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三十分钟,他动动鼻尖。
感觉有点不对劲。
阮希明显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温度在升高,像爬楼梯似的,越往上,气越短,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反冲上脊梁骨。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在他身上曾经出现过。然后每次就……
完蛋……
不行,这种情况不能掉链子。
他果断把外套脱掉,寒意钻入骨髓,试图用冷风让自己清醒。傻站了一会儿,阮希呼吸越来越快,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第一反应是想要去叫醒陆征河。
陆征河睡没睡着,他也不知道。
但阮希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原地了,他要尽可能地转移注意力,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于是,他猫着腰,咬住了“地狱守卫犬”,背着小雁翎刀,挪挪步伐,将目光投向了继续向前走的那条路。
“厉深……”
阮希蹲到厉深身前,并且在厉深惊醒后的下一秒猛地捂住他的嘴,悄声道:“我,阮希。”
厉深睁大眼,眼里还是几个大字:你又想干什么?!
阮希不得不说出实情:“……我有点状况,我好像发.情了。”
一听阮希这么说,厉深眼睛瞪得更大了,铜铃似的,还伴随小幅度挣扎。
阮希这回看懂了,厉深的意思是:那你捂我嘴巴干什么啊!
“你起来守着,”阮希尽可能压低音量,还是想骂他一句“傻逼”,“我去探探路,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你自己去?”厉深一听这人又双叒要单独行动,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你要是被杀了怎么办?”
“你……”
能怎么办?
阮希耷拉下眼皮,又默默睁开,笑得特别乖:“那你就当没我这个不孝子。”
厉深:“……”
不管厉深说什么了,阮希觉得自己是一定不能再待在陆征河旁边。
原地发.情这种事,是他此刻在战场上身为一名战士(至少现在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他不能让自己的性别成为拖后腿的。
离开“小空地”,往前走了没十来米,豁然开朗。
他走到了maze城的中心。
看来这座城市的规模在逐渐缩小?面积比他想象中的小。
中心处有一座雕像,那是maze城人信奉的神灵。
这位神灵狮头人身,手持尖刀与战斧,脚下踩踏着魂灵,是一个不折不扣暴力狂形象。但那并不是终点。
当地人把杀戮的终结看作异乡人能平安走出迷宫。也就是说,只要能走出去,他们就会选择放过,而不是继续从终点那一面的竹林里出来追杀。
阮希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雕塑上,而是朝前小跑起来,手里紧握着□□。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好一会儿,越跑越不对劲,感觉现在是走的横向路,是来到了迷宫的最东边,接下来应该往北的方向找路。
但是往北没有路,路全是往南的,又狭窄,又幽长。
走错了……
从还没有进入“小空地”时,他就走错了,正确的应该是那条让他犯选择困难症的路。
阮希退回maze城中心的雕塑边。
一停下来,他的注意力又全部落到了后脖颈。他感觉那里很烫了,在散发着一种使自己都迷醉的气息,像某种发酵的甜酿,黏稠地贴在耳廓,轻轻说着什么暧昧的语言。
身后有脚步声。
阮希强忍着脑袋里的混乱感,握紧□□,转身,却看见来路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征河。
来都来了,那不如……
冲陆征河勾勾手指,阮希嘴角翘着,眼睛不适应黑暗,一眯一眯的:“过来。”
风是甜甜的,迷糊的。
它无力地吹。
拽着阮希往竹林边不容易被发现的隐匿之处送,陆征河呼吸变快,反手扳过阮希的肩膀,手指滑到他脖颈处,虎口收拢,往上抬。
阮希被迫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面色憋得通红,已经感受不到有风吹过竹林间。
隔壁就是正在休息的人们。
这种情况怎么可以……
阮希不死心,还真就不相信身体的威力能大么大,死死咬着嘴唇,拨开外套的连帽,低下头,在露天下敞出自己比脖颈还脆弱的部位。
“我……你再咬我一下试试?”埋着脑袋,阮希拼命压低的嗓音变得发软。
“咬管用吗?好像不管用。”
陆征河耳语着,捂住他的嘴。阮希这人已经因为发.情而“烧”得理智所剩无几,讲话音量也很大,“放心,你别说话了。”
Maze·68 老公我被砍了……
第六十八章
让不讲话就不讲话, 阮希是那么听话的?
是。
因为阮希知道自己现在怂,要依靠着陆征河身上的气味来“呼吸”,所以脾气也没那么硬了, 特别乖顺, 放松了原本按着小雁翎刀刀柄的手。
maze城纬度高, 天气冷,一入了夜,凌晨潮湿的水露更重,水珠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堆积起来了。
夜风摇摇晃晃间, 水珠从叶片尖头落下,恰好有几滴坠入阮希的衣领里, 冷得他浑身一抖,打个寒颤。
陆征河力气大,脸皮厚,就是仗着自己受伤,薅着阮希的衣领就往“小竹林”里钻。
阮希憋得脸红,一边后退,还要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自己怎么老是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有状况啊!
虽然陆征河的吻落得急急忙忙, 但阮希还是能感受到他横在身前的卡.宾.枪。
那原本象征着冰冷的枪.管子又柔软又坚硬,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阮希——
我们本应在战斗。
被亲得就快要失去理智了, 不料阮希一个没站稳,一屁股顶到灌木丛里,林间顿时发出十分明显的动静。
几乎就是在同时, 灌木丛的另一边传来利器抽出的声响,按呼吸声来分析,有几个正在睡觉的同伴已经醒了。他们窃窃私语着, 用自己家乡的语言交谈,阮希听不懂。
但他感觉……
有几束目光从灌木丛后来了。
原来他、陆征河,和同伴们也就只隔了一面灌木丛树墙。
陆征河发现他走神,捏他下巴,“怎么了?”
“有人听墙角。”阮希的小心脏跳得扑通扑通。
因为他和陆征河玩儿得再“大”也没有公开表演过,他的观念不允许他这么做。
陆征河“哦”一声,点点头,了然:“那你小声点。”
我?
我根本就没出声!!!
阮希瞪着他,瞪了瞪觉得现在自己的情况没气势,把脸蛋别开,望着身侧生长得枝叶枯黄的灌木丛生气。他没看到蔷薇花,手欠,揪下了一片本就摇摇欲坠的叶。
不行。
做人,不能就这么被“邪恶”的欲.念控制。
“陆征河,我不来了……”
阮希被身上的体温烧得额角一跳一跳的,再这么玩儿下去理智就要崩坏了,再怎么也不能在这里解决。
他伸手进衣兜里,乱七八糟地一通翻找,好不容易抓出半管子抑制剂,又没有针头,脑袋直接暂时性短路。他快咆哮了。
阮希一把拽住陆征河衣领乱蹭,嗓音黏得跟浆糊似的:“完了,我没针头啊。”
陆征河一脸天真:“喝下去?”
“……你怎么不说从鼻孔里灌下去?”
阮希无语,没办法,只得又把陆征河拽近一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能不能……能不能那个快点?”
陆征河:“?”
阮希的脸彻底红了。
虽然说他平时口嗨不少,真实战起来也不怕,但是让说这种话还是羞耻得不行。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乱动,环着陆征河,一副“任君宰割”的表情,眼睛水汪汪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无法接招:“你能不能秒……秒那个啊?我们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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