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莫名其妙地亲他。
到后面,情蛊平息了还想亲。
接二连三出现无法自控,也无法解释的迷惑行为,让这位年轻的苗王眉心微微蹙起。
从小养蛊,他习惯了操纵蛊虫,蛊虫也乖乖地听命于他。
所以他讨厌失控感。
而眼下这是第几次了?
春夜双手枕着后脑勺,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答案来。
他精通蛊术。
任何跟蛊有关的都难不倒他。
但这种莫名的、他从未遇到过的、也不曾了解过的陌生领域,是他的知识盲区了。
春夜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脸上忽然一凉。
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了。
春夜抬手一抹,冰凉凉的,黏黏的,伸到眼睛上方一看,绿色的。
像植物分泌出来的粘液。
春夜的视线瞬间往上移。
粘液就是树洞上方掉下来的。
而树洞上方,方才把他们拖拽进来的那株食人藤盘踞在洞口,如蜘蛛丝网,将洞口封住,以此阻拦洞里的猎物逃走。
春夜捻了捻指尖沾着的粘液,又伸到鼻尖闻了闻。
有股淡淡的异香。
春夜微蹙的眉心顿时舒展了起来,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个难题。
自己方才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就是……”
春夜举起那沾了粘液的手指晃了晃,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
“这食人藤原来是曼陀罗的种子变异出来的,而曼陀罗的香气具有致幻效果,会刺激人的中枢神经系统,闻久了会让人变得兴奋和疯狂……”
谢茶:“?”
要不要这么离谱啊?
但想到方才还亲眼目睹食人藤和巨蟒群缠斗,这种玄学的场面都见过了,曼陀罗致幻……
听起来还挺科学。
好吧。
勉强也能解释得通。
但……
谢茶又捏了捏自己的指关节,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苗王大人,你要不再给我解释解释把血涂在我嘴上和脖子上又是怎么回事?”
春夜一怔。
好问题。
思索几秒后,春夜顿时又给自己这种古怪的行为合理化了。
他轻挑了下眉,语气懒懒道:“都说了闻久了会致幻,说不定是把大少爷当成蛊在养了……”
谢茶:“?”
说到这,春夜眸子里划过一丝戏谑的笑意,意味深长地回答:
“大少爷有所不知,养普通的蛊是不需要用到血的,但那种野性难驯、很不听话的蛊虫就需要用血来驯服……”
谢茶:“!”
这小子!
也别管他是不是在胡扯,但方才把血涂抹在自己嘴上和脖子上的行为实在恶劣!
谢茶站起来又踢了他一脚!
春夜嘶了一声,倒没生气,只是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幽幽道:
“大少爷你讲点道理,我也是曼陀罗的受害者啊……”
这小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泛着点点笑意,唇角也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若隐若无的笑意。
分明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像哪门子的受害者?
谢茶轻嘲地一笑:
就算产生幻觉了,谁会想得到把血抹人身上啊?
终归还是人变态!
谢茶仍旧不放过他,又追问:
“就算前面说的都能用致幻解释,那你后面又发什么疯?”
情蛊都平息了还亲他?
如果换其他人,谢茶还会怀疑是不是喜欢他,但春夜太特殊了!
这小子完全一副讨厌人类的样子,再加上每次对他都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谁会对喜欢的人嘴巴这么毒啊?
反正谢茶没见过。
所以这小子亲他……
首先排除他喜欢自己的可能。
谢茶抱臂质问:
“所以你亲我干嘛?”
春夜:“……”
想不通。
想不通就暂且放下。
但嘴炮达人绝不认输!
春夜轻轻挑眉一笑:
“当然是发点疯让大少爷看看我们神经病的实力啊!”
谢茶:“……”
这小子简直了!
不仅做事离谱。
说话也离谱。
谢茶无法用言语形容春夜给他的感觉,如果胡说八道也算是一种技能的话,谢茶觉得这小子绝对是宇宙级的冠军!
没人比他更会胡说八道了!
偏偏这小子会施蛊,这一趟要想找到鬼蝴蝶必须得仰仗他,谢茶还真的不能拿他怎样!
谢茶只能无能狂怒。
把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春夜听见了,悠哉游哉地开腔:“大少爷,生气也会诱发情蛊的,麻烦对我礼貌一点……”
说完掏出日记本,曲起一条腿,将日记本搁膝盖上开始记录。
再次找到了缘由,能够解释自己的失控行为,春夜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好整以暇地问谢茶方才一直没来得及问出来的问题:
“所以大少爷折回来做什么?”
说到这,谢茶轻咳一声:
“苗王大人你也看到了吧?我这人呢,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朋友……”
春夜闻言抬头,闲闲地转着笔,等着他下文:
“所以呢?”
谢茶扬眉道:“所以苗王大人,你也不想哪天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吧?那我就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当不当我朋友?”
春夜瞬间笑了,悠悠反问:
“除了帮我收尸以外,当大少爷的朋友还有什么好处吗?”
谢茶哼笑一声:“想知道的话,试试不就清楚了?”
春夜只含笑望着他,不说话。
但那眸子里藏着谢茶熟悉的、戏谑的笑意,谢茶有种被他看穿了的错觉,于是抱臂道:
“怎么,苗王大人不敢吗?”
春夜似笑非笑地发问:“那大少爷需要我这个朋友做什么呢?”
谢茶星眸一亮,终于把铺垫了这么久的目的说出来了:
“既然都是朋友了,那帮朋友一点小忙没问题吧?”
“比如呢?”
“比如找几只鬼蝴蝶之类的?”
春夜没说找,也没说不找,只轻笑一声,又继续刷刷刷记录了。
谢茶:“?”
摸不清这小子到底什么态度,但谢茶不急,反正春夜来都来了,跑不掉的。
眼下最要解决的是怎么出去的问题。谢茶在树洞里转了一圈,企图寻找出口。
然而树洞离地面接近两层楼高,内壁树皮枯化,很难爬上去。
谢茶用拳头敲敲打打,内壁外面便是沉沉的泥土,徒手挖出一条隧道也不现实。
就在谢茶拧眉思考时,春夜记录完了,合上日记本,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走吧。”
谢茶哼笑一声:“我倒是想走,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春夜:“?”
谢茶刚说完,就听见几声咔嚓咔嚓,扭头一看,树洞里破出一个洞,洞里钻出三只奇怪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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