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主上滋润滴很。”徐八遂跑上前去,左张右望,“泽厚呢?”
“不清楚。”寒天轻飘飘地答,也左张右望,“对了,魔君告诉了我们龙魂的事,主上有找到么?怎没带人回来?”
“喊大家一起去八卦殿那儿,我正要说这事呢。”徐八遂拍拍他肩膀,随即屈起手指挨个去叫唤,而后勾住寒天肩膀称兄道弟地跑回去了。
“主上,十天后又有一波陨石雨了。”寒天也拍拍他肩膀,“少城主一口气算到了后二十来年的魔界情况,最大的浩劫要到那会子去,咱们这二十年内算是能太平地生息了。”
徐八遂莫名其妙:“他怎么推算到那么久去!吃饱了撑着?”
“这我不知道,不过有这情报方便了许多。”
到了八卦殿,高台上守着高座的饕餮掏宝见了他们撒开蹄子跳下来,嗷嗷呼呼地扑过来,徐八遂伸手抱住了,顺口问寒天:“方便什么?”
寒天从怀里掏出小本本来给他看:“往后二十年的计划我都罗列出来了,有陨石雨的天数一律划个红圈圈,其他都是些生产和扩建住处的好日子。计划摆好了,等十天后顶过陨石雨,咱们就可以撸起袖子开建了……”
寒天说的语速很快,语气也很是激动,徐八遂顺着掏宝听着,先是被他的激情感染,而后察觉出了异样。
转念一想,他明白了。
这应当是失恋的后遗症?割舍掉数年的憧憬,一时茫然不知所措,赶紧找多得要命的事务去操心。
寒天说到更激动的地方,转身就在空中用灵力汇出一幅设想中的蓝图:“主上请看,二十年后我们能创出这样的好光景,同时设防挡住那时的浩劫——”
“好了好了。”徐八遂放下像狗一样乱蹭的掏宝,赶紧稳住寒天,“不着急不着急,那什么,一个月我都觉得怪长了,咱们先看眼下,不用想那么长远哈。”
那灵力图上一片欣欣向荣,各种屋顶和结界的防御处全设计好,精细得让徐八遂感到不切实际。特么就一天半功夫,弟弟算了二十年的天象,寒天搞了二十年的劳什子计划,这都什么效率。
不一会护法们全都赶到八卦殿,泽厚紧随在抱着橘猫的微城身后,除了微城唤哥哥,其余人一起叫了声主上。
“我叔不在?”
“去罪渊了。”微城答,“方才我已经传了讯息给他,义父这会应当就在路上了。”
“好,等等他,咱们先聊会。”徐八遂先到他面前去,顺手把他怀里的橘猫抱过来摸,“城儿,听说你一口气推算了几十年的天象?干啥呢你?精力这么旺盛?”
他仔细打量微城的眼睛,漂亮弟弟任他打量,并没有一丝异样:“闲来无事,就试试看能推算多少。”
正太小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少城主!”
“成吧,你开心就好。”徐八遂抱着橘猫笑起来,腾出手顺带摸了摸小拉的脑袋,随即叮嘱道:“大家,等龙魂这事搞定,我要接个人过来,到时他帮你们干点活,你们不准为难他。”
“主上要接谁来?”萝莉小吉诶嘿嘿一顿痴笑,朝他促狭地挤眉弄眼,又高举手道:“我是大大的好魔头,断不会为难人家的。”
“别往脸上贴金。”小萨把她的手按下去,“听主上吩咐。”
光头小布搓搓手:“哟嚯,来人正好,谁都行啊。寒天大人刚发了份二十年规划给我,好家伙,一堆要制的药,来个帮手帮我做点杂活可以不?”
小拉也搓手:“是啊是啊,主上你也知道我情况的,这个我就帮不了我哥了。”
徐八遂作势要抱起猫去抓他,笑着喝道:“诶诶诶,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累坏人了。”
“来谁啊?”微城左顾右盼,“这么神秘?”
“到时就知道了。”徐八遂眼睛一转看到泽厚,抱着橘猫在他面前晃了晃,“瞎子,你怎么不说话?”
