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人对了对眼神,公子笑得不怀好意,捅了捅身旁的大瑞瑞,让他拿打火机燎他。
还用说,东西早掏出来,说话间大瑞瑞已经搓出火苗,只听得门里嗷地一嗓子,紧接着就是吴一明半骂不骂的那声,操……
大喜的日子,杜绝脏话。
门外一干坏小子们笑疯了。
“笑你个鸡……呸呸,都不准笑!疼死小爷我了啊畜生。”吴一明眼角飙泪,一个劲儿吹手,做为一个打入伴娘团内部的卧底,他一大早就扎进女人堆里,豆浆机们一边不耻,一边恨得牙痒痒。
此时,大白下手了,一把抓上其中一只。
里边传出一个没听过的女声,似模似样地哎呦一声,说他弄错了。
大白嗤了一声:“不可能!”,跟着就往外拉。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不让他拉,门缝在拉拉扯扯间变大,伴郎团齐心协力趁机向里冲,白毅一把将人扯到怀里,蛮力不小,叮叮当当的头饰乱摇下是暖暖一张笑得比蜜都甜的脸。
一看人没错,大白乐了,把媳妇往肩上一扔,扛着就跑。
后边是追出来的新娘跟妆苏广善,提着个巨大个的化妆包,吼着:“跑个屁啊跑!盖头盖头,把她给我放下,盖头还没盖好呢!”
一时间,新娘团土崩瓦解,被新郎团追赶着向楼下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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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些人一帮一伙地到达婚宴现场时,一个挺拔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外。
远处看,男人白衫西裤,栗色的齐耳短发在阳光下闪出一层柔亮光泽,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前额刘海稍长,遮了眼睛,下颌和脖颈的线条依旧那么干净漂亮,仅仅这样一个倚墙斜靠的姿势都散发着极致的吸引力。
陈希咽了咽喉咙,大概这辈子他都没走出去,谁让这人就这么会在他审美线上起舞。
一声兴奋的“霖哥”从耳旁爆出,吴一明飞身上去,被谢霖一臂挡下。
“男男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啊。”把人往旁边一推,谢霖正与看过来的陈希目光相遇,对方俨然还是高中时那副羞涩样子,叫了声“霖哥”。
“来了。”谢霖大方打招呼。
“叔呢?”吴一明问:“你俩没一块儿?”
“飞机晚点,也快了。”
吴一明“哦”了一声,强行把陈希的头扭正,为他擦了擦口水,将其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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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很顺利,司仪极尽能事地搞事情,甜蜜和心酸交织着掀起场上一波又一波高潮,终于到了女孩们喜闻乐见的扔捧花时刻。
暖暖人小力气大,一个超高超远的抛物线,花越过女孩们的头顶向门口飞去,一秒不差,一只手臂高举过头,当空接住了捧花。
一路跟着花束飞的眼睛全落到进来的男人身上。
与其说男人不如说是个大男孩,宽大的T恤,一角掖进仔裤里,水洗蓝的破洞款破得那叫一个稀巴烂,露出大腿白花花的嫩肉,鸭舌帽反戴,这一身潮得亮眼,不过女孩们可没心情看帅哥,他们一颗心都碎在捧花上。
哀叹声不绝于耳,其中一个还很外露地“切——”了一声,大呼好好的新娘捧花浪费了。
“谁说浪费?”一个帅哥往这边走,人们纷纷让路,这人来到手拿捧花的男人面前,笑得眉眼弯弯:“要不应个景,咱也办一个?”
