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提出的离婚诉求让陆观潮呆在原地,他将离婚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反问阮优:“你说要离婚?”阮优轻声肯定,“嗯,我说离婚。
我会搬出来,如果你有对外公开的要求,什么口径都按你的来,毕竟你还代表着公司,你的财产什么的我不会要……”陆观潮怒不可遏地望向阮优,阮优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正躺在病床上,陆观潮一定会爆发出滔天怒火。
不过尽管阮优在医院,陆观潮还是眯起眼睛,他凑近阮优,抬着他的下巴,说:“你刚醒,情绪不稳定,先好好休息。
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联系爸妈。”
阮优没有对陆观潮的话表示反抗,他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有再和陆观潮说话。
阮优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陆观潮并不在病房,直到晚饭时陆观潮才又在病房现身,他为阮优带来晚饭,是家里的味道,看来他方才是回家了。
阮优沉默地打开保温饭盒,陆观潮从口袋里掏出阮优的手机扔在床上。
“你的手机,回家的事情下午我回去跟爸妈说过了。”
陆观潮说。
阮优抬眼看他一眼,知道离婚的事情看来是没说,也对,现在是他单方面想要离婚,陆观潮当然不会告诉父母,阮优也不想在这会儿就跟父母说,离婚要做许多打算,阮优还得从长计议。
大约是药效的原因,阮优不自觉地捂上后颈,腺体那一块皮肤柔软温热,阮优只是手指微微擦过,耳后便红了一片。
这样敏感,阮优的腺体离不开信息素隔离贴,他突然有些恨自己这异于常人的腺体,没有从这种天赋里得到什么,反而被它绑架,失去了自由。
见阮优吃了两口便停了,陆观潮拉开椅子在阮优床边坐下,他用汤匙敲敲保温饭盒,不悦道:“专心吃饭,待会儿凉了。”
阮优哦了一声,埋头认真吃了两口,但他心情不佳,身体状态也差,胃口实在不好,便又停下了。
陆观潮以为阮优在想离婚的事情,见状忍不住道:“这么出神,现在就开始构思离婚协议怎么写了吗?”阮优茫然地“啊”了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陆观潮在说什么,他有些好笑地说:“我没想这事,我还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件事。”
阮优不过随口说出心里话,而陆观潮的脸色则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原本拿着筷子为阮优布菜的手也僵住,好一会儿,他拍下筷子,愤怒地摔门而出。
阮优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伸手抽过两张纸巾,将小餐桌上泼洒出来的汤汁擦干净,而后继续低头吃饭。
作者有话说:其实优优现在只是失望(关于abo的身体设定有海量私设啦
第23章
阮优趁着陆观潮不在的时候去见了向医生,又表明自己决定停止用药,不再更换腺体。
向医生倒没有对阮优的反复感到意外,更换腺体并不是小事,从医多年,向医生已经见惯了后悔的人。
向医生安慰阮优,道:“没关系,按你的身体状况,我本来也不支持你做这个手术。
临上手术台前你都有反悔的机会,现在并不晚。”
阮优默默点头,但已经注射过的发情期阻断剂已经在体内生效,这一段时间阮优都会存在腺体系统紊乱的情况,还可能会出现各种不适反应,这没办法,只能等待人体自身将阻断剂慢慢代谢。
“阮优,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以你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离开医院前,向医生这样叮嘱阮优。
在医院待了三天后,阮优提前申请出院回家了,陆观潮并没有时时陪着,他的公司有事,再加上阮优也不和他说话,陆观潮便只每天来看看他,因此阮优出院回家的事情,还是陆观潮来了医院后,看见空荡荡的病床时才知道的。