泽厚的眼神这才落在他脸上,伸手捏了捏橘猫的脸:“听着呢。”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徐八遂这才发现失恋这事儿是双向的,不知道是不是那块“泽厚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传开了还是怎的,其他人也自觉地不提及泽天二人,往中间一戳,把他俩分开在两端了。
大家围着抱猫的魔尊吵吵闹闹,没等太久,魔君徐皆知风驰电掣地赶回来了,两手都沾满了焦灰,黑袍上也一股焦味。
“叔!你刚从炭火里扒拉出来?”徐八遂赶紧到他跟前去,橘猫自觉地跳到他肩膀上,他伸手按在魔君肩上查看他是否受伤,还不忘损他:“好家伙,活像个刚出炉的红薯。”
徐皆知拨开他的手,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地瓜不黑。罪渊向来如此,不碍事,你回来得正好,龙魂下落找到了吗?”
徐八遂和橘猫同时肃然,沉声把没在二周身上找到龙魂的事说清楚,众人哗然,纷纷大眼瞪小眼起来。
“这玩意会跑到别人的身上去祸祸吗?”徐八遂问着,盘算着如果龙魂频繁换宿主,那他估计得把仙界翻过来。
“不会。”徐皆知攥着悬在腰间的剑柄,“那残魂择定一个宿主,除非宿主死,否则不会离体。它也不可能独自游荡,否则会被罪渊强行拉回去,此时必定还在某个宿主身上。”
“这些事你咋不早说?”徐八遂听得一愣一愣,“说话还断好几口气,噎死个人啊你!”
他意识到什么,脊背一时发凉了。
“记忆不牢靠,断断续续才想起。”徐皆知随意解释,“你确定真的找遍了他们的识海?”
橘猫一个趔趄从他肩膀上滑下来,徐八遂赶紧抱住了,掩饰了刹那慌乱:“找遍了,周六被我搜得差点吐血。要不,再彻查一圈我们自家里的,或者我再去仙界一趟……”
“先缓。”徐皆知当即打了停止的手势,那姿势和前代魔尊很像,“十天后又有陨石雨,你先和我轮流看着罪渊,其他事交给其他人。累么?休息会。”
“我怎会累,精神好得很,要不我还是去……”
“那走,去一下罪渊。”徐皆知二话不说把他怀里的猫拎回给了微城,随即扣住徐八遂往外带。
“老光棍你急个锤子!”徐八遂嗷嗷,被不由分说地提着飞出去,两人一路在土胚房的房顶飘过,房子里的魔修们听见声音便打开窗,抱着自家娃或宠物朝他们打招呼。
徐八遂总觉得此情此景好似在哪发生过。
但他来不及多想,徐皆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他只好提起速度跟上。俩人出了广场直往荒服而去,他望着自脚下到天边的焦黑荒芜,想起当初周白渊被丢在荒服的夜晚,心里七上八下。
荒服在魔界尽头,罪渊更在荒服尽头,他刚飞进荒服,一瞬便感觉到有结界罩住了这放逐之地,布阵之广平生罕见,当即扭头问徐皆知。
徐皆知沉声:“是我设的,罪渊下的魔魂随着动荡醒了不少,一逃出来就想找宿主,都被我一剑斩灭了。”
说罢,徐八遂灵敏地感觉到有一缕残魂向他们冲来,他几乎是本能地化出本命剑须臾,扬剑干净利落地一斩,火焰和鬼哭四散。
也正是这一瞬间,身上的恶鬼袍似乎无端骚动,嚎声骤响在徐八遂脑海,恍如利刃刮过头盖骨,刺痛异常。
他收回剑按住太阳穴:“怎么回事……”
徐皆知见怪不怪:“袍子上是英鬼,罪渊下是罪鬼,或许生前它们也曾是袍泽,甚而亲属或挚爱。”
越来越多的残魂从天尽头呼啸而来,魔君拦在徐八遂身前,腰间剑出鞘,原是一把裂痕斑驳的漆黑残剑,有如他兜帽下的面容。
每有一魔魂被斩散,徐八遂便听见一声哀嚎,此起彼伏让人分不清现实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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