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却是毫不在意,供着屁股弯下腰,在陈景生和叶小溪愕然的围观之下,美滋滋地将尸水全部喝光……步伐轻盈地跳起来,翻窗逃离作案现场。
陈景生当时就傻眼了,到此时依然疑惑:“宋哥,我们都不知道这猫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会帮我们?”
宋葬若有所思:“这是李婶的猫,想帮助我们的……是李婶。”
难道李婶从最开始就没想害他?
不,仔细回想,是宋葬自己的选择,决定了事态的最终走向。
如果他对异味没有经验,毫不犹豫吃了那碗排骨,那么猫妖亡灵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更无法帮助没有战斗经验的玩家。结局也许格外惨烈,猫妖甚至有可能从宋葬的腹部醒来,将他开膛破腹。
但宋葬不仅没有动那碗排骨,连豆袋沙发里的无头猫尸,他也仔细收着保存完好。所以猫妖才会拥有足够的实力,将身体强悍的古怪修女强势碾压。
宋葬没有轻易做出判断。
李婶早已成为饿死鬼,即便心有善意,但是被某种无形的恐怖力量操纵着,自身难保。最终她还被自己的屋子残忍吞噬,再也找不到半分魂魄残片。
这个结局足够了。无论她先前的行径有何种动机,此时恐怕都难以探寻。
宋葬挂了电话,捏了捏还在睡觉的小蛇,起身换衣服。
他必须要去别墅看看情况,不能继续耽搁。
幸福小区外面人有点多。自媒体博主与小报记者层出不穷,带着爱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不顾保安的阻拦四处拍照。
网上有人说这里是鬼宅,人与动物的惨死亡灵缠绕不散,怨气深重。
他们的怀疑有理有据。先前的高空抛物致死,幼儿误食百草枯,电梯间坠楼和监控室的爆炸……大量惨案在短时间内交替出现,实在太过可疑,阴谋论甚嚣尘上。
眼看着这里即将成为网红打卡地,宋葬不由加快脚步,寻找计程车的身影。
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居然还差点被缠着强行采访。探听消息的媒体犹如嗜血蚊蝇,追在计程车后面拍个不停。
真烦。
死人的热闹有那么好看吗?
——确实不太好看。
就在宋葬提醒司机加快速度,甩掉身后追车的下一瞬间……惨案陡然发生。
一辆莫名失控的油罐车从旁飞驰而来,厚重恐怖的轮胎在沥青路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犹如碾肉机般疯狂撞飞十几个人。
连带着跟在宋葬身后的几辆面包车与电动车,瞬间被碾压成支离破碎的血肉铁块,在升天而起的巨大爆炸声中熊熊燃烧。
所有想来跟踪打探宋葬底细的人,都在眨眼间接二连三凄惨死去,尸骨无存。
幸存车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锐警报声,旁观惨案的路人也在惊恐尖叫,推推搡搡地四散奔逃。
计程车司机魂都飞了,吓出浑身冷汗。他从后视镜里偷看宋葬几眼,发现宋葬表情格外平静,赶紧继续没了命地狂踩油门。
“大哥,帅哥,爸爸,你别杀我!我现在就加速,保证十分钟内抵达目的地,别杀我!”
其实宋葬也挺吃惊的,但他拥有较为优秀的表情管理技能,只漫不经心轻“嗯”一声,抬手压低帽檐,显得格外神秘。
这事儿会是谁干的?
车祸发生地,位于幸福小区的界限之外,周围没有异能人士,宋葬自己也不曾想大动干戈……
盘在腕间的小蛇抬起脑袋,轻轻咬了宋葬一口,色泽凛然的猩红竖瞳慵懒地转了转,漫着戏谑幽光。
破案了,殷臣干的。
“宝宝,你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问题,从昨晚开始就不对劲了。你自己没发现吗?”
宋葬沉思半晌,旁若无人地小声问他。
司机的表情更为恐慌,而殷臣甩了甩冰凉蛇尾,眼神古怪地瞥了宋葬一眼,直接当作没听见,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什么意思……叛逆期到了?人格分裂了?心理变态了?
