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明白:“那我问下一个。”
“暖暖以前认不认识这个叫,叫他妈什么来着……”俩字都记不住,谢霖点着桌面:“就畜生吧,她认识畜生吗?”
还是没出声。
不说话也是一种答案,谢霖现在已经可以明确姚露一定有份,说不定还是打架和砸侉子中最重要的一环。
其实问到这一步,谢霖自己都挺纳闷,这么一件跟他鸡毛关系都没有的事,他到底为什么要操这个鸟蛋的心。
不想再在管与不管的自我拉扯中纠结,谢霖对自己有点烦了,囫囵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动手?”
看着谢霖,林九昕开口:“你信我吗?”
信什么……
不是动不动就出手惹事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别人拖下水,万不得已也不想让兄弟跟着自己遭殃,不是非常必要,他根本不愿搅合到他人棘手的事情中……
谢霖脑中一连串这些有的没的。
对于一个相处不足三天的人,能灵感乍现地冒出这么多想法足够让他本人惊奇不已的。
谢霖没有答他。
良久,林九昕站起来,边收拾碗筷边说:“是与姚露有关。”
擦桌子的手白白净净,底色很浅,事实上林九昕就这么个样子,长得不错,细皮嫩肉,看着也是个正派的少年模样,属于外表很讨喜的那种。
目光慢慢移到这个人脸上,谢霖臂肘撑上桌面:“想不想听听我的经验之谈?”
林九昕一愣,放下碗筷坐回去。
“搞个侉子没什么劲,也就是个开胃菜,那东西不能动,泄恨可以却解不了恨,你们还会有大麻烦,那逼不会就这么完了,”谢霖一根手指指着他:“你,姚宇,怎么都还好说,保护好暖暖吧。”
林九昕上下打量他:“霖哥很有经验的嘛?”
谢霖乜他一眼,“背他妈多少处分呢。”
林九昕冲他一个抱拳。
第29章 我桌子怎么裂了?
黑色的笔在指间旋转跳跃,视觉上留下一条条可见的动态残影,不知道是绿豆粥太提神,还是林九昕那破事占脑子,自从回卧室,谢霖就没嗑进去一道题。
不是转笔,就是时不时瞟着那边就差裆部贴一片树叶的某人。
谢霖认为,大多数人回家,即便对身上的衣服做减法也不致于脱到几近全.裸,一个只穿平角,不对,还踏马是三角内裤的果体少年就这么在他眼前晃来荡去……
互看不对眼好歹还有个背心,关系缓和连他妈背心都没了??
“哎,”谢霖忍不了了,叫他:“感着冒呢,别脱这么光。”
“热,等会儿穿。”林九昕往上铺一窜,手撑着床沿,一只膝盖压上去,大腿内.侧被最大程度地打开,内.裤还松得要命……
谢霖正从后边一眼瞟过去,该说的话一下子卡喉咙里。
他笔一扔,扶上额头。
半晌,他坐起来,不像刚才那样,一双眼睛紧紧粘到林九昕身上:“你是不是又烧上来了?”
对方回头看了谢霖一眼:“……没。”
看到林九昕跳下床,去拿下铺枕边的背心,谢霖拾起笔,开始重新看题:“过来我摸一下。”
一只胳膊横出来,朝那边打响指。
没动静。
在一串英文定语从句下划出横线,谢霖扭过头看人。
林九昕压根没动。
“过来啊。”谢霖声调提了一个档次。
林九昕像是出于某种不明的抗拒,鞋底磨蹭着走,拖出一阵让人焦躁的粘腻闷声。
快到时,谢霖一把拉过他。
谢霖的手心很暖,手背又太凉,在林九昕的感受中,这就是冰火两重天,双料的刺激,也许为了追求精准,谢霖摸他脖颈和脸共两次,分别用手正反两面,当被摸到哆嗦时,林九昕再忍不住:“你这绝技怎么练的?”
