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力编织的噩梦,真实到让泷泽生以为他亲身经历。
“噩梦的构建前提是成为现实的可能性。”
泷泽生笑道,“为了不让它们成为现实,我要剔除掉所有的潜在选项。”
五条悟沉默下来。
他看着泷泽生的表情,几乎有些愠怒,但他没有倾泻愤怒的对象,唯有将蓝色沉淀得更为浓郁的眼睛。
“那只是噩梦啦~”
白发青年用轻快的语气说道,他两手轻搭在泷泽生的耳下,拇指滑过他发凉的皮肤,这是一个格外亲密且彰显珍视的姿势,
“我还有一句话没告诉你,生。”
他唇边的弧度扩大,声音混着苦涩与畅快的宣泄。像是从齿缝里咬出来的。
“我想你想得真是要疯了。”
第120章
“老天都和我作对,又选了下雪的日子叫你离开我。”
“虽然我从不把它当回事,但是在出生和初遇的季节搞这一出真的很糟心。每年都会想起,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都变成了……”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极了,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平和的慵懒,就像在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吐槽骤变的好天气,无可奈何,却心觉寂寞。
泷泽生撇头蹭了下他的掌心,“……我差点儿忘了,悟是梦到青春都会湿润眼眶的内心纤细的美男子。”
“……喂。”
泷泽生笑了一下,“但是我还是觉得,能再次踏足那些拥有回忆的地方是一种幸运,只要想到你曾站在那里,就能让我鼓起无限的勇气向你而去。”
因为这个世界上拥有五条悟的身影。
“虽然亲口告诉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悟,不能见你的时候我就去我们曾经到达过的地方,不管是街角,海边,咖啡店,还是因为好奇第一次喝酒的凌晨在街上游荡最后被市警带去的警视厅——全都被我一个人又走了一遍。”
他踏过五条悟走过的街道,走过五条悟出任务的村庄,去和五条悟说过话的老人搭讪,去买五条悟偏好的甜品,和五条悟爱穿的牌子签下当即新品供应的合同。
看啊,我仍然有与你的共同经历。
五条悟恍惚了一下,他今天怔神的次数好像有些多。
因为不一样——
他们上一次重逢,依旧是泷泽生率先做好了准备,却没有这次像是溢满了苦涩一般,痛苦都要具现化了——上一次碧眸青年欢快的向他跑来,拥有无限的生机和愿想。
“不能见我?”五条悟若有所思,他的手抚摸过泷泽生蓬乱的黑色发丝,“我还是觉得你之前的发色顺眼。”
“白色吗?”
“黑白相间也挺好的。”
“哈哈……颜色掉光了就会变回去了。”
“所以是什么时候?”五条悟凝视着泷泽生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五个月前。”说起这个时间,泷泽生还有一些心虚,“不要怪我不去找你啊,毕竟我不想让我们重蹈覆辙——因为我并不擅长脑力劳动,论实力又确实单薄……这个实力不是指我能不能打,而是我能带来的影响力。”
“哎——”五条悟拖长了音,突然斩钉截铁道,“不原谅你!”
泷泽生:“……”
泷泽生:“悟!”
“不原谅你!”
五条悟冷酷无情的转身,突然就对这家店的vip接待室里配备了什么产生了兴趣,对着柜子翻来找去。
泷泽生火急火燎的走在他身边,“我不是故意…不对,我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
“哦~是泷泽大人的难言之隐啊~”
泷泽生笨拙的应对着五条悟的阴阳怪气,“那怎么办?怎么原谅我?”
蹲在地上翻抽屉的五条悟闻言抬眸。
他上挑的眼角在这个视角下显得更为凌厉,雪白的睫毛下是一双略有兴味和打量的眼睛,五条悟看着泷泽生焦急的神情,碧眸青年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心虚和焦灼仍令他的眼神中盛满了不知所措与带着讨好意味的赤诚。
这个状态可无疑顺眼多了。
“来盘将棋吧。”五条悟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幅将棋,“赢了就原谅你。”
泷泽生呲牙,“你确定?”
