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川突然一拍桌子,给所有人吓一跳,道歉后说:“就叫你温盐,这个盐。”他指了指那罐盐。
“你儿子跟你学的取名吧,”温乔对秉承说,“你一开始也想给秉川取名秉串。”
吃过一次烧烤串串后,秉承就对串串情有独钟,一有机会就让温乔带几串回来,但秉承吃不惯咸味,带回来了还要用清水过一遍。
温乔怀了那段时间,秉承吃不着,怕是念久了,取名张口就喊的秉串。
温乔无奈地改了个同音字,听起来好听些,寓意也好。清阔秀美,川流不息。
秉承也笑:“还得是你会取,帮小孩改改呗。”
温乔念了十几遍温盐后,决定把盐字改成言。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能言善辩,一诺千金,如何。”
秉川戳了戳小手串,期待他的回应。
小手串晕乎点了点头。
温言这个名字就被敲定下来了。
秉川还借着这个名字要小手串多说点话,说名字都带言了,不说话就要改名叫温默。
多了新成员,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但也足够开心,秉川每天都在单方面和温言闹不开心,温言每天都在嫌弃秉川太粘人,温乔和秉承每天都在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然后津津有味看他们闹矛盾,看秉川很快憋不住跑到温言跟前,把脸凑到温言跟前,问:“你真的打算不我了吗。”
他能问一天,直到温言开口说话。
直到某天,幸福到头了。
秉承听见了熟悉的祈祷声。
有人说:“雪松柏症又出现,保佑我们全家人健健康康,健健康康,把陶晚和陶温乔家都围起来,别让他们再祸害人了。”
第48章 48.黄粱一梦/回忆②
温乔脸色苍白,哑然失语半天,轻声呢喃:“你刚刚说什么?”
“你的家人都患上雪松柏症了,”秉承神情严肃,眉头紧锁,眸色不忍,“我干涉不了。”
“…为什么干涉不了?”温乔抓住秉承的衣袖,“上一回,上一回他们患病,你告诉了我,我的父母没事了,村民也没事了,他们就真的没事了啊……”
温乔没站稳,秉承接住他,把他拥进怀里,轻轻拍着温乔的背,低声说:“放心,我知道怎么回事,我来想办法。”
“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怎么样才能够帮到你,帮到他们。”温乔站直起身。
“你安心等我的消息就足够了。”秉承说。
“很难办是不是。”温乔说。秉承此刻的神情阴沉沉的。
秉承身形一僵,松了口气,脸上重新带上笑容,“别担心。”
“是…他们察觉到我们的关系了吗?”
“不是,和你们没有关系。”
“秉承,”温乔冷静下来了,“我想替你分担。”
“我没有隐瞒你的意思,这件事情不简单,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有事,你平时操心得够多了,歇会儿,听话。”
“我也不希望你有事,”温乔说,“一开始我们便说好了,同甘共苦,我不想后悔一辈子。”
正值秋季,风沙沙吹过,院子的古树被吹落不少枯黄叶子,温言很喜欢踩枯黄落叶,左脚踩完右脚踩,秉川就在他旁边待着,时不时踩两脚,眼睛没从温言身上离开过。
落叶被踩的清脆声悦耳,等两小孩脚再抬起的时候,枯黄落叶一片平整,悄无声息。
“像落叶一样,”秉承苦涩地笑了一声,收回视线,“一脚就能被踩平。”
“你记不记得,前不久来拜访我们的那对夫妻?”
温乔点头。那是一对十分温和的夫妻,拜访前提前得知他们家里有两个小孩,带了不少小孩喜欢的蛋糕零食玩具来,见面就夸小孩有他们两个的影子,都讨喜。
“他本来是来,”秉承顿了顿,“取走我的命的。”
一瞬间,温乔觉得后背都在发麻。
“为什么要取走你的命…?”
