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竖起手指,比了个“耶”的手势,来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通过登记后,文恺一脸黑线地站在阶梯上等他们。
厉深浪迹花丛多年,绿叶沾了满身,自然是一个都不剩的,他也笑眯眯地接过了检查官给的通行证,随后以“少主隐私不得偷听”的名号,和文恺远远地站高了好几级台阶,陆征河很庆幸有这么识相的手下。
好了,现在轮到陆征河。
“姓名?”
“陆征河。”
“年龄。”
“二十五。”
“……”
阮希忍不住想掐他,又没力气。
无语啊这人,把自己说大五岁干什么!还是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二十五岁?
检查官觉得眼前的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帅,语气态度好了不少,眼睛笑得弯弯的,“您还是处男吗?”然后连性别都没问,直接勾选了“alpha”。
陆征河非常实在地答道:“是。”
阮希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攥成拳头的手也放开了,只是伸出食指,在陆征河背上戳了两下“泄愤”。不对,应该是庆祝。
什么,第一次居然还在?
检查官似乎对陆征河更感兴趣了,托腮,继续用充满笑意的眼神望着他:“初吻还在吗?是多久?”
陆征河很实在:“前天。”
检查官眼里的失望肉眼可见,那么很明显,他的配偶一定就是背上这个不知道死活的omega了。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从手臂来看,皮肤挺白的,长相应该不错。
陆征河突然被掐了一下,皱了皱眉。
阮希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听到这个“前天”就来了火,轻轻上手拧了他一把。
笨蛋,是十六岁啊!!!!!
Holy·44隐藏的追踪器。
第四十四章
“你背上这个呢?”检查官问。
陆征河一只手托住阮希的身体, 另一只手悄悄地放在腰间配枪的位置,镇定道:“这是我爱人。”
阮希听得耳根子一软,悄悄摸摸刚刚被自己狠心掐过的地方, 算是安抚那小块皮肤, 后悔自己下手太狠。
“他在发烧, 病得很严重。”
检查官:“叫什么名字?”
陆征河脱口而出:“阮白。”
“咳。”阮希差点笑出声。
holy城四面八方都雪白雪白的,像下了一场雪将城市盖住,覆满白霜,触景生情叫“白”确实情有可原。嗯, 只要不是又软又白的意思就好。
“多大了?”检查官继续写字,头都没抬一下。
回想了一下阮希的脸蛋, 陆征河果断认为阮希应该比自己要小,于是随便胡诌了个年纪:“二十二岁。”
陆征河心想背上的阮希没有掐自己,那应该是说得差不多?印象中订婚的时候确实是说二十出头……
但事实是阮希已经气到无语,懒得掐他了。
作为老公,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居然还说大了一岁!
阮希不得不思考,陆征河想起来所有应该是什么反应,记忆是假的、成长经历是假的、名字是假的, 这也就算了, 年龄给的还是假的……话说回来, 卫家也真是心狠手辣,毫无责任心,硬生生给人说大五岁, 明明陆征河比自己还小半岁。
思及此处,阮希突然觉得陆征河有点儿可怜。不想掐他了。从袖口中伸出手指,阮希手痒, 揉了揉陆征河的耳垂,揉得陆征河眨了眨眼睛。
检查官准备开口棒打鸳鸯:“那他的初.夜……”
这都什么破问题啊。
这些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时代糟粕,有意思吗!
不想被莫名其妙的问题继续盘问,阮希捏住嗓子,想了想曾经体育课被练得奄奄一息的情状,以毕生最精湛的演技表演了一番奄奄一息的病人:“还在。初吻……十六岁的时候没了……”他的嗓音沙哑虚弱,没有人不相信他重病。
十六岁?
陆征河听到这个年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哪里涌上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陆征河在心里抱了20%的可能性,怀疑这个人就是自己。不能吃自己的醋。
“啊,好的。”
检查官看他手都在抖,不耽误时间了,连忙说道:“登记好了,你们快去城里找医生吧。”
陆征河点头:“谢谢您。”
点头致意后,他背着阮希,小快步走上了检查官身后的台阶。
·
中午,他们正式进入到了holy城中。
一路逃亡到现在,再怎么落魄也有车、有物资,基本没有吃过太夸张的苦,阮希也没见大家这么狼狈过,全部都一副落难样,唯一值钱的估计就是厉深身上专门拿来划军.费的单子。文恺说那是无底洞,想划多少划多少,都是真金白银,毕竟最不缺的就是钱。阮希没吭声,偷偷瞄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有点喜欢现在暂时安全的状态。
“我们先带阮希和宋书绵去看病,然后再去找个地方休息。我们大家从火城跑出来就没休息过,再这么下去得猝……”厉深口中那个“死”还没说出口,被文恺用手掌心给堵回去了。
文恺:“不吉利。”
厉深:“你好迷信。”
文恺:“那你过curse城的时候别拜天拜地求放过呀。”
厉深:“……”
两个人斗嘴间,阮希在旁边休息得已经差不多了,恢复大半部分精力,额头正敷着一块包了冰的毛巾。待了一会儿,阮希眼神亮亮的,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元气满满!
陆征河站在旁边用手把毛巾给他捂得严严实实,两个人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做派。与之前活蹦乱跳相对比的是,宋书绵的腿已经疼得走不了路了。
“我……我觉得我的腿不太方便去医院,”宋书绵咬咬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文恺,“我们干脆就去旅店看看吧。”
文恺皱眉:“旅店?”
宋书绵点点头,声音越来越小:“嗯……我记得你是军.医。”
文恺也担心宋书绵的伤势自己看不出个所以然,下意识把征求意见的目光又转给阮希,“合适吗?”
阮希思忖一会儿,点头:“听书绵的。”
一行人没有心情和功夫再欣赏holy城的美景,全部一起在全城最大的一间旅馆写了房间,又全部聚集到宋书绵和文恺的房间里去。
阮希赶到时,宋书绵已经把裤子脱了,裆.部用被褥遮掩着,露出一条白净修长的腿。他的腿抬到了床头柜上,旁边放一盏雕花镂空的台灯,文恺将它的灯光开到了最大,想要能够清晰得看清楚哪里出了问题。
“什么情况?”
虽然恢复了气力,但是阮希还没退烧。他脸颊发红,额头的冰袋直接用胶布绑,边扯胶带,边询问道:“文恺怎么拿了手术刀出来?”
“阮希,是这样的。他说腿疼,我也看不出外伤,就摸他腿,越摸越不对劲。所以我猜测他的左腿大腿里面……”文恺紧拧眉心,拿起旅店的记号笔,在宋书绵大腿上画了个小小的“+”号,说:“我认为,大概在阔筋膜这个位置,他有被植入什么东西。”
“植入?”
想起宋书绵说被割掉腺体的遭遇,阮希觉得被植入也不是不可能。这样残忍的手段很有可能是一伙人能干得出来的。
陆征河在旁边一直观望,默不作声地守在阮希身后。一听文恺这么说,他也不禁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他的腿切开?”
“嗯,得把东西拿出来。”文恺笃定道。
宋书绵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也没有拒绝文恺的提议,反而大大方方地把腿露出来更多,眉心紧拧着,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按在皮肤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浸没在雪白的床单里。他似乎是痛得狠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命拽着文恺的袖子,然后焦急地点头,像是迫切地想要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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