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答:“少说也要一百万。”
关初了解了,拿出支票簿唰唰写下一串数字:“这儿有一千万,买我打你十次。”说完,关总就把支票甩他脸上,然后挽起了衬衫的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又松了松规整的领带结,充满迫力地趋近病床上的“娇花”。
——啊,这是多么霸道的总裁啊!
疗养半个月后,“易天凡”也该重新回到朝廷上班了。
按照真正的易天凡的个性,也是迷恋权柄,不肯轻易放弃的。所以,“易天凡”那么早就回去工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同时,“易天凡”又以“自己是在钢铁城堡遭遇暗杀的,所以不想再回去住”为理由,搬回了易家祖宅居住——那儿是智齿长大的地方,智齿更喜欢那里。
智齿回去的时候,还带上了关初,指名要关初在他身边侍奉。
关初倒是意外,智齿居然能那么顺利地顶替易天凡。
要知道,在这个易容技术如此发达的时代,朝廷也是会防范这样的操作的。因此,智齿每天入朝,都要通过指纹以及瞳孔双重认证。
让关初迷惑不解的是,智齿居然都通过了。
“你总不至于连指纹和瞳孔都能易容吧?”关初说,“那你这一百万的易容费用也确实是太划算了。”
智齿却笑道:“指纹倒是容易,瞳孔还是有些难的。”
“那你是怎么办到的?”关初疑惑地问。
智齿便道:“我的脸不好改,但数据库倒是容易改。不过是敲几下键盘的功夫罢了。”
关初明白过来:“所以你更改了易天凡存在官方的指纹、瞳孔记录,把这些换成是你的……”
“不错。”智齿回答。
关初仍觉得意外:“官方的数据库是那么容易改的吗?”
“其实从内部看的话,朝廷的网络安全做得还不如反叛党。”智齿相当不客气地评判道,“负责该数据库的官员是皇帝的姨妈的干儿子,平日吃喝玩乐,无心工作,带着底下的人都很懒散。经常收到预警都直接忽视,有时候即便处理了一些安全事故,但也不会进行详细检测和加固处理。要对付起来,其实也不难。”
关初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不禁摇头叹气。
智齿又对关初笑道:“你看看你的房间,喜不喜欢。”
听到智齿这么说,关初便往自己的房间去。
易宅里,关初的房间安排在智齿的下一层,推门进去,也吃了一惊:这里竟然和从前关初那被易闲君改装过的公寓布置一样——靠墙一张牛皮羽绒沙发,地上铺着土耳其真丝地毯,窗边挂着深紫色天鹅绒大窗帘……
关初在沙发上坐下,见头层牛皮上还有着使用过的痕迹,才惊觉:这还真是从自家公寓里搬过来的那一张!
看来,智齿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听说你把自己的家都搬过来了。”
——易天凡副手的声音凉凉地响起。
关初抬起头,便看到副手站在门边。
副手对他十分仇视,冷笑一声:“你对易先生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如此优容待你,也不过是让你死之前开心几天罢了。”
关初心想:这个易天凡的心腹倒是忠心耿耿,但眼神不好,连自己主子换了人都不知,想必也是智力有限。
关初也不想和他做口舌之争,便说:“是,感谢易家主让我开心几天再死。也请你离开,不要影响我临终的心情。”
副手这几天下来,觉得关初和“易天凡”好像过从甚密,隐约有点gay里gay气的。这搞得副手心神大乱,就怕关初引诱了自家主子。
他冷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骚O,别以为你有张俊俏的脸就可以勾搭易先生。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冷淡症患者,也别不知羞耻了!”
关初实在不想与人争执,便从容说:“感谢你的建议,关于你提到的情况,我会核实后再处理。如果没有别的疑问,我们今天的对话就到此为止。”
说完,关初就要关门。
副手气极:“你居然用客服的模板跟我说话!你当我是傻逼吗!”
关初答:“不排除这个可能。”
说完,关初就把门关上了。
副手气急败坏地在门外又骂了几句脏话。
关初心态很稳,就当没听见,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待他工作完毕,洗漱过后,准备入睡,竟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这才打开门,走到走廊上,问一个经过的佣人:“发生什么事了?”
佣人忧色满脸地回答:“不得了了,副手大人在门外抽烟的时候,被走廊上的花盆砸到了,现在要送去医院抢救!”
关初听闻此事,默默不语,只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里。
关初穿着睡衣,准备躺床上,却见被子里钻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正是易闲君。
易闲君此刻没作任何伪装,露出真容,端的是艳丽无双,明眸灿烂得让素来冷静的关初都晃了晃神。
易闲君顺势把关初按在被子上,笑着正要亲他,却见关初把脚一抬,径自将易闲君踢下床去。易闲君倒在真丝地毯上,看着倒是委屈。关初拢了拢睡袍,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用冷漠的眼神俯视装可怜的易闲君。
易闲君在地上卧着,灵巧地翻身,伸手握住关初的脚踝,在关初瘦白的脚背上吻了一吻。
关初冷不防的颤了颤,就要把脚收回来,不想脚踝仍被易闲君圈在虎口,是动弹不得。
易闲君把脸贴在关初小腿骨上,轻声说:“那个副手真讨厌,竟敢辱骂你。我替你出了气,你谢不谢我?”
关初回答:“你除掉他,是为了更好地伪装易天凡,我可不领你这个情。”说完,关初用十足气力,猛地把易闲君踢开。
这回,易闲君不像之前那么乖巧,任由关初踢打。他轻盈地往后一退,避过了关初那全力一脚,而后,他又像猫儿迅捷地一样跳回来,轻轻落在床边,挨着关初并排而坐。
这回,关初既没有推他,也没有踢他,只是任他在身边坐着,也不说话。
易闲君却问他:“你杀易天凡,是不是为了我?”
关初看都不看易闲君一眼,也不回答,只是坐着不说话。
易闲君却笑了,笑得跟一个拿了小红花的孩童一样。
关初见不得他这么笑,抿了抿嘴唇,不悦地把脸扭过另一边。
易闲君见他这样,越发得意。
在他看来,关初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害羞。
关初怎么生气,易闲君都不会介意。
反而说,关初越是生气,易闲君就越是高兴。
因此,关初出于恼怒干任何事情,易闲君都十分受用。
即便关初暴揍易闲君,易闲君都甘之如饴。
易闲君把头凑过去哄他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
关初也没回答,但却把扭过去的头偏回来一些,显示出一定的兴趣。
易闲君之所以没死,关初猜测其中有太子妃协助的成分——但这也太难了,太子一定是盯死太子妃的,太子妃又怎么能做到偷龙转凤呢?
所以,易闲君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一直也是关初心里的一个谜团。
易闲君说:“因为你不是真的要我去死,所以我不真的去死。”
关初拧着眉毛,似有些困惑地望向易闲君。
易闲君笑着迎视:“如果你哪天真的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的。”
关初觉得这话晦气,便冷冰冰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无聊。以后再不要说这个了。”
“不说了,不说了。”易闲君一脸乖巧,而后又试探性地用鼻梁蹭了蹭关初的脸颊,像讨好的猫一样。
这回,关初并没有推打他,也没有说什么。
易闲君自是得寸进尺,又凑得更近一些,试图用嘴唇去吻他——关初却一手把他挥开了。看着易闲君怔怔的样子,关初没好气地说:“你要拿那张碰过我的脚的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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