“怎么啦?”
“……”
关于将棋,泷泽生一次都没有赢过五条悟。
五条悟的天才标签不止是贴在咒术上的,他的脑子也很好使,成为贴身仆从的那几年,泷泽生跟着他上课训练,同样也是相互竞争比较的关系——文科还好,泷泽生天生就对解读文学作品有很高的敏感性,这一点上倒是赢过五条悟不少次,理科也还行,毕竟只要思维活跃一些便不难做出那些习题,而将计谋运用到棋盘上的拼杀,泷泽生一次都没胜过。
而五条悟曾告诉过他原因,“因为生太好懂了。”
又赢了棋的少年眯起猫一样的眼睛,语气中满是雀跃和得意,“不只是表情,你的手部肌肉,眼神的落点,思索的时间,全都暴露啦。”
手部肌肉,眼神的落点,思索的时间。
这些细节怎么可能逃得过六眼的观察力,又怎么能躲过五条悟对泷泽生的熟悉程度。
“那么就比将棋吧。”
泷泽生坐在了五条悟面前,弯起唇角说道,“我可是有好好学习过哦。”
他上一次回来时还没有和二十七岁的五条悟比过将棋。
泷泽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并不是对于自己的自信,“我有一位很聪明的老师。”
五条悟半垂下眼睑,掩住了含着某种深意的眸子。
他忽然将眼罩戴了回去,落在额前的发丝也因此被捋了起来。
泷泽生笑了笑,“眼罩很适合你,悟。”
五条悟调整了一下眼罩的边缘,对着泷泽生比了个亮眼的剪刀手,“没有我不适合的东西。”
他们两人分别将自己的棋摆好。
9*9的方格平盘,自阵,中央和敌阵三个部分,坐在棋盘两侧的人,双方各持有20枚棋子。
泷泽生率先推进飞车前的步兵,而五条悟迅速的推进了角上的步兵,以此制衡。
只要是泷泽生先走,那么他们两个几乎每次的开局都是这样的画面,稳健且普通。
接下来却不同了。
泷泽生的每一步棋都走得迅速且果断,他低垂着视线,面容清俊神色寡淡,如同在背一个精妙的棋谱。
而在五条悟思考的间隙,这个年轻人恶劣的出声干扰他,“回来的第一晚,我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然后忘记了吃饭……事实上也没心思吃饭,即使喝下几口水都会再吐出来,最后在睡梦中被饿醒,于是有些恼恨自己的脆弱和敏感,去药店买了安眠药嚼着咽了下去,到现在也记不清是什么味道,大概是苦的。”
他把重要的“玉将”横向移了一步,躲开了五条悟的将军。
五条悟将“龙王”斜走了一格,也开口道,
“你的怨念被强行抽走后,我清理了你的身体,不得不说当时你的脸脏兮兮的,血被眼泪浸湿后又风干,变成了深褐色,按我的作风来看的话,应当拍几张照片纪念下来的,不过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嘛,所以在震慑过那些老橘子后,我把你强制留在了高专,无聊的时候就会看你留下的回忆录。”
泷泽生移动了“金将”,轻声说道,
“稍微休整了一天,我就开始打听东京的地下组织,只要去银行调查一下落魄的欠债者,就能循着线索找到暴力催债的家伙,再上前询问附近是否有什么非法盈利的场所,然后在那个混乱的地方斩露头角,顺其自然的接下某个组织首领抛来的橄榄枝。”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在棋局上凌厉的扩张着自己的领地。
“总监部专门为了你修订了一个词条,追加事迹讲解为‘最强的诅咒’,‘目前只有六眼能做到的不可思议’,然而他们最后也没有对那件事给出明确的交代,所以只能给些钱,大概是为了表现出歉意和诚意,撤销了对忧太的通缉,参与事件的杰也被他们在抓捕名单上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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