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仓鼠:“吱——!”
你要干神马!
“住口……”周冥眼睛又布满血丝,“从小到大,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别让我更恨你,白渊。”
“说不过的人才会动刀剑。”周烬还是那么风淡云轻,说话还是那么阴阳怪气,“师哥,你这样不行,不像伯父那般喜怒不形于色,来日当了掌门怕不太好。”
徐仓鼠一脑门问号和担忧地左看右看,再蠢也看出来了,他和小黑花好上了的事,周六他知道了。
周冥手背上的血痂还在,徐仓鼠动用他那顶顶聪明但阅历太少见识太浅以至于被个嬲组合震惊掉下巴的脑袋瓜高速思考起来,结合昔日小系大统云里雾里的瞎话,握爪一敲,意识到了被遗忘的种种,恍然大悟哉。
周六他——喜欢小黑花啊!
孤身闯魔界,布下相思引,这些感人肺腑的事儿他怎么给淡忘了!定然是昨前两天他和小黑花搞到昏天黑地忘却了时间,周白渊回去时叫他师哥发现端倪了。随后周六备受失恋打击,就跑去祸祸果子林了
逻辑如此缜密,竟天衣无缝如斯!
徐仓鼠还大发脑洞,想到了个更深层的:他以往和现在做的一切,不会又回到助攻二周的怪圈里吧?
话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不重要了!关键是妞,妞!怎么这么多人觊觎我的妞!
“够了。”周冥嘴唇颤抖着,理智稍微回笼,将凝思剑收回去,“我从前隐瞒魔尊到仙界,以后也会隐瞒,但你……不许再在我面前提及你和他的任何点滴。”
周烬微笑:“了解了。”
他轻戳着摇头晃脑不知在想什么的小仓鼠,心内愉悦地想,什么点滴,他和那位稠湿得很,他浇灌了他许多次,往后也将继续浇下去。
可怜了好师哥,想象力贫瘠得很。
此后路上安静,二人一鼠到了藏书阁前,周烬扬了扬左手:“前方就是我最熟悉的废纸篓子了,我素来更喜安静翻书,师哥也更喜比划剑术。如何,要不要考虑发挥相思引的感应效能?如此你我不必相对,毕竟两厌。”
说着他又一笑:“再者藏书阁外结界复杂,那位人物也只嫌墨臭,就算再潜进来,也必定不愿踏足这儿。”
周冥冷声:“你只管进去,我在藏书阁外,有事喊。”
周烬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把仓鼠捂在心口便也踏进去,忽然又被叫住:“等等。”
“怎的?”
周冥眼中有些许光亮:“你向来不招灵宠亲近,今日那只仓鼠却跟了你许久,怎么回事?”
粗心的徐仓鼠顿时后悔起自己没隐身,但小黑花只是又将他拢紧,用一种他很熟悉的无辜语气说话:“师哥确定要我解释缘由?”
周冥皱眉,还不知道接下来要迎接什么:“说。”
于是周烬捋起了白袖,露出布满漂亮肌肉的小臂,展示在那之上缠绕了好几圈的黑色发带,一本正经地胡扯炫耀:“这发带前夜绑过了他身躯的各处,浸透了他灼热的灵流,他将这发带送我取暖,我缚在胳膊上,掌心便暖了些,想来小兽就是因这样而愿意亲近我吧。”
周冥裂开:“……”
周冥转身:“你走。”
“那我进去了。”周烬窝好仓鼠,也笑,“有事喊。”
徐仓鼠这才放下心来,窝在小黑花掌心里,透过他指缝看他脚下的步法。藏书阁结界复杂不是虚言,他分辨着那些变换不息的灵流活阵,还没琢磨出下一步应该走哪儿,小黑花已经稳准快地绕过了那些结界阵法,闲庭信步,衣袂飘飘。
正看步法看得头晕眼花,周白渊将他抱到唇边啵唧一下:“小家伙,第一次到沧澜的藏书阁是不是?”
徐八遂:“吱!”
