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泷泽生看着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两个人,禁不住笑了笑,“你们怎么这么局促。”
禅院真希揪着衣服上的挂牌,“喂,这一条腰带后面就有七个零啊!”
“还可以吧,挺好看的。”
“剪掉了!挂牌剪掉了!”
咒言师也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打扮,随后露出了新奇的表情。
“棘就算换了个乖巧的发型,眼光还是那么酷嘛。”泷泽生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微低头和他一起看向镜子,“喜欢吗?啊…就算拒绝也没用了,因为我已经付钱了。”
咒言师原本摇摇欲坠的眼神顿时变直,然后对着泷泽生比了个大拇指,“生筋子!”
“哈哈哈……”
坏掉的制服由导购负责处理掉了,当然询问了他们的意见。
泷泽生在最后一个试衣间门口等了两分钟,五条悟才出来,他的制服里本来穿着黑色紧身的打底衫,现在换成了和泷泽生一个色系的衬衫。
泷泽生细致的打量了一下,叹道,“连袖口的样式都一模一样,你是怎么一眼选中这件的。”
五条悟对着镜子随意的照了一下,随后得意的笑了一下。
他们在店里等待雨停。
暂时没人在意等候的时间是否太长,狗卷和真希因为泷泽生给的卡流连于无数商品中,并对着那一串串离谱的价格发出了牙酸的声音,还拍照发给了远在外国的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这个价格……是突然想钱包大出血?还是要送给其他人当礼物?]
狗卷棘:[是泷泽老师的慷慨之心。]
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
狗卷棘将那段“感人重逢”的视频发给了他。
视频的背景是下水道,所以光线并不好,整个画面都黑漆漆的,但青年的身形以及声音却足够别人辨别他的身份。
狗卷棘在因为战斗而碎屏的手机上编辑着文字,因咒言而无法说出口的话终于有了宣泄口,[是泷泽老师。]
[他回来了。]
[情况看起来很复杂,他并不是我们预想中的咒灵形态,似乎是纯粹的人类,还学会了反转术式——只不过状态是另一种方面的糟糕。]
[但是没关系,五条老师会解决的。]
将视线移开屏幕,狗卷棘看向进了vip独立房间的两个人。
[学会反转术式这一点真是不可思议,泷泽老师的天赋不是一般的高啊。]
……
奢侈品店里的贵宾室空间很大,采光也很好,像是豪华酒店里的标间。
两个成年人光明正大的丢下了学生,跑到这里说悄悄话了。
不过学生们估计也不想当多余的那个。
他们两个先是清理了一下两面宿傩的手指,这东西他们即使在换衣服时也没有交给别人,清理自然也要亲自来。
作为特级咒物,已找到的两面宿傩的手指一直被总监部封印在前往天元的地方。
泷泽生问道,“最近有手指失踪吗?”
“没有,这是未知的一根。”
“意外流落的?不太可能,是被人当作垃圾或者故意丢进下水道然后被咒灵得到的吧。”
“嗯,这应该就是最标准的答案了。”五条悟将手指塞入了裤兜,他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以刚才的情况来看……我会晚来一步。”
“你收到了通知?”
“嗯,窗发来的,说是突然出现了特级的气息,而那个位置的任务先一步被委派给了棘和真希,表面上看是一级咒灵得到了特级咒物一瞬间突破了阶级,窗也第一时间发出了消息,而其中的时间差足以让接下任务的倒霉家伙丧命——作为咒术师总会遇到这种巧合的突发情况,但如果是别人有意而为吗?”
泷泽生低沉的说道,“……还是他。”
打不过五条悟,就伤害他身边的人。
当今世界下五条悟无人可敌,但最强拥有显而易见的弱点,他所建立的羁绊。
“手段一如既往的低劣啊……”泷泽生说道。
他猜到了一个可能性——
修正工具人江夏凛也大概率已经被投入这个世界了,而他的工作内容遵循着一个既定的规则——他也不能随意的更改剧情,但是能以“将偏离的剧情拨回正规”的理由最大范围的“搞破坏”。
灰原雄曾经的命运是死亡,学生可以对应后辈,禅院真希和狗卷棘的死亡某种程度上和灰原雄有相同的分量。
那么我对应着谁?
泷泽生怔然道,
“是杰吗?”
“什么?”五条悟冷不丁听到夏油杰的名字,“你想见杰吗?”
泷泽生摇了摇头,“不,我暂时……”
“说起来生……”五条悟突然捧住了泷泽生的脸,“你先别动,我检查一下……”
“?”
很快,泷泽生就知道五条悟要检查什么了。
白发青年的手轻柔的抚摸过泷泽生的脖子,在曾经被子弹开洞的地方流连许久,像是在触摸一个看不见的伤痕,确认那里什么都没有之后,五条悟撩起了泷泽生的头发,那里藏着第二个“伤口”。他凑得极近,泷泽生低垂着眉眼任他打量,忽然出声道,“我在灿烂千阳里面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炫耀你看的书比较多吗?”
“比较难熬的时候就喜欢看一些书。”泷泽生缓声道。
因为那是在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无声且温和的宣泄他的情绪。在很早之前,泷泽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安安静静整天整夜的看书。
“里面有一段话我还印象比较深刻——”
“‘他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他只是一个在远方闪闪发亮的奇迹,生怕他只是一个稍微扰动就会消失的脆弱幻境。她看着塔里克,直到喘不过气来,直到眼睛眨眼就发痛,而她吸了一口气,把眼睛闭上又睁开之后,他居然还奇迹般的站在那儿,塔里克依然站在那儿。’”
“这是书里描写的,一个女人在某天意外与‘已死去’的丈夫重逢的一幕。”
用低缓的声音说着这些的泷泽生神色寡淡,从表情中不太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这是能让五条悟表情一下子变得超臭的点。
他耷拉着唇角,双眸在审视一个人时显得冰冷且淡漠,等泷泽生注意到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忍无可忍的用力抓乱了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在出门时可是还做了个精致的造型……
泷泽生好笑的唤道,“悟……”
“你面瘫了吗生,生,生——”五条悟拖长了尾音唤泷泽生的名字,“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活过来的?还有,精神状况太差了,如果你一直笃定自己会回来,应该比我高兴才对。”
你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就会在回来的日子到来之前一直期待着,欣喜着。
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你是主动来找我的,你为了见我做了准备,你提前知道了答案——”
这是一重逢五条悟就得知的信息。
那场诅咒——由泷泽生主动赴约。
“你是怎么做到的?”
“……”
青年的碧色眼瞳里流动着深邃的情感。
他颤了下唇瓣,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我做了噩梦。”
——是脑髓地狱。
泷泽生在脑髓地狱里经历了不止一个有关于五条悟的悲剧。
一开始,是他与五条悟的渐行渐远,对方因他的食言而选择抛弃他。
后来,是最强和所有短命的咒术师一样,在与咒灵的战斗中死去。
最后,是六眼被人类背叛,成为彻彻底底的“孤身一人”,而死去的泷泽生只能无所作为的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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