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从黑色商务林肯下来的男孩,看样子是认识邢卓。
江畔刚cue他,他就径直朝邢卓走来,便傍着邢卓手臂,叫邢卓,“哥”,向江畔自我介绍时像个孩子气的乖弟弟,“你好,我叫涂棠。是哥的同事吗?”
江畔眼帘略微上抬,明珠似的双眼与他淡淡对视,疏离说:“不是。”展示了下手机来电,走开接电话,听身后的小男生说:“我来接你嘛,不是说好今晚和我玩嘛?我都等了好久了。”
邢卓回应了一个心不在焉地鼻音,“嗯?”
涂棠不大的声音又软又黏,又问:“那等Daddy你抽完,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江畔耳朵贴着手机没听清对面在说什么,却被背后惊得头皮一麻。
原来如此,这个男孩是来找邢卓床上打架的。
毕竟勾引聊骚这种事,邢卓既有优势又很擅长,他还没什么人品。看起来是挺冷的禁欲男神,眼型凌厉,像割人的刀子,但也轻易看得人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此时那双眼淡淡瞥着江畔,又把身边的男孩撩骚得红着脸,眼中满是心动又心慌,娇滴滴地抬头询问邢卓的意见,“还有其他事吗?”
邢卓表情寡淡,目光极具侵略性,一瞬不错地看着江畔吸烟。
涂棠有些尴尬,用余光悄悄打量几步外的冰美人。
刚才邢卓看他的目光,分明就是看上了他。要是自己没来,邢卓今晚就被钓走了。
便问: “……你是生气了吗?”
邢卓视线落在他脸上,“走吧。”
两人往前走了两步,邢卓回头问接完电话的江畔:“一起么江总?”
江畔冷若冰霜,“代驾。”
待两人走后,江畔面无表情地将烟盒扔进酒店门口的垃圾桶,还在外套上擦了擦手背。
在林肯宽敞奢华的后座,邢卓收回目光,涂棠手放在他腰腹,也看看他目光停留的方向,问:“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邢卓漫不经心说:“他好看。”
涂棠目光软软地瞪了他一眼,坐上了他的大腿,手掌若有若无地隔着衬衣摩擦,问:“他是你下属?那你们以后会经常见面吗?”
邢卓看他一眼,没阻止他的动作,淡道:“也许。”
看着人如何勾引自己,什么都不做的邢卓身上有种很危险的吸引力。涂棠仰着皮肤又白又嫩的脸,语气吃味,道:“说不定人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呢。”
这话让邢卓笑了下,问:“怎么看出来的?”
涂棠说:“直觉。刚才你牵他的手不觉得冻手吗?”
邢卓没否认自己刚刚真的那么做了,薄唇堂而皇之勾着抹笑,“挺辣的。”声音缓慢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觉的他凶吗?”瞪人时目光特别带感。
涂棠贴向邢卓带着烟味的嘴唇,说:“今晚就不要提他了,Daddy。”
邢卓将他拉开些,“不怕人听见?”
“不怕。我还敢这么叫你,爸爸。”涂棠看了眼前面正襟危坐的司机和私保,手指和腰臀传递看似很浅的性暗示,吐出温热的耳语,“爸爸你的人鱼线好深。我想看看。”
邢卓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说:“今天没兴趣。”
虽然陪人玩没下限的游戏,但邢卓玩归玩,不是给睡,他就会要。涂棠的爸爸,真爸爸的那个,和邢家关系不错。邢卓不会碰他。
涂棠不恼,甜笑道:“爸爸你刚刚是不是硬了?”
邢卓意味深长道:“因为爸爸是男人。”
涂棠眼睛眨了眨,倾身送吻,邢卓挡了挡,从前桌拿起香烟,“去坐好。”
涂棠皮肤又白又嫩,还会勾引人,在旁边委委屈屈坐着,眼眶叫冷风吹红了,看着可怜。
邢卓哄道:“怎么了?”
