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八遂笑得身体发软,眼角都湿润了。
周烬亲走那湿润:“对了,再带魔尊去看一个别人没见过的地方,愿意和我去么?”
“行啊。”徐八遂要起身,人忽然被周烬背到了后背:“我背你。”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从礁石上跳下来,踩着潮声,两个人一排脚印。
徐八遂靠在他肩头半晌,忍不住调侃他:“周白渊,你花样真多。”
“嗯。”周烬从善如流,“不能像师哥那么无趣,不然媳妇早跑了。”
魔尊当即炸毛:“你才是媳妇!你才是老子的妞!”
周烬舒坦了:“哦,我果然没听错。”
徐八遂语塞:“……”
他决定闭嘴。
周烬不慌不忙地背着他走,时不时颠他两下,趁机拍两下魔尊的柯基臀,便也时不时引来他的呵斥,但魔尊体温会一直居高不下。
“歪,这边海岸哪有什么好玩的,你是不是骗老子?”徐八遂在他背上不满地蹬着腿。
周烬正好停住脚步:“到了。”
徐八遂的目光越过他肩背看去,只见一艘破烂小船搁浅在天然海堤下,隐蔽又不起眼。
魔尊感到匪夷所思:“你就带我看这个?一艘破船?”
周烬笑了笑,背着他踏上了小船,徐八遂敏锐地感觉到一股灵力波动,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时已经被传送到一座疑似水晶造成的屋子里。
“这儿,我爹在海中孤岛亲手造的小巢,他牵着我娘在这结的契。”周烬背着他到床榻上放下,起身去打开墙上窗,窗外是茫茫东海。海风把他的长发吹起来,飘飘乎如仙人坠世。
“在这?”徐八遂回顾四周,房间收拾得整齐,像是常有来整理的,“这么刺激?”
周烬转过身来,靠在窗前凝望他:“倒也不是为刺激。主要因上一代的沧澜长辈,他们不同意我爹娘的结合。他们觉得我娘美而不强,我爹强而不慧,因年少气盛,尽干荒唐事。”
“说得好像谁年轻气盛时不干傻事似的。”
“说得是。”周烬笑起来,他向徐八遂走去,捧起魔尊的脸亲吻,“旁人都不看好他们,都认定他们来日必将追悔莫及。他嫌世人吵闹,就自己建了个小避风港,带着我娘在沧澜和孤岛两地里辗转。他们在这里相知,结契,育我,也在这里向海镜出发,走向终结。这一路潮起潮落,至死不悔……魔尊,你后悔和我撕扯在一块么?”
徐八遂陷在他的眼睛里,话题转得猝不及防,他被撕扯二字带得神志恍惚,讷讷不知如何作答。
周烬坐在他身边,指尖微动,绯红的腰带缠在了指尖:“悔不悔?”
“你说这么多……”不解风情的魔尊安静了半晌,选择了逃避,“不就是为了日我嘛。”
周烬指尖凝滞,片刻后失笑:“是这个理。”
他凑过去轻问:“给不给?”
魔尊这回点头了:“成。”
周烬磨了磨犬齿,不受控制地将人摁了下去,一瞬丧失了理智,徒留不甘的占有欲疯狂作祟。徐八遂也一反开头说的不给日,纵容地剥开了衣袍。
谁也不敢把喜爱二字先宣之于口,都等着面前的人先坦白,一起曲折含蓄地试探,一起装糊涂。
好在言语能迷惑人,身体不能。
这孤岛笼室里的拉锯战维持了许久,海风吹进来拨动满室的喧嚣,屋里的人也忘了什么怯懦和不自在,里里外外通通交给对方。
周烬按着他,将他翻来覆去:“魔尊有没有梦到我?”
徐八遂被箍得如搁浅的鱼,哼哼唧唧地点头。
周烬便抱起他给予一点奖励,徐八遂失神地张口由着掠夺,一口一口地任其啃咬。
周烬爱极了他每每此时的柔顺,便也想更温柔地待他,却忽然在这时看见了魔尊的梦。
由荒芜变桃源的魔界,师哥周曜光在石榴树下微笑。
——这才是徐八遂在梦里见到的。
周烬愣住,停了下来。
徐八遂正舒爽着,忽然不动了,当即让他感觉又痛又难受。
“你、你发什么呆呢你?”