一众女孩听疯了,眼睛瞪得铜铃大。
林九昕大笑着,捶了他哥一下。
谢霖伸开双臂,作出拥抱的姿态:“欢迎回家,我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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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他们这桌,把大白整得人仰马翻,暖暖搞得面红耳赤后,谢霖和林九昕双双告辞,说要赶着回乐州老家。
高中后,豆浆机分散在大江南北,都在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自己的路,白毅跟暖暖的婚礼将这帮子哥们弟兄重聚,哪里舍得放他俩走,在灌了十杯八杯后才悻悻然地目送这两位远去。
上了火车,林九昕就把脑袋往他哥肩头一放,扎进这人脖窝,他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谢霖深知老婆去泰国谈生意这一趟本就疲累,更何况还马不停蹄地直奔婚宴现场,相当贴心,他买了车厢最后一排。
稍微动了动肩膀,让林九昕靠得更舒服些,如今真是越长越水灵了,那么个阳光过剩的地方愣没把他晒黑,瓷娃娃似的好想咬一口。
他还真这么做的,撩开前额碎发,吻了上去。
林九昕抿起嘴角,笑说,流氓。
谢霖拧他腰一下。
“泰国还顺利么?”
“PERFECT。”
本来呢,谢霖一直倾向让林九昕在学海中畅游,能学到什么时候就学到什么时候,本科上完,硕博连读,也不枉费学神本神的天资,可谁知道这小子大本都没毕业,跟着几个人就创业去了。
一个小小的环保工程公司,短短几年由三人干到三十人又干到三百人,起家的这三位自然成了公司大股东,最大的那一个就是他这位好腻害的老婆大人。
“牛逼,”谢霖又朝他额头啃了口:“晚上我给你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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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了钱,林九昕第一顺位就是想给霖妈拍个嘹亮的马屁——
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哪知谢英生要做谢崖子村的人死要做谢崖子村的鬼,死活不换。
这难免让林九昕多想,每每跟谢霖回家他都不由得忐忑,正眼都不敢看自家婆婆一眼。
他俩最终也没有出柜。
谢英找来纹身店后,俩人一开始搞地下情,搞着搞着就败露了,谢英雷霆震怒,正要施压时,偏偏出了意外。
谢英骑的电动车与一辆大型水泥车相撞,人上了手术台,而这一次能够渡劫全靠林九昕。
意外又很狗血,由于谢英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而林九昕神奇般地拥有他妈这种稀有血型,RH阴性。
“怕什么,”敲了两下门,见林九昕畏首畏尾地缩到他身后躲,谢霖往前推他:“我们家又没养老虎。”
林九昕撇着嘴,嘤嘤嘤。
出来开门的谢英看了俩人一眼,边问着吃了么,边转身进屋,林九昕手忙脚乱地拦下阿姨,递上去在泰国采购的不少名贵保健品。
对方接是接了,不过极为寡淡地“嗯”了声,又问了一遍,吃了么。
“吃了。”给林九昕把他拖鞋拿出来,谢霖自己换自己的。
“吃了不说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谢英头也不回地进厨房:“我锅里还热着菜,个死孩子!”
“……嘤嘤嘤。”林九昕再次苦脸。
谢霖不在意地朝他一挑眉,往里走,经过厨房又往后退了两步,他看到餐桌上三个空碗筷,以及他妈忙碌的背影。
谢英早早睡下,事实上不睡一般她也不过来,即便如此,林九昕还是为了“睡下’这一事实而欣喜,然后就是烂泥一样倒床上,吁出一口长气。
“不要呼,要吸,来,跟我一起吸……”说着,谢霖闭上眼,鼻翼大力扇动。
他俩肩挨肩,躺在比单人床大一些又似乎没有双人床那么大的床上,这种型号的床实属稀奇,可也没办法,毕竟老式偏单也就能放下这么大的。
上次回来林九昕就发现,床变大了。
“闻到了么?”谢霖问。
“啊?什么?”林九昕一秒回神。
“床单新的,被子晾过,”谢霖扭过头,满脸酝着迷人的笑意:“不是洗涤的芬芳就是太阳的香气。”
“……”
林九昕静静听着。
“我妈不是那种轻易低头的人,更不是什么话都挂嘴上的,她这人需要慢慢品。”
对方一眨不眨地看他。
“转变呢,就从你大爱无疆那次献血开始的。”
那一次,手术时间长于预期,林九昕献血献得路都没法走,一沾地跟踩棉花似的,是谢霖背着他上的出租车。
“我靠,失策了!”林九昕起来,一拍大腿:“早知道我就再献个400CC,直接跟你国外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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