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茶:“!”
“所以你来我家是……”
幼崽踩在沙发上,歪了下小脑袋,那两个小啾啾也跟着歪了歪:
“就是过来对你放一句狠话,要是对阿春不好,我可是会打人的哦!”
她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
“我打人超狠的!”
谢茶笑了。
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外婆,他转头对春蝎说:
“那我们互相保证好不好?”
春蝎抬起小脑袋:“说。”
谢茶道:“我保证会好好照顾春夜,那你也保证帮我照顾外婆好不好?”
春蝎倒也干脆,点头,稚嫩的声音响起:“成交。”
两人达成协议后,谢茶带着春蝎上山找春夜了。刚走到山腰就看到寨老们带着数百个寨民将那栋青色吊脚楼围住了。
数百寨民们群情激愤:
“不能走!”
“不能放他走!”
只听见最里边的大寨老道:
“当年你阿妈临死前,你在她病床前发过誓的,要守着咱们寨子,你要走了,寨子谁来守?”
清脆的、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
寨老们及其数百名村民转身,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女娃抱着臂走进来。
走到春夜面前。
春夜盯了她几秒,语气幽幽道:
“蝎子王这么矮的吗?”
听他语气还对自己颇为不满意。
春蝎登时炸毛了。
“矮怎么了?只要站得高就行。”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蹦了下,像飞窜上去的,一下子蹦到了这栋青色吊脚楼的屋顶上。
这可是三层的吊脚楼!
足足四五米高!
寨老和村民们倒吸一口寒气。
春蝎站在屋顶上,指着那个大寨老,对这位八九十岁的老人道:
“小六啊。”
小大人似的叹气。
这话一说,众人都纷纷不解。
喊谁老六呢?
只有大寨老瞬间攥紧了拐杖。
他这个年纪的同辈人才知道,他阿妈前面生了五个孩子全都夭折了。
他排第六。
大寨老思忖时,二寨老说话了:
“你个小娃娃,到底使了什么妖法爬上去的?”
春蝎又瞟了那个老人一眼:
“小富贵是吧?”
年近70的二寨老:“……”
在这个寨子里,敢在他面前加个“小”字的已经不多了,敢喊他“小富贵”的更是没有!
春蝎无视二寨老气得瞪眼的表情,继续道:
“当年我正在抓一只蜘蛛,然后进了你家里,还是亲眼看着你出生的呢!你出生那天,你阿妈就难产死了,是你哥哥把你养大的对吧?”
二寨老:“……”
春蝎又道:“10岁的时候,还跑去邻居家偷了一个西瓜。”
二寨老:“!”
“你哥出去打工以后,你就每天晚上钻你嫂子被窝里,跟你嫂子睡觉……”
二寨老:“!!”
汗流浃背了。
见寨老们个个不吱声,寨柳站了出来:“不管你是谁,苗王不能走!”
春蝎瞅见寨柳,曲起手指一弹,一只蝎子从她指尖飞了出去,飞进了寨柳说话时张开的嘴巴里。
接着,古怪的一幕出现了!
寨柳的手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抬起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寨柳那张娃娃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不仅村民,连寨柳自己都懵了。
我……怎么自己打自己了?
春蝎道:“就是你告的密吧?”
寨柳懵完,反应过来了:
“是我又怎样?”
寨柳阴阴地盯了谢茶一眼,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春夜:
“他和男的在一起就该罚!”
春蝎小脸一沉:
“再扇!”
寨柳看见自己那只手又抬起来了,他拼命用另一只手摁住,但还是没摁住,手又抬起来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把村民们震得目瞪口呆。
春蝎又小大人似的叹气:
“阿顺啊。”
被点到名的,那个叫阿顺的中年男人脑子里立刻回想自己都做过哪些缺德事,想了想,还挺多。
他立刻心虚了起来。
见他心虚得不敢抬头看自己,生怕那点缺德事被当着众人的面抖落,春蝎晃了晃自己的小啾啾,冷笑:
“每天有空往磨豆腐的寡妇家跑,还不如抽空管管你闺女,她跟寨柳好上了,寨柳喜欢男人,你女儿嫁给他早晚会后悔。”
阿顺:“!”
寨柳:“!”
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揭穿了,寨柳那张娃娃脸顿时铁青,不吱声了。
春蝎扫了一眼,寨老和村民全都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满意了,稚嫩的童音又道:
“我在这个寨子里,比谁都活得长,寨子里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别说你们了,你们的爷爷,祖爷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小孩不听话……”
春蝎弯腰拆了屋顶上的一根梁木,跟棍子似的握在手心里颠了颠:
“揍一顿就老实了!”
一个七八岁的幼崽喊底下一群大人喊作“小孩”,但底下的寨老和村民们谁都不敢吱声。
也不敢反驳。
“都老实了!”
春蝎飞下来,落在春夜面前,抱臂,扬起小下巴:
“现在呢?还嫌我矮么?”
春夜笑了:
“现在在我眼里你两米高!”
春蝎得意地晃了晃小啾啾。
半小时后,榕树底下,和外婆告别后,银色保时捷缓缓开了出去。
开过寨门,谢茶遥遥回望了一眼山腰那栋青色吊脚楼,转头问春夜:
“苗王大人,最后问你一次,确定不会后悔吗?”
春夜轻笑:“大少爷可真善良,现在还愿意给我反悔的机会,不像我……”
春夜余光斜瞥他,幽幽道:
“在我这里,大少爷反悔的机会早就没有了,我也不会给。”
谢茶笑了。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不约而同地凑过去,接了一个郑重的吻。
像是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又像是互相在许下某种没有说出口,但彼此心知肚明的承诺。
甲壳虫趴在车后座上,捂着眼睛,不吱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绝不当主人的电灯泡。
直到漫长的吻结束。
银色保时捷继续启动。
甲壳虫才沿着车后座爬上去,爬到车后面的透明玻璃上,抬起细小的前爪,对着寨门上的蝎子挥了挥。
寨门上的蝎子们望着那辆逐渐远去的保时捷,也纷纷扬起小脑袋,挥着两只细小前爪,依依不舍地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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