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49)
姜初亭缓缓扑闪了一下长睫,点点头应了,“我知道。”
江显注视他:“真的知道?”
姜初亭轻声:“嗯,真的。”
江显:“……”可是他这心里怎么这么愁呢。
第43章
整整一天, 韩云思作为庄主夫人都没有出去见客, 而是被乔寻叫到老夫人那里伺候, 晚饭过后才回来。
她本来就只是个陪衬罢了,就连生孩子都是假的,她知道自己在乔寻心中的那不值一提的分量。
外头不管多热闹, 都不会属于她,包围她的除了冷清就是孤寂。
她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
坐在桌前, 眸光怔怔望着烛灯发了许久呆, 直到侍女催促她,“夫人, 早些歇着吧。”
韩云思又坐了会儿才缓缓起身, 在侍女的伺候下,上了床榻,躺下了。
韩云思让下人们都退出去, 一个人静静的望着床帐, 也不知过了多久, 乔寻还没回来。
其实回来了也不会怎么样, 如果有别人在场,乔寻还会做戏假装对她温柔, 可是只有两人的时候,他给的只有无尽刺骨的冰冷。她对他来说不是妻子, 只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罢了。
辗转反侧许久睡不着, 思绪纷乱间,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前一晚她还没睡着, 就感觉乔寻点了她的穴,等到早上醒来时,乔寻根本不在床上,身边一点温度也没有。
其实,乔寻从来不碰她,就算晚上离开房里,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点她睡穴。
除非……房间里有什么事,乔寻不想让她知道。
韩云思突然微微撑起身体来,昏暗的烛光下,将视线对准了一个花瓶。
她人不算聪明,但毕竟跟乔寻同一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快五年,有的事就算早知道,但也装作不知。
比如说,那个花瓶其实是个机关。
静默片刻,浑身仿佛突然间被一种鬼使神差的力量驱使,韩云思悄然下床,套上鞋子之后,走近那个花瓶,伸出手来,将之转动了一圈。
暗室的门应声而开。
就算有预料,韩云思还是吓了一跳,原地迟疑片刻之后,才迈着步子进去。
她从来不敢过问或者干扰乔寻的事,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觉得自己非要探个究竟不可。
暗室里有灯光,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心脏越跳越快……当看到暗室里的床榻上竟然背身躺着一个人时,她陡然瞪大了眼睛,急忙掩住唇,将几欲破口而出的惊叫给堵回去。
谢真听到动静以为是乔寻,浑身绷紧。
乔寻今天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有时候送饭,有时候送水果糕点,谢真看到他就觉得胃里翻涌,哪里吃得下,脾气暴躁地将东西几乎全都砸了。
乔寻应该很忙,每次稍待片刻就走,但这不妨碍每次来都会给他强行灌点吃的下去,被迫吃东西的结果就是,导致他现在肚子里都觉得胀气难受。
可是如果真的是乔寻,还没到床边,就已经腻歪的开口阿真阿真的唤他了,这次却什么声响都没有。
谢真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转过头去看,刚好对视上韩云思震惊的双眸。
韩云思虽和以前有些许的变化,但谢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霎时脸色一白,脑子里的有一根弦崩断了。
这些年他都没有忘记过她,但怎么都没想是在这种场景下见面。
“师、师妹。”谢真稍稍回神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手忙脚乱地拢紧自己的衣衫,试图遮挡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的痕迹。
可是来不及了,韩云思都看到了。
韩云思犹在惊愕之中,她虽然没有跟乔寻行房,但并不愚蠢,怎么不知道他这是经历过了什么?能把他关在暗室的,只可能是乔寻。做这些的,也只可能是……
她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踉跄后退一步,脸比谢真还要惨白。
谢真当年无故失踪快半年后,乔寻来问她嫁不嫁到长柳庄,她虽然有过犹豫,但还是抵挡不住早已经动摇的内心,答应了。就算乔寻明说,娶她只是为了应付老夫人,当他名义上的妻子。
开始两年,她还天真的幻想,只要真心对他,他会有感动接受她的一天。后来认清了现实,也就渐渐的死了这一条心。就这样,像一滩死水,生活在这深宅大院,听从乔寻的一切安排,包括假怀孕,并且到寺庙里“养胎”,到了月份才抱着孩子回来。
她一直以为乔寻是凉性薄情,不愿意被情爱之事桎梏。
可是,她从未想过,他喜欢的是男人。
而且很明显,喜欢的是她曾经的恋人,谢真。
那么,乔寻当初娶她,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应付老夫人,而是……
韩云思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下软倒在地,悲哀的泪水滚落而下。
谢真那边也终于彻底脑子清醒,乔寻每次离开时,他都特意盯着机关的方向,可是每当乔寻离开了,他再去碰机关,都毫无反应。此时机会难得,先别顾太多,带着师妹逃走最要紧。
在他心里,韩云思嫁给乔寻肯定是被逼的,他根本没相信乔寻那个禽兽的话。
谢真忙去扶韩云思起来,“快,我们先逃出去再说,乔寻那猪狗不如的东西肯定快回来了。”
韩云思泪眼朦胧,被他搀起身,茫然低声道:“逃出去?逃去哪里?”
