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放下睡衣,戳了下他们圆乎乎的脸颊,便走了。
邢卓一直看着江畔,回过神,身前刚刚还可怜巴巴看着江畔的两双眼睛不知道何时又开始看着自己。
“你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江亦江亚倔强地不肯坦白。
距离江畔走出浴室不过十分钟,他就听到哭声。
江畔又走进去,邢卓刚从水里站出来,身上一丝不挂,结实修长的身材像三级片里的性感水管工。
太阳穴一跳,江畔马上视线转向小板凳上两只白白嫩嫩的小熊仔,正低头接受花洒冲泡沫,一模一样的小脸上连难过的表情都一样。
看到江畔,他们就开始哼哼唧唧。
江畔接过花洒,半蹲着,避开他们眼睛和双耳,给他们轻轻冲澡,问:“他弄疼你们了吗?”
江亦江亚摇头,不愿意说真正的原因。又黑又湿地双眼看到赤身裸体的邢卓,便好奇地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小辣椒。
邢卓拿过浴巾围住下半身,伸手抱住湿漉漉的两个小熊仔,说:“一会我和他们单独说会话。”
江畔没再去管背着他有了的秘密的三人,回房间换下前襟被打湿的衣服,开始收拾行李。
等邢卓在哄睡江亦江亚后,一直等着他的江畔看过来,壁灯光珠落在他乌黑的眼睛,在静谧地夜无端有些动人。
“他们怎么了?”
“有了一点心事,哄好了。”没说江亦江亚他们已经察觉知道自己就是他们的亲爸, 邢卓问地上多出来的那只包,“那是什么?”
“准备带走的衣服。”
“两个儿子哭得肝肠寸断,你还能心无旁骛地打包行李。”邢卓叹一口气,转身又要走出房间。
江畔不过问他的过去,不计较他话里的真假,这些都让人觉得离邢卓或许永远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而江畔总是在计划离开,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江畔跟着他,见他拉开大门要走,连把他的手抓住。
就是出去站在院子里吸烟,只隔着绿化路人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你作什么作?”
邢卓不作了,回身,一屁股做在沙发上。
“过来。”
江畔对那张沙发印象不太好,站在原地半信半疑,“干什么?”
邢卓说:“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江畔色厉内荏,将邢卓看看,还是乖乖走过去了。
邢卓环抱住他的腰,没准备好肢体接触的江畔僵硬了片刻,然后感到邢卓的脑袋靠了过来,热乎乎地贴着他的腹部。
和邢卓恢复了赤裸相见的性关系,但他不习惯突然做这些举动,他需要几秒钟来思考自己的手是否应该搭在邢卓身上。
邢卓问:“这里有过江亦江亚,让你觉得很丢脸吗?”
莫名其妙问起这些,江畔否认道:“没有。”
“是在他们出生后,就已经没有再那么想,是吗?”
江畔后悔自己把手放在邢卓肩上。只要和邢卓接触,邢卓就能看透他在想什么。
邢卓眼皮上卷,在眼角折起很细的褶皱,专注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得寸进尺,“可以告诉Bruce他们吗?”
江畔沉默片刻,黑白分明的眼睛和邢卓对视,说:“还以为你是想说,告诉咿咿呀呀你是谁。”
邢卓双眼一闭,继续靠着江畔,心说,我都要被那两个小霸王开除父籍了。
见邢卓不说话又开始甩赖,江畔说:“你的那两个朋友不都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你是谁。”
江畔沉默片刻,开口道:“那说吧。”
邢卓稍稍拉开与他的距离:“你怎么就答应了?”
