我的还没洗。”
“杨秋明很能干啊,烧得一手好菜,不像我,只会煮个开水煮个面。”
“你不用会。”陆驰屿说。
江陶转身面对着他,抬头就能看见衣架上的那条围巾,不想再装傻了,江陶指着围巾问:“那是杨秋明的围巾吗?”
陆驰屿回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是他的。”
“是你送给他的?”
“不是,他自己织的。”
“哦,那四个字,像是你绣的,是吗?”
“是,他不会,让我帮忙绣上去。”
“可是我明明是我们俩约好的一起织的同款,为什么要教他?”
陆驰屿短暂的愣了下:“我没想这么多,不可以教他吗?如果不可以,以后我不教了。”
算了,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呢,不是不可以教,而是江陶把那两条围巾当成情侣款,它们在江陶心中的意义非比寻常,收到围巾时他以为陆驰屿明白了才将围巾寄给他,原本在陆驰屿心里那只是一条围巾,没有任何意义,谁都可以有同款。
江陶笑了下,继续说:“我刚在他房间看到了极光灯,成功了吗?”
“还没有,只有六种颜色,而且颜色不能融合在一起,失败了。”
“如果成功了,第一个看到极光灯的是你自己,第二个呢,也就是你想让谁最先看到?”
陆驰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我喜欢的人,成功后我会把它送给我喜欢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功,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出来。”
江陶又问:“陆驰屿,我祝你早点研究成功,早日做出极光灯。”
在江陶要进房间时,陆驰屿拉住他的手,说:“你怎么了?是累了还是不舒服?”
江陶笑笑:“没有啊,吃太撑了。”
要他怎么说,说他吃醋了,吃杨秋明的醋,为什么吃醋,陆驰屿又没明确说明他跟江陶的关系,江陶觉得他们是在谈恋爱,可陆驰屿给他的感觉只是一直在施舍一个饥渴的同性恋。
中午休息了会儿,陆驰屿在看周边游玩项目,看到有个农场开放了,可以骑马,他问江陶想不想去,江陶点头,说好。
杨秋明听到两眼放光:“可以骑马?我从小就想骑马,一直没机会,能一起去吗?。”
陆驰屿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说:“你也想去吗?”
杨秋明看了眼江陶:“想啊,江陶哥有意见吗?”
有,非常大的意见,江陶不想去了,也不想装大度,三个人一起去玩,那江陶算什么,他说:“你们去吧,我胃有点不舒服,想在家休息。”
杨秋明看起来很可惜:“好吧,那明天再去吧,我先去看看要准备什么。”
陆驰屿陪着江陶躺在床上休息,问:“你不是很喜欢骑马吗?以前一人也去过。”
“现在不喜欢了。”
静了几秒,江陶说:“你跟杨秋明很合得来。”
陆驰屿快要睡着了,这几天都没睡好,半朦胧中他回答:“一般吧。”
江陶觉得自己像个患得患失的神经病,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把陆驰屿当唯一,陆驰屿只当一个朋友,一个普通朋友,跟张三一样,跟李四一样,跟杨秋明也没什么区别。
当晚,陆驰屿被基地的一个电话叫走,下午的时候陆驰屿把那个研究了一半的极光灯拿回了自己房间,图纸也拿了回来,江陶趁他不在打开灯,很漂亮,各种颜色在一起闪,不过不及极光万分之一,江陶把灯关了,换上自己的衣服走了。
在酒店睡了一天,也许两天,江陶不记得了,手机没开机,只是糊里糊涂的睡。
途中他打了个电话给陆驰屿,他还没说话陆驰屿先吼他:“你在哪?人在哪,我去找你。”
江陶问他:“陆驰屿,你爱我吗?像我爱你那样爱我,同性之间的爱,爱情的爱。”
陆驰屿回他:“你又怎么了?别让我担心,告诉我你在哪,我真的很累了,别折磨我了好吗?”
多可笑,明明受折磨的是江陶,于是江陶决定不再折磨他了:“好,放过你了,不用找我,我回国了。”
第37章醒悟
第37章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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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电话江陶去到离酒店最近的便利店,把冰柜里所有芒果味的冰淇淋都买了下来,回到酒店坐在地上吃,不知道吃了多少,吃到最后嘴冰到麻木,胃痛到痉挛,心情也没有像冰淇淋外包装上写的那样“咬一口心情变美好”。
你的围巾你绣的字,我以为我会是唯一,从来没想到你给我的也能轻意给别人,你的极光灯,连图纸都能先跟别人分享,我在你心里其实并没那么重要。
心死并不在一瞬间,只是这一瞬间的江陶彻底醒悟了。
江陶其实并没有那么介意陆驰屿有新的室友新的朋友,他介意的是,陆驰屿给他的跟给别人的一样,不是唯一,不是特殊,在陆驰屿眼里,也许单纯只是一条普通围巾,在江陶看来,那是他们的情侣款,是有着不同意义的,而江陶给陆驰屿的全是独一份的,不管是围巾还是爱意,只能陆驰屿一个人。
来时抱着满腹希望而来,回去的时候心如死灰,所有爱和不爱都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多的得累积的失望和心伤,像是一只装满水的气球,突然有一刻被一根刺刺破,气球炸开,水流满地。
希望过,努力过,争取过,现在只想重新来过。
忘记吧,忘记陆驰屿,忘记曾经有这么个“朋友”。
回国的飞机上,江陶戴着飞机上的耳机,随意将调出一个听音乐的软件点了首歌,可能前面被人设置过,一直单曲循环着一首叫作《告白气球》的歌,明明是一首告白情歌,在江陶那里成了分手伤感曲。
陆驰屿已经三天没睡了,他最近被家里的人弄得疲惫不堪。
一周前,也就是江陶过来的前两天,他接到父亲电话,让他赶紧请假回老家,弟弟刚从监狱出来没半个月,又因无故伤人被抓了起来,父亲让他回家帮忙处理。
陆驰屿当即告诉父亲,国有国法,打伤了人法律自然会制裁他,让他回去也没用,弟弟做错的事,就该他自己负责。
父亲在电话里大骂他没良心,家里供他上大学,他一个人躲在国外逍遥自在,家里亲人出了事都不管,并以死威胁他,让他一周内赶回国处理。
陆驰屿说回去是不可能的,弟弟不是第一次打伤人,请什么律师花多少钱都没用,而且他根本不打算帮弟弟出这笔钱,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父亲反问他:“你弟弟精神不好,你是个正常人,家里就你一个健全的人,你不管,那这个家就要散了。”
江陶来的那两天,陆驰屿从不敢当着他面接家里电话,不想让江陶看到他背后的腐烂。
父亲打不通他电话,直接打到他公司总部去了,不知道他在哪里找的电话,直接打进公司的投诉电话,接线员被他一次两次的烦,帮忙把电话转到了人力资源部,人事的经理了解后,打给了陆驰屿,陆驰屿迫不得已,只能转了一笔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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