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她们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凡事过犹不及。很早之前,就有人发现她们很难活过十八岁,而且月力太强,就越容易更早死去。为了让村中的孩子活得更久一些,当时的司祭终其一生四处行走,终于发现了某种可以限制月力外泄的神石,因此才制成了方便携带的项圈,命名为日石圈。”
“为了纪念那位司祭,日石圈又名为霜女环。”
“因为那位司祭的名讳就叫霜女。”
胖夫人与他走至走廊尽头,身后已空无一人,所有学生都进入班级开始学习。她遥遥指着对面一栋奇怪的建筑,说道:“如今的司祭,就在这间祭坛中,我们称之为月坛。”
那是一栋与女高格格不入的庙宇。
女高虽然有着诸多古称的建筑,但总体上还是较为现代的。
但这个庙宇太过古老,它通身雪白庄严,幽静地站立在后院深处,被红黑相间的花场和高高的青树掩盖,长长的绳结布下五色纸拼凑的结界,只露出一小点白色的屋檐和悬在檐角下的黑色风铃,风带来的风铃空旷幽远,让人心都变得安宁。
“月坛比女高的历史早很多,如今你看到的女高,其实是后来围绕着月坛修建起来的。”
走近了神圣的庙宇,胖夫人都变得庄重起来。
她告诫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不会惹麻烦的聪明人。但从前有过例子,我不得不将话说得直白一些,好让你明白司祭与月坛的特殊性。”
她压低声音,好似接下来的话不可叫人听去。
“每个进入月坛的人,不论学生还是老师,都需要经过申请,批准之后才能被允许进入。奈何世界上总有一些好奇心大过天的人想要去尝试。”
江月鹿问道:“那她们后来呢?”
“消失了。”
“不是离开这里,而是在进入的那一瞬间,就完全消失了。后来谁都没有见过她们。”胖夫人语重心长,“这就是我所说的例子,你千万不要去尝试。”
江月鹿道:“我知道了。”
胖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她朝远处瞥去,“噢?看起来她们的祝祷也已经结束了。”
一行人正沿着幽林的石径缓缓走出,付梦如走在最先,她烦躁地扯着脖子上的金属圈,“该死,这个女高规矩怎么这么多?”
谢小雅安慰她,“左右都是为了任务,我们带上以后才能在这里就读。”
许礼也道:“第一次考题应该很快就要发了,答完之后再见机行事,如果这东西碍事,到时拆了也不迟。”
她看向走在最后,安安静静的白发少女,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何况,落阴官也说没有问题。”
她们被带到这里来,说要入学,必须先在脖子上套一个圈,下意识都警惕起来。但是当着司祭的面去验日石圈危不危险,又太过明显。这时候落阴官的双瞳就派上了用场,她不需要借助任何法器,一双眼就能看穿阴阳变化。
“既然她都带上了,应该也没关系吧。”谢小雅望着和她们保持很远距离的冷问寒,小声道。
付梦如爆炸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知道有这一回事,肯定会提前准备的!”
“说来说去还是江月鹿没有打听出日石圈的消息!”
“你喊我?”
说曹操曹操到,付梦如抬头一瞧,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你是谁啊?你脖子上又不用套这玩意。”
见她们脖间的金属片泛着金灿的光芒,江月鹿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九个女生不光是他的队友,而且还分到了他的3班,和他的成绩挂钩。
如果她们出事,那他的考试就可以提前画上句点了。
江月鹿转身,“于老师,既然我们班的学生都带上了日石圈,应该可以顺利入学了吧?”
“还有一个没有带上啊。”
胖夫人笑道:“鹿月老师,你忘记了吗?夏翼也是你们班的学生呢。”
“……”
“她不是入学很久了吗?”
“是很久啊,3班的老师……在你之前已经走了七位吧?那些老师多则坚持一周,少则一天就逃走,能完成手头的工作都很牵强,就别提还要劝说夏翼带上日石圈了。”胖夫人凑近耳语道:“不知为何,那孩子别的还能忍受,带项圈却是一万个不行。”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江月鹿实在很难想象夏翼可以低头将脖颈亮于人前。
“月坛那位司祭不管这件事吗?”
就目前来看,那位还未露面的神秘司祭对日石圈的控制十分严格,昨晚失控的小春已经被一早带去月坛接受更为苛刻的祝祷了。冷问寒她们也是刚睡了一晚,就被带入月坛立刻执行。
在司祭的眼皮底下,似乎学生不带上霜女环就无法在学校自如行走。
为何会偏偏对夏翼网开一面呢?
胖夫人摇头,“怎么没管呢。”
“夏翼可是让司祭大人发动了执行令的孩子。象征司祭最高命令的执行令一出,三天之内必将生效。我们每一个老师,哪怕不是3班的,全都动员了起来。”
“和学生不同,这里的老师虽然不具备月力,但却有司祭大人分发保管的月坛神器。一位老师在下课铃响之后立刻动用时之器,让时间定格刹那,一整个教室都凝固在那一刻,唯独她却不见踪影。”
“另一位老师即刻使用影之器,他在墙壁和操场上穿行,速度快到只见幻影,即便如此还是捉不住那孩子。”
“几回下来,我们这些老师都被折腾得心力交瘁。三天过去,别说给她带上了,就是靠近她身旁也做不到。”
“而且我们的举动还激怒了她,在老师们疲倦睡去的深夜里,夏翼将其中几位老师神不知鬼不觉转移出了房间,一位吊在了校门口,一位被捆在了扎剌麻的树上,还有一位怎么都找不到,最后被女生发现在厕所……还被当成变态殴打了一顿,一病不起了……”
胖夫人想起那一幕还是后怕,“后来……我们便去月坛认罚,便是受罚也再不想去和那孩子争斗了。”
一群人听得沉默。
只有江月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胖夫人惊讶道:“你……笑什么?”
江月鹿道:“啊,没什么。我忽然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光是看胖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夏翼在那场追逐战里拿到了碾压另一方的全胜战绩。而且这样的成绩恐怕还是他在懵然搞不懂状况的时候完成的。
那时候的她恐怕还在为失忆发蒙吧,却被一群莫名其妙的老师追急了发起怒来。
同样都是鬼都来的,夏翼的报复却显得轻拿轻放,小施惩戒。
和纪红茶与秦雪的杀人如麻不太一样。
胖夫人摇头道:“等你试试就知道有多难了。”
她见江月鹿不当回事,还以为是昨天夏翼的举动让她过于轻看那孩子,只想让她认识到这个在数天前搅得女高人仰马翻的魔王有多麻烦。
“夏翼?谁啊。”付梦如和谢小雅都不知道他们在说谁。
江月鹿道:“就是昨晚踹……搞坏了门的那个女生。”
“哦。”付梦如点头,罕见地表达了自己的赞赏之情,“能在那么多老师手下逃脱,可见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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