江畔说:“等我走的那天 ,你再告诉他们。”又说,“江亦江亚和你说了吧,他们后天就要回去上幼儿园。”
邢卓静默片刻,阴影将鼻梁的另外半张脸分割。
不说话江畔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因为这里是邢卓自己在国内买的第一套房子,所以在他众多的资产中,这里的意义不一样,才想让江畔一起住进来。
只是江畔没有这个打算,这段时间邢卓毫不避讳地和他并肩出入,又出面摆平了因为江滨得罪的那些人,还有那天他和张启岱的冲突……事情涉及又多又广,邢卓也被牵扯甚多。
一方面江畔很感激他,另一方面,江畔也知道邢卓家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所以江畔想快点离开这座城市,免得节外生枝。
邢卓问: “异地了,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会变的吧。”
总是听到意想不到的话,江畔说:“不会。”
“是吗?可是不天天见面你就跟我不熟了。”又自言自语地嘀咕,“我先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你就是我的。”
听到这话江畔心就凉了半截。
和邢卓做爱很尽兴,尤其是高潮几次后,汗水浸润皮肤,全身软绵绵的,瞳孔松开,朦胧地在徘徊在虚空中,房间里满是浓烈而潮湿的香味。
“今天陪我出门吧。”
江畔没听清,也没意识到已经到了第二天,暖暖的东西碰着他的脸,是嘴唇。亲上变得软软的嘴唇,江畔往缩了回去,被按住后脑,舌头纠缠进来,宽大的手掌抚摸因为汗水打湿的身体,略有薄肉的胸口再到肚脐,汇集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被打开湿漉漉的胯下,江畔低声呼吸,脚趾抽搐。
咚咚咚——
响起三声敲门,邢卓停下粗暴得啜吻,斜眼看了眼床边的时钟,该起床了。
“呆在床上别动。一会叫你。”
邢卓套了一条裤子,走下床。江畔呆呆看着他宽阔的后背,每走一步,有弹性的肌腱就有漂亮而紧实的起伏。
短短几秒,江畔迷迷糊糊沉浸在其中,感觉似乎和邢卓慢慢回到了从前。
不像是痛苦所累,也不是快感造成的,在妄想里,江畔蒙起被子,慢慢睡了。
早上九点半,陆然栩两人像打卡的上班族,打着哈欠出现在邢卓家门口。
他们这次来中国,并不全是来玩。是邢卓说要拉他们做合伙人。
三个富二代做生意,看上去就不太会成气候。按照规律,他们吃喝玩乐,一辈子也花不完家里钱,但是一玩投资,说不定哪天就破产了。
但邢卓比他们靠谱一点,最后应该倒也不至于赔钱。
可是到现在为止正事没聊多少,合伙人邢卓却是真的拿他们当保姆,准时把穿戴整齐的江亦江亚交出来。
——江亦江亚今天穿牛仔背带裤,戴着和昨天不一样的帽子,各自背着自己的储备粮小背包,头顶好像有两个气势汹汹“ready!”。
第59章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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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江畔醒来,江亦江亚已经不在家了,邢卓把他们送走的时间,比以前上幼儿园还要准时。
衣帽间里邢卓斜靠着衣橱,在对面看江畔穿衣服。
身体飘着红晕时柔软温暖,可以看出一点害羞的端倪,苍白时像冰凉的白雪,脸上淡静从容和平时一样。
邢卓伸手碰了碰有温差的江畔。
江畔视线自然地转移到他这边,不解地看他一眼,搭话:“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约会。”
江畔脸上没波动,心底有个声音说,还真的就像谈恋爱。那顺便看看能不能偶遇在城市探险的江亦江亚吧。
邢卓注意到江畔眼底细微的变化,不觉站直了,说:“其实是顺便见几个人。”
江畔明白了刚刚就是邢卓随口一说,“哦”一声,又问:“谁?”
“说名字你也记不起是谁。就和江滨一起玩的那几个人,没有张启岱。说想要见你。你不想见就算了。”
江畔心底思考他的用意。
邢卓手指轻轻抚摸他出神的脸颊,“畔畔你是不是想去约会?”
江畔后颈发热,皱着眉看他,脸上坚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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