谢真觉得趁着今晚人多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可韩云思不是很配合,甚至还将他的手给缓缓扯开。
谢真只好强忍着羞耻,心急如焚跟她解释:“师妹,乔寻根本不喜欢女人,我当年消失就是被他囚禁,我想办法逃了,他娶你是为了逼我回来,他就是个人渣败类!师妹,你是被乔寻逼的对不对?我们赶紧走,离这里越远越好!”
韩云思身形摇摇欲坠,仍旧是满心的不愿意相信。
谢真失踪的真正原因是被乔寻囚禁?就算知道乔寻远非表面那样温柔,但她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是这样可怕的人。
而且这比原本的境遇更令人心寒,她在乔寻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连个东西都算不上。
谢真太焦急,由不得她在这里呆愣住了,抓着她往外面跑,正打算开房门,韩云思却突然反应过来,低声道:“别走这边!”
谢真一愣,下意识里缩回手,韩云思也抽回自己的手,没看他,往窗户边走,谢真领会疾步跟上。
打开窗之后,韩云思示意他,谢真忙道:“师妹你先出去。”
韩云思固执让他先走,刻不容缓的时刻,谢真也不敢分毫的耽搁,只得先翻窗而出,伸手要接她,韩云思却隔着窗,悲切地望着他。
“我不会走,我是乔寻的妻子,就是死,也要死在长柳庄。”
谢真双臂僵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韩云思泪如雨下,“师兄,我早就爱上他了,你快走吧,别为了我再冒险,不值得,快逃得远远的。”
谢真脑袋嗡鸣作响,眼眶通红,身体一动不动,如同石雕。
原来,乔寻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可他竟然还怕她被连累,担心她有危险,不顾一切回来寻她,跌入乔寻的陷阱。他为自己感到悲哀。。
韩云思跺脚,哽咽催促:“你还愣着,快走!”
谢真知道,如果乔寻过后知晓是她放了他,她不会好过,压下翻涌的情绪,正要开口,韩云思含泪的眸盯着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后果怎样,怪不得别人,快走。”
谢真胸口猛地起伏两下,不再耗下去,心一横,转身迅速离开。
他走后,韩云思身形不稳后退两步,抚着心口,闭眼长吐一口气。心已经寒了,眼泪却仍然那样灼烫。
姜初亭没想到,跟江显喝了两次酒,两次都遇到了那位年轻的父亲。
第一次是被人捉走,第二次是现在,他正在急切地躲避众多仆人的四下的搜寻,意图找出路。可长柳庄太大了,又被人追赶,他就像是无头苍蝇般完全摸不到方向。
庄内灯火通明,姜初亭和江显将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那搜寻的人当中,就有乔寻亲自带领的,他周身笼罩着阴沉,跟白日里言笑晏晏的那个乔寻就像是不同的两个人。
眼见着再饶过一座假山,那人就要跟乔寻撞上了,下去带他躲避也来不及了,姜初亭和江显飞身而下,在乔寻来之前,赶到了他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位年轻的父亲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猝不及防被人抓住惊喘一声,下意识里要挣脱,却在看到姜初亭的脸之后,认出他来了,眸光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反手死死抓住他,哀求道:“大侠救我。”
姜初亭之前帮他时,他连感谢时都是一副疏冷的模样,可此时,他仿佛被剥开了最坚硬外表,暴露出的全是惶恐不安的内心,他看起来很怕落在乔寻手里。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得罪了乔寻?
“安心。”姜初亭刚低声说完,眼睛瞥见了他脖颈上的暧昧痕迹,不由一愣。每次由林知胡天胡地的闹一通后,自己身上也会有这样的印记。
还未及再细想,乔寻带人出现在了面前。
虽然姜初亭没说,但江显约莫也看出这人就是前一晚被挟持的那个。
明明人的确是被掳来长柳庄,乔寻当时却否认了。江显抱起双臂,看向乔寻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几分探询。
“楚兄,江兄,你们怎会在此?”乔寻眉眼弯弯,仍旧是平素有礼客气的样子。
姜初亭神色自若微笑道:“出来喝酒,正要回房,没想这么巧碰到了前段时间刚交的朋友,正好聊两句。”
乔寻挑挑眉:“哦?朋友?”仍旧笑着,眸子看向谢真,谢真挨靠在姜初亭身侧,冷冷瞪着他,仿佛在看什么垃圾。
乔寻嗓音温和道:“那可真是太巧了,阿真也是我跟我夫人的朋友,许久不曾见了,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