“简单来说,我是神,我也是欲望和贪婪的产物,是他们操控思想的手段,”秉承说,“他们要在雪陵山上,建一个用于腺体移植的基地,我拒绝了,自那时起,我听不见村子的祈祷。”
“腺体移植明明是犯罪。”
秉承点头,沉默一阵,沉声开口,“为了研制人工腺体,他们在复制人身上不停做实验,暗中做了很多仿造部位手术,逼迫废弃的有自主意识的复制人拍F片。”
“因为复制人有了自主意识?那你发现他们的意图,他们——”
秉承深深看了他一眼,只一眼,温乔就打滑了脚,跌下万丈悬崖。
“我已经被发现了,他们给我安上放任黑色产业流通的罪名。”
“那对夫妻是,那些人的刀?”
“只有男人是,他本该审判我的行为,抹走我的存在,但万幸,他在找上我之前挣脱了控制,找到我,告诉我,那边应该也已经发觉了,才会限制我的能力,我打算和那对夫妻合作,将主导权夺回来。”秉承说。
“雪松柏症发作需要时间,短时间内不致命,我先回去安抚大家。”温乔说着就要往外走,秉承拉住他。
“雪松柏症很容易传染,你回去接触他们也容易患上,这回的病我束手无策。”
“只是当前束手无策,你们已经在找方法了不是吗,不用担心我,”温乔拍拍秉承的手背,垂眼望向院子里玩累了的两个小孩,“我一时半会回不来,你照顾好他们。”
最后他们交换了一个拥抱。
余温言记起了那一天。
温乔和秉承在楼上阳台相拥许久,分开时温乔看了他们一眼,他和谢秉川躺在树荫下草坪上。
他将腿搭在谢秉川腿上,谢秉川将另一只腿搭上来,两个人就这么玩了半天争高低。
余温言听出温乔走下楼的步伐很急促,他爬起身朝温乔走去:“小爸,你要去哪里呀?”
温乔在他身边蹲下,细细将他耳边的发丝撩起,满眼笑意,“小爸要回去,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烧烤串串吗?还是粘饼呢,我不想吃粘饼了。”余温言抓着温乔的手转啊转啊转,扭半天,谢秉川也跟过来了,就这么看着余温言扭。
“那你告诉小爸,你想吃什么,小爸给你带。”温乔捏了捏余温言的脸颊,被谢秉川制止。
谢秉川说:“小爸,总是捏脸颊,小荔枝长大会流口水。”
“你啊你啊,”温乔把两人一块揽进怀里,一边一个,“有了小荔枝之后,在你心里谁都没有小荔枝是不是。”
谢秉川一反常态,没有纠正温乔不能喊“小荔枝”,只是垂眼把弄指节,余温言看着谢秉川,拉过谢秉川的手,又抓住温乔的手,牵着甩了甩,说:“小爸和爸爸在我们心里明明都很重要的!”
温乔笑了,揉揉余温言的发丝说:“怎么长大了,小饼又不爱说话,变成小言爱说话了。”
“我学他的。”余温言说着,捧起温乔的脸,嘟着嘴亲了一口。
温乔有些意外,谢秉川见状也跟着在温乔脸上亲了一口。
“小爸早点回来哦。”余温言说。
“你这是和谁学的?”
余温言指了指谢秉川。
温乔乐了,指着两边脸颊说:“再来一个。”
“等小爸回来我们再亲。”余温言说着,又笑嘻嘻揽住温乔脖子抱了抱。
“越来越有人情味了。”温乔低声呢喃,笑意柔和。
“好啦,别粘你们小爸了,爸爸也需要关心。”秉承在旁边蹲下,朝他们示意脸颊。
“才不要,”余温言嘻嘻哈哈躲过秉承伸来的手,躲在温乔背后,“爸爸你天天要我亲。”
“那我呢?”谢秉川问。
“我也不要你亲我,”余温言吐了吐舌头,扮鬼脸,“你每次都糊我一脸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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