涂棠伸手要拿他手里的烟,“难过了,Daddy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邢卓不在意地松开手,问:“之前都是装的?”这话里没多少好奇,自然也对他之前的假象没有责问的意思。
“会抽一点。”涂棠含住滤嘴,胸口的闷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赌气开口,“Daddy你是不是喜欢刚才那个人?”
邢卓嗤笑一声。
涂棠说:“要不要叫他一起?我来想办法让他不介意。Daddy你不是不想弄我吗,那看着我们玩嘛。或者,Daddy我们一人一次……”
感觉到气压凭空低了几帕,涂棠讪讪看了看邢卓,没敢说下去,也没敢继续对视。
还不知道哪里犯了邢卓的忌讳,就在街角被换车,涂棠满腹委屈,“你要去哪里?”
邢卓淡道:“一会有人接你。”
涂棠一脸尴尬和恼怒, “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着过来。”
邢卓已经冷矜地闭着双目,“明天涂叔叔会来机场接你。今晚别玩太晚。”
提到他爸涂棠脸色就又难堪了些, “邢卓!”
邢卓闻声看来一眼,涂棠脸上一白。
然后站在街边看着车汇入车流,在路口驶入左转车道,掉头而去。
涂棠狠狠跺脚,“混蛋!”
江畔这晚回家又失眠了。
可能是贵人少眠,江畔尤其贵,这几年还越来越贵,几乎到了不吃药就无法入睡的地步。因此江畔就早早买了几分重疾险,受益人是家里的两只小熊仔。
今天喝过酒,药效没那么管用,辗转到半夜。江畔去隔壁看了眼上下床铺的兄弟俩,睡得正好,捏着的小手像机器猫的小拳拳,很有安全感的放在颊边。
他们俩兄弟能吃能睡,免疫力强,几天前的小感冒去得也快,脱了衣服上称是一两没掉,反倒是江畔清瘦了两斤。
主要是愁的。
小朋友大了,不好哄也不好骗。而江亦江亚两颗脑袋,两张嘴,背着他凑一起嘀嘀咕咕头脑风暴,简直是世界末日。
别的小朋友这个年纪是会哭哭啼啼找爸妈,然而他家两小子手牵手,照镜子似的小圆脸一左一右看着江畔,问,“他们是死了吗?”
这个问题江畔想了几天,终于在今天知道该怎么回答。
心道,是时候给邢卓立个碑了。
那还得给自己立一个。太晦气了。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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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作为家长的顾虑,江畔在把想法付诸行动前,咨询了自己的心理医生。
医生说的小孩子的成长条件,就是和江畔的经历完全相反,要给他们安全的环境,足够的爱,这样小朋友才能安心地发育大脑……
想着江亦江亚的智力测试结果,江畔趁两个小朋友病假的最后一天带着他们去郊游,顺便在河边堆了个小石堆。
“你们爸爸就在这。”
江畔估计他们的小脑袋都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在和他们说爸妈就是那堆石头后,那两张相差无几的稚嫩脸蛋上神情认真,目光里就像是有了心事。
江畔目光渐渐变了,看着一起拜那鹅卵石的兄弟两心中五味杂陈。
估计他们是从电视上学的,江畔没教过他们,跪得又一本正经。就是江畔给他们两个穿得厚重,两个小熊仔跪地上,并不能把自己叠起来磕头。
江畔若有若无笑了下,从后挨个拎起来,“好了,伤心了?”
江亚摇头,江亦便跟着摇头。
江畔一人揉下。说:“不伤心。回车上去,一会吃汉堡,可以多点一份薯条。好不好?”
“嗯!”
这下动作同步了,是心情好了。
江畔无声松口气,拍拍他们的屁股,自己跟在后面,用鞋尖踢散了邢卓那个衣冠冢。
公司在二十五楼的食堂,十二点半后,人就少了,这个时候展潼便踩着小高跟走了进来。
之前给这个公司做风控的时候,这个食堂她就来勘查过。这里勉勉强强算是最让展潼满意的部门。在她看来,除了各种财表,食堂水准也能看一个公司的财务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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