宋葬心中思绪万千,为殷臣的未来感到担忧。
漫不经心杀死那么多人,只为给自己出口气,这种思维模式实在有点不寻常。
宋葬捏着蛇尾,默默思考该如何处理。
也许应该重温一下儿童心理学的教材,再做沟通。
至于现在……还有更紧要的正经事亟待处理。
陈景生和他说过,警察将别墅从头到尾彻底翻了一遍,完全没有郭建春的影子。
仅凭这一信息,宋葬可以合理怀疑,郭建春其实已经死了。
因为郭建春是一个普通的坏人。她有能力勾心斗角、玩弄权术,但说到底仍是肉///体凡胎,而且上了年纪,绝对没有能力躲避警察的地毯式搜索。
可如果她真的死了,在江家别墅里回他消息的,又会是谁?
司机闯了一路红灯,果然在十分钟内以飞驰般的恐怖速度,稳稳抵达别墅区。
他甚至不敢收宋葬的钱,宋葬非要给他,他哭着喊着“不要买命钱”,差点就给宋葬跪下了。
宋葬哭笑不得,只能不动声色将钱藏在他后备箱里,摘了帽子朝江家走去。
豪华的独栋别墅占据高地,由灌木与竹林遮挡,景色优美,入库车道围着白天鹅喷泉,交叉蜿蜒而上,隐私性极佳。
也正因如此,周围的富豪邻居们都没发现,江家居然发生了连环杀人的恐怖案件。
大门入口处有黄色封条,两名年轻武警手持枪械,表情严肃地负责守卫。
“什么人?”
“特别调查组,陈景生没通知你们?”
宋葬眼都没抬,语气懒散,似乎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徐情的特殊证件,打开晃了晃:“可以没?”
证件照上不是徐情,而是宋葬在恋综里的高清大头照,连名字都改成了宋葬自己的大名。
这也是殷臣偷偷干的,看起来极为逼真自然,毫无造假痕迹。
“……宋先生?得罪了,请进!”
年轻武警确认照片无误,立刻压下枪头,掀开封条让他进来,态度还有些讨好:“我现在通知队长开车过来接您。”
“没必要,浪费时间。”
宋葬一把抽回证件,态度恶劣地轻嗤了下,转身就往别墅走去。
他这种作态反而更像上头来的精英,武警们丝毫不曾提起怀疑。
别墅里人来人往,氛围却稍显严肃。特别调查组的精英与刑警们正围成一圈开着小会,临时带来的白板上写满笔记,挂着几张嫌疑人照片。
法医最是繁忙,死者过多,他们仍在一具接一具地鉴定尸体身份,以及各种断肢的主人归属。
宋葬插着兜,慢悠悠向后花园走去,没有被任何人阻拦。殷臣依然软绵绵地缠在手腕上,像一圈漂亮的蛇形手环。
雪白鳞片犹如剔透水晶,在阳光中折射出彩虹倒影。可惜,这么漂亮的宝宝只有他能看见。
宋葬心中遗憾,视线随意向人群中一扫,发现孙警官居然也在现场。
他跟在几名西装男人身后,被使唤得犹如打杂小工。秋风微凉,命案现场渗着无形的寒意,唯有孙警官一个人满头是汗,解了外套绑在腰间。
看见宋葬若无其事地穿过走廊,孙警官表情一滞。
他急忙快步凑过来,拉着宋葬躲在露天阳台的硕大遮阳伞下,低声问:“你怎么进来的?徐队长到底去哪儿了?他说他要亲自追捕嫌犯,不让我们跟着,我打他一天电话都没找到人!”
再找不到人,如果徐情真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被安排随身保卫的他将会被上面问责,特别麻烦。
“现在你听我的,”宋葬勾了勾唇,冷淡的笑容无甚感情,透着些意味深长,“孙凌云,立正。去把郭建春的手机和电脑拿来给我看看。”
孙警官下意识立正站好,可心中还是茫然:“可,可你到底是谁啊?”
“徐情只归我管,你觉得我是谁?”
宋葬向前一步,风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不经意露出了白衬衣上的黑曜石别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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