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夏翼走上小路,头也不回,“别记挂着别人家的小朋友了,你自己还有考核修行呢。”
江月鹿:“是哦。”
他用力搓了搓脸,让滚烫的温度消下去些,努力清醒起来,快走几步跟上夏翼,听他督促道:“你们这次的考题不算难,也不算简单,答案就在牛首山下的村子里,现在脚程快点,说不定还有机会。”
江月鹿乐观道:“算啦,现在去也是落后一大截,我也不求有多好的成绩,能过就行。”
“那怎么行?”夏翼恨铁不成钢,“能过就行。你这是什么想法?”
江月鹿哭笑不得,“又怎么了?”
夏翼瞪着眼:“有我在,你能不会有好成绩?等着瞧吧,我会让答案自己送上门来,你坐着不动就能当第一。”
江月鹿嘟囔:“我可不想吃软饭……”
他坚持自强人设,一边走一边调出修行资料。
资料原本一天前就发到了他手机里,但因为刚落地就一堆事缠身,现在还是未打开的状态。
江月鹿盯着小小的屏幕,感觉眼睛都要看瞎了,时不时就要揉一揉发酸的眼眶,效率更是低下。最后还是夏翼看不过去,替他口述了起来。
原来,这座牛首山下有个牛首村,村人们依山傍水,过得也是衣食无忧。
可以说风平浪静好些年了,从未有过伤人流血的大事件,连那邻里间的争斗琐事都少之又少。
但在一周之前,这座村子忽然出了一件怪事。
夏翼道:“这都要从老村长一周前的寿宴说起。”
“牛老村长为村子尽心尽力几十年,在村里的人缘向来不错,寿宴又是整岁大年,家里人操办得非常隆重,鸡鸭鱼鹅杀了不少,宴席如流水排了几十桌。”
“吃席的拱手贺寿,过寿的满面红光,怎么看都是其乐融融。但这么一出美好寿席,却被牛老村长的大孙子坏了事。”
江月鹿:“和客人吵架了?”
夏翼:“不是。”
江月鹿:“我知道了。肯定是在外面惹了是非,被仇家挑了日子过来算账。”
夏翼:“他得有这个胆子。牛家家教严格,他顶多是在口舌多嘴上有点瑕疵,没有其他烂名在外。”
江月鹿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夏翼哼道:“是失忆了,被人寻上门来,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江月鹿:“……你是说真的还是在影射我。”
“假的。”
“那就别逗我玩啊!”
夏翼哼笑:“他人格健全,记忆完整,过往二十年的经历挑不出大错。但在自个爷爷过寿的这天,却口无遮拦,上到数落长辈,下到指桑骂槐,话里不带一个脏字,但是说得非常难听,当场就将老头气撅了过去。”
江月鹿不理解,“为什么啊,他疯了?”
“他也是这么说的。”
“嚷嚷说他得了大病,让家里人赶快去帮他请来神医。然后就闭了嘴,任凭老爹要拿绳子来捆他这个不肖子孙,打他三十大板,他愣是一句话都不说。唯独他老娘,晚上心疼挨了打还挨饿的儿子,半夜开了门缝递给他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
“他一边流着泪吃,一边跟她承认,自己这真是得了病。”
“也许医生都看不好,只有道上驱魔捉鬼的神医才行。因为他这病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撞了邪祟,招了恶魂。”
“就说了这么两句,他就把老娘推走,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他那可怜的母亲连连问,我的儿,你到底造了什么孽。他指着自己嘴巴说了意味深长的四个字。”
听得正好,却没下文了。江月鹿刚要催促,却抬头望见夏翼回过头来,吓了他心跳砰砰,迟疑问道:“哪四个字?”
夏翼将手指竖在唇边,低声道:“祸从口出。”
第132章 修行10
“祸从口出?意思是……”
正说着,却有人喊了江月鹿的名字。他抬头一看,冷问寒和童眠一前一后走来了。
“还真来了啊。”他嘀咕。
也不知道童眠这个外班学生用了什么法子,总归还是到他们班的修行地来了。江月鹿注意到,一天不见,这货身上就又出现了新的伤痕。
童眠,一个容易受伤的男人。
“我早该过来的。”童眠难过得不行,“你这人为什么在哪都会有奇妙际遇?我只晚了一天,一天而已!什么都没了。”
江月鹿哭笑不得,“说得好像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等这次修行结束了你一定得给我好好讲讲……”童眠煞有其事,压低声音嘘道:“我知道你现在怕人听着不方便说,回去学院就好了,我来想办法。我有一百种办法对付莫知弦。”
江月鹿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好说、好说。”童眠注意到他身后的陌生面孔,“这位是?”
江月鹿这才注意到夏翼已经将鬼头重新带上了,“这位……呃,他是……”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如何介绍他。
“鬼头小五。”冷问寒准确说出了名字。
童眠道:“鬼头小五……这名字有点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我靠,不会吧?难道是乌家剩下来的小鬼头?!”
冷问寒细细看过丑陋的鬼头,“是他,不会错。”
江月鹿惊呆了。
落阴官哎!都没有看出来夏翼的真实身份。
他收起感叹,转而去笑话童眠,“你不是对猎奇新闻很感兴趣吗?怎么连鬼头小五都没见过?”
童眠的脸红了下,但马上就恢复如常:“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学生都待在学院,本就视野狭窄,见识太少。而我又是里边运气不太好的,身体太差了,很少有出谷的机会。”
江月鹿点了点头,“我记得。”
最开始认识童眠,就是因为对方进不了考场,但对副本信息很是好奇,不顾一切地黏了上来。
“我听舅舅说过,乌家小五很可怜,以后我要是遇到了,要多多照顾。但并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你是怎么知道的?”童眠问冷问寒。
他仍是少女的装扮,淡淡道:“秘密。”
童眠道:“呦呵,秘密就秘密,你们的秘密。我还不想听呢。”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遇到了,就让他来好好研究一下……童眠凑近鬼头,刚要伸手触碰,却被一阵刺骨的寒气惊得头皮发麻,等回过神来,后背已被汗水湿透。他惊魂未定地退后几步。
“乌家的,你到底炼了什么道!”
他转身对着冷问寒,“他,他他他,他身上好重的煞气啊!”
冷问寒皱眉,他并没有察觉到。
但是童眠的表情太过真实,他便绕着鬼头小五走了一圈,对方很平静地站着,任凭他们猜疑。想到多年前鬼头小五意外跌落在他们冷宅,就是因为躲避熊孩子们的恶意追逐,冷问寒忽而有些微妙。
他是被迫“孤立”起来的孩子,能明白另一个孩子被孤立的心情。
他摇头,“没有问题。”
“可是……”
冷问寒截住他的话头,“不要再怀疑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盯着他不放了。”江月鹿想了想,“其实……我和他算是同病相怜。我们是一起被鬼王放回来的。”
他察觉鬼头之下的“人”扫来视线,但是没有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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