好家伙,连只仓鼠你都不放过,你那该死的魅力是无处安放还是怎地?
他心里唧唧歪歪,一双眼睛却瞪得滚圆,想看看让小黑花逗留过不知名岁月的藏书阁是个什么地方。
放眼一望,层层叠叠都是书架,无数借灵流保存着的典籍整齐地堆满了环形空间,阳光从八扇窗户不均匀地照进来,光线到处错落,明暗交织在行动自如的周烬脸上。
徐八遂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书,简直可用书海二字形容,还不知道那些藏在灵阵下的。他扬起头看着周烬的脸庞,几番心理作用下,感觉他闪闪发光,烨然若神人。
“书中自有黄金屋。”周烬走到一排书架前抽下一本基建书,一手托着他一手翻开,书上记载的各色华美屋舍顿时在半空显出影像,展示了如何从零到有地建造起来。
徐仓鼠:“吱吱吱。”
这个好!要是学会了,以后回魔界可以搞基建去。
“书中自有颜如玉。”周烬展示完基建书,又抽下了另外一本打开,书中记载的仙界历代美人一一展现了面容。
徐仓鼠:“吱吱吱!”
搞什么!感情你一直泡在这废纸篓子里,就是为了偷偷看美人?
“如今记录在册的都是已逝世的仙人。”周烬似乎能猜到他的所想,托起小仓鼠面对面,“待我来日死去,想来也能登上这排行榜。小仓鼠若有灵性,你帮我看一看,他日我进这册子,能不能独占鳌首?”
徐仓鼠张大嘴巴,傻傻地露出了两个小门牙。
周烬便笑,盖上书轻揉了他一下。
他转入另一排书架,到得一个隐蔽角落,解开了好几个绳结灵阵,最后抽出了另一本书,轻轻翻开,这回的书没有添加绘声绘色的影像:“书中自有巫山雨。”
徐仓鼠低头一看,先是瞧见了“合欢道”三字,随即合修之画映入眼中。
“吱——!”
徐仓鼠当场就要落荒而逃,毛绒绒的小兽身躯却被他卡得紧紧,一时之间竟好似被一堵环形高墙困住,动弹不得。
“先人智慧,果然非比寻常。”周烬稳中带皮,从容不迫唇角带笑地翻开书,迫使着小仓鼠和他一起观赏,不仅近距离观赏,他还要就着一幅又一幅的画解说。
“此势既得裨益,又甚得趣,寥寥几笔,传神非常。”
“此态亦好,不过对上下之腰力都有要求,一轮下来,必然有一人先求饶。”
“吱吱吱!”
你干嘛!啊啊啊不要给我看这个,也不要给我解说啊喂!
“小仓鼠,我素来没什么真诚伙伴,灵宠也不怎么爱亲近我,满肚子的话无处诉说。你若有灵,只听我讲,你若无灵,我便当说一出独角戏。不然这禁闭一月,漫漫时光,着实寂寞。”
徐仓鼠虽然为这话而生出了几分心疼与恻隐之心,但接下来小黑花的话,当真是让他无地自容,羞耻难当。
“小仓鼠知道么,除了藏书阁外那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有一个貌美如花腰细腿长的……”
徐仓鼠灵核砰砰跳:的什么?
“……主顾。”周烬还是留了一线,唯恐逗得过了头把人惹毛了,但徐仓鼠他还是炸毛了,他便转了话头:“也算是我的相好,唔,应当能是。”
他揉揉炸毛的仓鼠,继续逗弄他:“我和他好了许多回呢,小仓鼠。”
小仓鼠它开始发烫了。
“我在遇见他之前,只觉世间色相不过红粉骷髅,书上所描述的,他人所透露的,所谓双修二字的玄妙之处,一概不觉有趣。”周烬继续翻书,“直待我遇到他,什么骷髅白骨,什么毫无兴致,通通全成了鬼话。我只恨他不能长在我身上,好随时随地和他亲热。”
小仓鼠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你看这个。”
小仓鼠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话语看去,周白渊的指尖停在画上:“我最常和相好用这姿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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