陆观潮登门时阮优正准备吃饭,父母知道他住院后原本迫切地想要去看他,后来听陆观潮说“阮优有些不舒服,这些天在医院挂水,过几天不去医院了就回家”,两人这才作罢,只在家里等着阮优回来。
“不是说要挂一周的水,然后观潮送你回来吗?怎么只挂了三天水,你就自己跑回来了?”乔苒问阮优。
阮优咬着筷子尖发笑:“挂水?陆观潮是这么跟你们说的吗?”“是啊!他说你腺体恢复以后有点营养不良,缺钙,每天都要去医院挂水的。”
乔苒为阮优盛了碗汤,道:“妈妈炖的骨头汤,最补钙了。”
阮优还没说话,家门就被敲响了,阮优心中一跳,他知道是陆观潮来了,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口果然是陆观潮。
乔苒在餐厅扬声问:“优优,是观潮来了吗?进来吃饭吧!”阮优侧身让陆观潮进门,低声说:“吃完就走吧,以后没事别来了。”
陆观潮一边应和着乔苒,道:“公司有点事耽误了,优优自己就先回来了。”
一边将手落在阮优腰上,半弯下腰跟他咬耳朵:“我看我老婆都不行?”阮优没理他,只拉开椅子坐在一旁,冷眼旁观陆观潮这顿饭是如何在父母面前扮演一个好丈夫,阮优越看便越是心寒。
陆观潮不是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好丈夫,只是从前,他不愿意做罢了。
阮优回家住了,陆观潮隔三差五就登门,尽管阮优并不怎么搭理他,但陆观潮的热情程度远比两人最蜜里调油的一段时间要高,陆观潮又变成阮优最初暗恋他时的模样,温和亲切,说话时还幽默风趣,只远观,他仍旧魅力四射,而阮优却知道陆观潮让他多么疲惫痛苦。
一次两次倒也还好,时间长了,阮优和陆观潮之间的奇怪氛围便被父母看在眼里,乔苒曾追问过阮优和陆观潮之间发生了什么,阮优只说有点矛盾。
乔苒便安慰阮优,夫妻之间没有不吵架的,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也别太计较,生气久了反倒伤自己的身体。
阮优乖顺点头,乔苒又对阮优说:“我看着这段时间是观潮让着你的样子,你不理他,他也一直围着你转。
你们夫妻俩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虽说功不抵过,但也分两面看待。”
阮优又点头,乔苒就发现阮优是点头应付她,实际上或许并没有听进去。
乔苒养了阮优二十多年,知道阮优算是个挺有主意的孩子,他只是能忍,也不知道陆观潮做了什么事,让一向能忍则忍的阮优打定主意不理他。
陆观潮渐渐变成每天都来,还给阮优带一些吃食,想趁机和阮优和解,可阮优吃过就翻脸无情,趿拉着拖鞋回到自己房间,把门一关,将陆观潮关在门外。
偏偏陆观潮这一天来,他想回到房间,却被乔苒喊住了。
乔苒说陆观潮最近辛苦,每天来家里陪他吃过晚饭,又一直待到他睡觉才走,工作想必都是回家加班加点完成的,黑眼圈都比平时重了,让阮优别那么冷漠,去陪他坐一会儿。
阮优不好跟父母直说自己和陆观潮之间的事情,他长大了,若是事无巨细地抱怨,阮优还是张不开嘴。
阮优不想让父母搅进自己乱糟糟的婚姻里,便顺从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陆观潮和父亲一起聊时事新闻,心里却想起陆观潮那一晚可怖的样子。
想到这里,阮优觉得心口涌上一口酸水,用药控制发情期不是小事,这段时间阮优常常有不舒服的时候,强烈的情绪让阮优猛地反胃,他干呕一声,而后飞速跑进卫生间,扶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阮优吐得眼泪汪汪,这才明白过来向医生说的不可控是什么意思,逆身体规律而行,当然会产生许多想象不到的结果。
陆观潮连忙跟进来,小小的卫生间里挤了他们两个人,阮优被陆观潮半抱在怀里,陆观潮问话的时候很急切,那关心的模样不似作伪:“优优,你怎么样,很难受吗?”阮优想挣开,身上却没力气,再加上陆观潮有意识地释放出一些信息素,阮优便软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说:“我好得很,你放开我。”
陆观潮做小伏低一个月才终于将人抱在怀里,才不会放开他,他将阮优抱得更紧,伸手为他顺气,道:“看来还在生我的气,但我想你了,优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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