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24)
林知不知是不是有些惊讶,看到他还愣了愣,不过很快神色冷淡下来,偏开视线,仿佛再看一眼都嫌弃。
赵承阳才不管他,眼睛一亮,与姜初亭打招呼:“是你!你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姜初亭之所以没有马上进去,就是为了向他道谢,面具后的眸子露出柔和的微光,“我没事了。我知道是小公子救我,在此多谢了。”
“无妨无妨,别客气,你没事就好。”赵承阳笑呵呵摆手,突然反应过来:“诶?不对,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按道理,他那时几乎都半晕了,送到医馆后,他也立马离开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住他的脸。
姜初亭解释道:“此前,在景风茶楼我们见过一次。”
“景、景风茶楼?”赵承阳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僵,回头看了眼身旁林知。他想起来了,景风茶楼见过的,不正是勾引过林知的爹,闹得满江湖皆知的那个人么?他突然明白林知为什么让他不管了。
不过他一直觉得这人不像传言中那个厚颜无耻、浪荡轻浮的人,瞧着也不太讨厌。当然了,这种话,可不敢当着林知的面说,会被揍的。
姜初亭察觉他突然的尴尬,便不多叨扰他,微微颔首,也没去看林知一眼,率先进屋去,关上了房门。
在热水里泡了好一会儿,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姜初亭便收拾东西,打算退房,再去换一家客栈。
林知不喜欢他,他还是主动避着些好。正打算开门,听到林知和赵承阳的说话的声音渐渐近了,应该是下楼吃完饭刚上来,在边走边聊。
姜初亭收回手,准备等他们进房间了,自己再出去。
外头,赵承阳的声音道:“事情还没查清楚呢,你这就要走了?”
林知:“快到跟楚然约定的日子了,我得赶回相思小筑。”
赵承阳道:“不是还有两三天功夫么,这么急干什么?”
林知:“我等他可以,不能让他等我,还是我快些赶回去吧。”
赵承阳低叹一声,提醒道:“你别怪我多嘴,你那楚然神神秘秘,我总觉得是在故意隐瞒你什么。十年前你就遇到他了,他现在少说二十七八岁了吧?还没成亲?谁信啊。林知,作为朋友提醒你最好还是当心些,防备着点他,别被骗了。”
林知立马道:“有什么好防备,是我恳求他,他才肯和我见面,他很好。而且,别说骗我,就算他杀了我,我也甘愿。”
“……你没救了。”
不知为何,这一番对话听得姜初亭好一阵心悸,垂下眸子,呆呆盯着自己的脚尖。
两人经过他房门口时,似乎是刻意停住了话头,不再说了。
姜初亭坐回桌边,待听到林知和赵承阳离开的动静,他才舒了口气。
林知走了,他也没必要躲开了,疲惫地躺到了床上。
脑子静下来后,突然联想到一件事。
同样是腹痛难忍,同样是查不出病症…他竟跟之前的小倌儿情况有些像。
不过到底还是不一样,他发作次数少,且腹中没长东西,况且林宣也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也害不到这些人的头上。
次日上午,他腹痛已止,回到前一天自己晕过去的地方,果然在附近找到了一大片琉璃红花,香气馥郁,就是他先前闻到的那种气味。
彻底确认了后,姜初亭愈发不明白了,林宣如果想害他,为什么不是直接让他吃毒/药,而是这种奇怪的药丸呢?药丸到底还掺杂了什么其它的东西?究竟会给身体带来什么他无法预料的影响?
他想不通,也没人能告诉他。
*
姜初亭知道林知已经早早回去等他了,但还是在约定的那日下午才去了相思小筑。
原本见到他喜笑颜开的林知很快发觉他不对,急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感觉都瘦了一圈,是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请大夫来看看。”
说罢便要吩咐下人,姜初亭忙拉住他:“不用了,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好了。”
前几天还对他见死不救,今天就因为他脸色不好而紧张兮兮。姜初亭以为这么长时间自己应该已经足够适应林知冰火两重的态度了,没想到还是忍不住心头窜起的那股涩然。
“可是我很担心你啊,还是找大夫来看吧。”
他满眸溢满了恳切关怀,姜初亭淡笑着道:“真的不用,我没事了。近来如何?有没有什么消息。”
“有。”林知也没有马上说是什么消息,反而是补充一句:“你别强撑啊,有不舒服一定要与我说。”
姜初亭无奈点头,“我知道了。”平常孩子似的爱撒娇,这种时候反倒像是像他长辈了。
见他答应林知这才瞧上去安心了些,领他进去坐下,给他斟茶,然后把下属被杀,还有凶手在尸体上留下图案的事告诉了他。
姜初亭没料因为自己想查这件事,连累一条人命,不由低叹。
“你看看,就是这个图案。”林知已经按记忆将那图画出来了,展示给姜初亭看。姜初亭伸手来接,林知一眼就瞥见袖口掩藏下的红色手串,嘴角翘起老高,眼睛闪闪发亮盯着他的脸使劲儿瞅。
姜初亭专注于图案,没去注意他的眼神,略一思索道:“这……像是一棵树。”
林知连连表示赞同:“你和我想的一样。我觉得,这大概是象征着什么的图腾,或者哪个家族的家纹。”
姜初亭又偏头凝神细看片刻。凶手如此明目张胆的留下线索,要么是背后势力强大,借以警告威胁让他们不要再继续查下去,要么就是故意来混淆视听,把他们引向错误的方向。
可饶是他行走江湖多年,也未曾见过有哪个大家族的标志是一棵树……
姜初亭想了想,抬起眸对林知说道:“你这段时间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还是把派出去的那些人撤回来吧。对方已经察觉我们的动作,继续呆下去,只能接着一个个的送死。”
林知顿时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所以你还是是打算亲自去查?”
