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96)
姜初亭拧眉道:“你进来干什么?”
“你都进来了,我哪里呆得住?”只要他离开了视线,林知就觉得心都被挖空了,感觉要死了一样。就算初亭不搭理他,能看着他也好。他忙保证道:“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添乱。”
乔寻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笑着道:“林少爷,帮我把人引过来,真是多谢了。”
林知不明所以,瞪眼他道:“你说什么东西?”
话还没落音,周围一座座高大的“石山”竟然开始开始无规律地疾速移动起来,姜初亭大惊,顾不上再挟持乔寻,身形敏捷地拽着林知躲避。
如果不小心避之不及,被夹在了两座撞击的石山中间,只有血肉横飞的下场。
看来林知是林家少爷这一点,并未让乔寻有什么顾忌。
也是,林知如果出什么事,乔寻只用对林惜说,是他害的就成了。这样林惜只会冲着他来发疯。
乔寻那边黑影一闪,有人来将他带走了。石阵不停地变幻移位,姜初亭和林知左避右躲穿梭好一阵,还是没能冲出去。
纵然姜初亭看起来比他游刃有余多了,但林知还是生怕他受伤,心提到嗓子眼,顾着自己的同时,忍不住分更多的神注意他那边。
突然感觉地面一空,身体往下掉去,姜初亭回头见状伸手捞他,却在飞扬的尘土中,被他的重量一起带入了陷阱,两人被摔得分别滚落在地。
林知摔到了左腿,钻心地疼。可是才刚说好了不添乱,就害他一起掉下来,林知心中极其不安,一声都不敢吭。
姜初亭站起身来,抬头望去。这个地下陷阱起码有三丈多高,入口已经封闭,想上去也不行了。头顶石阵又轰然响了一会儿,骤然静止。
石壁上有发光的夜明珠,姜初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任何的斥责的语言,开始找机关。
这样一语不发比直接骂他还让林知难受,他咬牙忍着,也拖着疼到有些麻木的左腿开始找机关。
几乎每个能触摸到的地方都找了,结果,一无所获。
空旷且宽阔的地下陷阱,两人远远分坐在两头。姜初亭兀自沉思着,林知身子歪靠着石壁,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身体骤冷骤热,脑子已经开始有点昏沉,根本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间,嘴里在乱喊姜初亭的名字。
额上一阵轻柔的触感,林知努力挣开眼睛来,姜初亭的脸就在面前,神情仍旧是那样疏淡,将自己的手收回。
重逢之后,他基本都是这样的,就算是笑也都是冷冷清清,毫无情绪,仿佛在两人之间阻隔了一座永远无法越过的千年雪山。
这是曾经对他温柔宠溺包容,毫不吝啬美好笑容的人,却被他彻底寒了心,亲手推远了。
之前所有的甜蜜,都仿佛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
他知道初亭这时候来管他,并不是表明还在乎他,只是他善良温柔的本性使然。
就像对他之前帮过无数的陌生人那样。
不,如果是陌生人,他或许还会轻声柔和安抚几句。
林知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瞬间就湿了眼眶,哑声道:“初亭,我真的很爱你,初亭……”
姜初亭面无表情道:“张嘴。”
林知依言张嘴,姜初亭塞了一粒药丸给他,他微微喘息着吞下,眼珠子动也不动,只凝望着他。
姜初亭又低头检查他的左腿。早就发现他的腿不对劲,他没吭气儿,姜初亭便视若无睹。
直到听他可怜巴巴地在那不住叫他的名字,惹得他好一阵心烦意乱,这才过来看看。
摸索一阵,姜初亭也没提醒,直接下手,咔嚓一声将他断骨给接上。林知痛得浑身都在颤,额头青筋突起,喉咙里的声音叫都叫不出来。
待他满头冷汗缓过劲儿来,姜初亭已早早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眸光定定望着空气中的一处,犹如一尊清冷的玉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76章
在这里, 没有水没有食物, 任你武功再高, 出不去就只有等死的份。姜初亭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把目光投向石壁上用底托托住的将近十多颗夜明珠上。
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困住人而设置的陷阱,否则怎么还会特地留下照明用的东西?而且这里地方这么大,能容纳很多人, 倒更是一处很好的藏身之所,他们只是刚好被关进来了。
思索片刻, 姜初亭起身将墙壁上所有的夜明珠都收集到一块, 仔细观察过后发现每一颗上都有绘制不同花的图案,颜色极淡, 如果不是眼力好, 极很发现。
姜初亭本想找到规律,将这些夜明珠重新按照顺序摆放试试,可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要如何来分辨?