摸着他退烧了,谢霖旋即又去握笔,摆正卷子。
“吴倩要有事没事跟你隐瞒病情,为了省钱脑抽不看病,小病非往大了整,你也是一身满血,BUFF加持,”想起谢英上次瞒瞒瞒,直接瞒进ICU,谢霖就没什么好气:“你也是,以后发烧给我出去发,别发我眼前,不爱看你。”
“……你,”林九昕略停顿:“不会见人就使吧?”
“可能吗?”笔又杂耍一样地开始转,谢霖低头审题。
“那就好那就好。”林九昕念叨着。
谢霖眉头一皱,抬头看他。
林九昕扯了个笑。
“好哪儿了?”谢霖问。
转开眼睛,林九昕看向别处。
“不是,”谢霖笔一扔,声音变大:“只许你天天回家脱到露鸟,我摸两下就不行了?我好歹是测温,你什么?”
“……露什,”林九昕选择性没听着,狠狠吼了一嗓子:“我热!”
谢霖现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泳池不都我这打扮……”林九昕执着地辩驳。
“那他妈紧身裤!!”谢霖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一卷子星星点点,泛着亮光。
“你想,”林九昕狐疑着:“看我穿紧身裤?”
……我想抽死你。
谢霖往下压火,他看得出来林九昕这是不愿意顺从他,正跟他这扯着没味儿的蛋,看来解决室友穿不穿裤子的问题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林九昕,我回来睡一觉,”他对他笑着:“就得进泳池?”
对方也报以微笑:“那倒不必。”
“那可否找件薄点的裤子套上呢?我的林先生,”谢霖依旧笑:“不要这么耍流氓好不好,我眼真的好痛,我不想看鸟,更不想看你的鸟。”
林九昕看着他,轻蔑一笑。
甩掉一只拖鞋,把脚蹬到谢霖椅边,啪啪地抽自己大腿,不过几下,已经生出隐隐红晕。
“我没老寒腿,用不着穿秋裤。”
“……”
妈的,快递。
谢霖脑中赫然蹦出他妈给他寄的那个杀千刀的搭配,秋裤+腊肉。
“你拆我快递??”他问。
林九昕清了清嗓子,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太他妈没样了,就不是故意私拆,也是拆了,虽然收到快递时底单早就看不清给谁的了。
“上午到的,给你放桌底下了,”不知怎地,林九昕就这样妥协了,走到衣柜前找了条裤子往身上穿:“对不住啊,把你快递拆了。”
像林大少这样上一秒不搭下一秒的行为谢霖都要习惯了,他摆摆手,转回身集中精力干作业。
“……哎,你别上去睡了。”
当蹬着床梯往上铺爬的林九昕脸转看向他时,谢霖对自己快速翻了个白眼,这他妈作业还能写完吗。
林九昕问怎么了。
“我睡觉轻,你爱动。”
其实是这位少年真半夜飞下来不一定把地板砸成什么样,却一定会把他这个睡下铺的吓到猝死。
“不好意思啊。”林九昕跳下来,咣当一声。
谢霖揉揉自个心脏。
抱着被,林九昕躺到下铺,挨上枕头时一股清淡的薄荷香气往鼻里扑,跟他们家浴室放着的那瓶洗发水味道不太一样……
忘了换枕头。
林九昕起来,抱起枕头小心地拍了拍,抓了自己的扔下来,把谢霖的平展地放到上铺,还特意捶了捶。
再躺下,味道消失,闻不到却仍旧看得到……
一室昏黄,只有桌上那盏台灯汇聚出方寸之间的光,怕扰到他睡觉,光被调到不能再淡。
就这一点点亮度照样勾勒出灯下的那半张侧脸,是柔和温润的轮廓,暖和,亲切,很有……安全感。
又是这个词。
林九昕挪开目光,怔了好一会儿:“得写到几点?”
“两三点?”谢霖吃不准,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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