周烬低头看他,欲和迷惑、动气糅合在眉眼,讳莫如深如窗外月光下看不见深浅的海。
徐八遂等了半晌,忍不住了,伸手拍了拍他:“你不干就出去……老子不玩了。”
周烬果断生气,按住口是心非的野猫一阵狂风暴雨,卡得极深,哐嗤哐嗤一顿爆炒。
魔尊很快哭起来:“腿要抽筋了,起开,起开……”
周烬只好收了手劲,但把柄扎进最深处小幅度玩弄,把魔尊折磨得哭声愈来愈响。
他磨牙吮血地想,他确实是晚来的,阴差阳错才认识魔尊的。原以为那疯狂的半个月能给魔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现在看来,太天真了。
头一次感到这样挫败的周烬将每一下都凿进深处,魔尊为此嗷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汪汪:“你干什么,好狠,好狠……”
“让你更深刻地铭记我。”
周烬扯起他头发,封住哽咽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野猫(惨兮兮):喵呜喵呜喵呜
布偶(醋溜溜):嗯哼
最近天气变冷了,手指梆硬,大家注意保暖哇!
另外魔尊这个让他在那什么上受苦头的梦在第二卷 开头就有,至于为啥会梦见以后就叽道啦~( ̄▽ ̄~)~
第43章
花开花落,人世恒长。魔尊徐八遂见过很多黑夜的月亮,譬如朝露中,譬如天灾中,譬如空旷中。月比金乌温柔,夜比白天空寂,仙界的月夜似乎比魔界的夜晚更显恬淡,安谧。
徐八遂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思绪很是混乱。海上明月共潮生,此夜没有一叶扁舟,此身退于一隅孤岛。
前人所遗孤岛,隔绝人世,孤寂飘渺,与繁花似锦的仙界沧澜恍若隔世。他忽然错觉明月是天尽头,前人放逐至此,于人世至疏,于彼此至亲。
话说白天说过了什么?说只待一天,天黑就回魔界。可现在天都黑透了,他还身置一捧名为周白渊的寒潭,随着海潮拍岸,如烈火为冰水浇灭。
胡思乱想的魔尊自这漫长拍岸里轻声抱怨:“你较什么劲啊……”出口,方知自己嗓音哑如磨砂。
周白渊抬眼看了他,低下来耳鬓厮磨:“没听清,说的什么?”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天籁,何时何地都好听得可怕。不仅是因音色悦耳,也随着听者心境,越听越动听。
徐八遂借着月光端详这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漫无边际地想,他怎么就长成了这么一副惊心动魄的模样。
“说不来了。”他艰难地推推他,忽而觉得不真实,只觉得他的眼睛如汪洋深渊,“就抱着,说说话,你唱个歌也好啊。”
周白渊的神情从疯狂变成了错愕和茫然,眉目微微撇成八字,顶着这么一副模样喘息,又显得稚气和无辜。
徐八遂见状觉得好笑与心软,咳了咳,指了指底下,服软了:“魔尊腿麻啦。”
话音方罢,眼前的桃花眼发了颤,面容也如灼灼桃花绯红,底下把柄不受控制地又往深处攻克。徐八遂如小兽一般痛嗷一声,自颠簸中不住发抖,哭笑不得:“留口气吧,搞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周烬似是大梦初醒,方觉此海日月夜漫长,自己又在名为徐八遂的红尘里迷失。他低头安安静静地一味将红尘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藉此环拥人世间所剩不多亦接触不多的温热。
温热红尘此时才松了口气,好笑地和他说话:“你像只野兽似的。”
周烬靠过来轻蹭,语气如虔诚信徒,喃喃道:“这只野兽追逐你,非你不可。”
这话叫徐八遂感觉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迷迷糊糊地想,这人泡在黄连罐里苦着长大,怎么一张嘴还能这样甜。果然,周白渊是危险又叫人上瘾的小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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