姜初亭点头,林知旋即道:“那好,我陪你。”
姜初亭眸光微动,嘴巴才刚张开,林知却仿佛能预知到他要说什么,伸手将之捂住,佯装凶狠的呲了呲虎牙,道:“不许拒绝,不许丢下我,不许说话!”
姜初亭黑眸静静望他。
林知眼眶一红,松手扑到他怀中,难过道:“楚然,我只是想多跟你呆在一起而已,不要抛下我好不好?求你了。”
其实姜初亭准备正好趁此机会,跟林知彻底脱离联系,不要再见面了。可他如此哀求,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姜初亭无声一叹。对这个孩子,他总是千般万般的无可奈何。
而且,相比对他冷眼憎恶的林知,这样温暖的,明朗的,爱撒娇的林知,他竟然有些难以割舍了。
这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摸摸他的头,姜初亭低语道:“好,我答应你。”
*
晚上姜初亭留宿在相思小筑,林知让人找了一堆书来,全是记录各大小家族的家纹图腾之类的,两人在烛灯前一页一页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棵树的来源。
翻到头胀眼酸,脖子僵硬,还真让林知给找到了。
他精神一振,把书搁到姜初亭面前,激动道:“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书上的确实是跟林知之前画下来的一笔不差。姜初亭微微讶然念出了旁边的三个字:“蓬莱岛?”
竟然是蓬莱岛的图腾。
姜初亭又看下面的注释,原来这图真的是一棵树,不过不是普通的树,而是蓬莱岛上的千年神树。
据说是蓬莱岛的仙人祖先留存下来唯一还沾了仙气的东西,是岛上所有子民的信仰,几百年来都将之作为图腾。
林知不由问姜初亭:“楚然,你相信有蓬莱岛的存在吗?”
“应该是存在的。”姜初亭回望他,温声道:“我此前听一些游商说过,蓬莱岛大概每隔一年半载的会派人出来一回,用宝石珍珠明珠之类的与他们换取商品或者食物。我见过那些宝石,确实不像是外界有的。”
“可至今为止,好像也没有人真正的去过那儿。”
“因为根本去不了。”姜初亭道:“有不少贪图眼红岛上财富的人暗中跟上那些岛民的大船,企图探出蓬莱岛在琼海中具体位置,不过不仅没能成功,反而还因此沉了不少船,丢了不少人命。”
“那既然都没人去过,又怎会有人知道,这图腾真的是蓬莱岛的呢?”
“我也是突然才记起的,游商们还说过,那些岛民的大船上挂了旗子,旗子上画的便是一棵树。所以,应该是没弄错。”姜初亭边说边往下看,突然眉头微蹙念出两个字:“献祭?”
林知之前就有过这方面的猜测,忙凑头去看,两人原本就隔的很近,他蓦然又贴过来,砰的一下就撞到了姜初亭的脑袋。
姜初亭下意识里侧脸看他,想问他痛不痛,却霎时间感到一阵温热清新的气息拂到唇上,又痒又麻。
林知的唇,和他的唇,仅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姜初亭僵住,林知明亮的眼睛直勾勾望进他眼底,笑道:“差点就亲到你啦。”
姜初亭心脏都漏了一跳,急忙避开,低下头看书,却一个字都没能收入眼中。心中暗想着,林知根本不喜欢男人,总是可以毫无心防,满脸坦然的开玩笑,却总是让他无措,生怕自己“断袖”的身份无形间扰了他。
“楚然。”林知忽然唤他名字,语调变缓了些,嗓音也低了些,有种飘忽的柔和:“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姜初亭闻言终于抬起头来看他,神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