林知身上还未退热, 见状手脚发软地靠过来, 一语不发将那些珠子一个个拾起来看, 扯了扯苍白的嘴角,露出点庆幸的欣喜望向他道:“初亭, 我大概知道怎么弄了。”
姜初亭黑眸静静看他一眼。
林知继续说:“林家的家纹是和花相关,平常习惯性的以其它十几种花来划分不同品阶的下属, 这些花刚好都符合。”
姜初亭还未听过这个, 看来是她们内部的叫法, 恰好林知这个林家人清楚。
“这个兰花排第一, 这个杜鹃排第二,还有这个……”
按照他所说的顺序,姜初亭和林知重新将十来颗夜明珠给摆放上去。
完成后,稍稍等了片刻,林知面上都有些焦急了,终于有了反应。
右侧石壁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开始慢慢往上升,露出一条密道。
姜初亭随即大步过去查看,林知一跛一跛不由分说拦在他前面,满脸坚持:“让我在前面探路。”
刚才姜初亭喂给他的是内伤的伤药,退热功效并不明显,他现在还在发高热。说话时,两人隔得很近,姜初亭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滚烫气息。
姜初亭唇动了动没出声,林知率先走到前面去了,姜初亭跟上。一路上并未遭遇什么危险,沿着密道走了约莫一刻钟,上了几十级的阶梯之后没路了。不过这次机关很容易就找到了,打开之后,发现这个出口是一座石山。
他们就这样又回到了密林之中。
地下陷阱明显是林家造的,乔寻估计自己都对这里不熟悉,而且他受了伤说不定已经离开这里了,再加上可能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找到办法出来,所以石林里并没有人堵他们。
天已经黑了,又还有一个病号,姜初亭不打算继续在这里逗留,借着月色在石林中穿梭,打算先离开再说。
林知步伐不稳地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就像是望着天上触不可及的星星,渴望又痛心。
姜初亭听到他喘息声有点急促,握剑的手紧了紧,不着痕迹放慢了些脚步。
终于,还是听到身后之人软软倒地的声音。
姜初亭站定须臾,还是折回去,将他扶起来,背在背上,继续前行。
原本软绵绵搭在他肩头的双臂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缓缓收紧,圈住他的脖颈。
林知伏在他肩头,鼻子塞住,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初亭,你现在是不是真的看到我就很心烦啊……”
老天故意跟他作对一样,他只是想靠近初亭,想保护他,却总是事与愿违,做一些扯后腿的事。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迷迷瞪瞪地就像是说梦话,姜初亭不准备搭腔。
林知哽咽起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不原谅我可以,但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求你了。”
姜初亭稳步走着,恍若未闻,突然感觉有滚热的泪珠滴答滴答落在颈间,灼烫的温度仿佛渗透了皮肤,流淌进了他的血液之中。
林知伤心至极,湿润着长睫说:“初亭,你别不理我,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姜初亭始终保持沉默。
低低呜咽一会,林知就趴在他身上昏睡过去。
姜初亭微微转头,感受到他热热的呼气,心头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沉闷。
花费了近半个时辰,姜初亭才带着林知出去了。凌光从隐秘处窜出来,长松一口气:“公子,你终于出来了。”
凌光怕自己进去反而和他们错过,一直都不敢擅自行动,望眼欲穿,终于把他们等出来了,只是……
凌光不由问:“少爷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受了点内伤。”姜初亭言简意赅:“先离开。”
回到城内,天都快亮了。姜初亭背着林知,凌光敲开了一家医馆的门,大夫给林知看完诊,嘱咐人去熬药了。
姜初亭在旁打坐调息,林知一会儿睡一会儿醒,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姜初亭还在,就才又闭一会儿眼。
凌光喂药给他喝的时候,他不肯喝。
虽然能利用初亭身上的气味找到他,但还是怕喝药昏睡之后他趁机离开。
凌光倒是琢磨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哂然一笑,对他道:“少爷,姜公子如果想离开现在就会走,不是取决于你有没有睡着。”
他的语气说不上坏,但也谈不上特别客气。林知终于把视线对上他,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微哑的声音道:“你似乎,对我诸多不满。”
林知能感觉到,而且这份不满,不止是因为初亭。
“倒是没有诸多。”凌光接过空碗,挑了挑眉:“我主要是对林家不满,可是我家世代都卖身林府,想走也走不掉,就像……当年的云少爷。”
林知不由沉默。
如今想来,当年家里所有大人给他灌输的信息都具有非常浓重的偏向性,在他们口中,他爹就是一个攀上高枝却不识好歹,经不住男人勾引背叛了他娘的人。
就连他爹的亲生父母,也就是祖父祖母都这样说,林知怎么能不信?他们总不可能诋毁自己的亲儿子?
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他爹从来都不愿意攀这所谓的高枝,甚至感到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