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108)
星儿哇得一声,拍起小手:“娘亲好厉害呀!”
林知对这个称呼已经懒得纠正了,笑着摸摸他的头。
姜初亭瞥了一眼,大概是面没有和好,面条煮出来都断掉了,放了青菜和葱末,表面飘了一层油花,倒没有想象中的惨不忍睹。
林知观察着他的反应,满脸迫切和期待,眼睛都不敢眨。
姜初亭被他这样盯得沉默片刻,客气地道:“多谢。”拿起筷子先尝了一根,然后又挑了一根喂给星儿吃。除了味道有点淡,倒不难吃。
星儿很给林知面子,吃得津津有味。
林知心中欣喜,虽然他知道,初亭之所以会动筷,很有可能只是为了不浪费食物。
夜深了,魏加和星儿都先后睡了,姜初亭站在屋外,浑身沐浴在月光下,右手摩挲着一枚青色环形玉佩,陷入沉思。
身后有足音靠近,姜初亭只用眼尾扫了一眼,也没转身去看,把玉佩收进怀中。
夜色沉寂中,林知先开口了:“初亭,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来找我是为了解决一件事。”林知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很小心,像是如果察觉他生气,就立马停止不说了。
姜初亭没反应,他才继续:“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解决了吗?”
林知没指望姜初亭会搭腔,却没想到,听到了他的回答。
“没有。”
林知心中一喜,又接着问:“那……什么时候能解决?”
姜初亭转过头来看他一眼,才淡声道:“不知道,看情况。”
“很重要吗?可不可以说出来让我帮你?”
姜初亭收回视线,眼神散落在空气中,道:“不用。”
话已至此,林知便自觉地不再进行这个话题。
就在他以为今晚的谈话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姜初亭忽然问他:“林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我?我没有想过。”林知听他这么问,心中有点慌乱,脚下踢了颗小石子,勉强笑了笑道:“反正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姜初亭顿了顿,道:“你应该想想了。
林知很快接话道:“没什么好想的,要么和你在一起,要么死。”
姜初亭静立片刻,敛着眸道:“命只有一条,以后要生要死,你自己决定。”说罢转身回屋了。
林知出神凝视着他背影,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心乱如麻。
难道果真如他想的,初亭解决完事情,就要和他分开了吗?他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又过了两天,他们到了嘉兴城,这儿民风开放,姑娘们也大胆热情,姜初亭和林知行容貌出众,走在路上,被迎面走来的姑娘们往身上掷了好几条丝帕,表达倾慕之意,魏加也有份。
她们捂嘴窃笑跑开,林知黑着脸将姜初亭手中的丝帕抢过来,愤愤然揉成了一团。
姜初亭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前行。
林知却被看得有点怔然,手上动作也停下。是啊,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初亭什么人,哪里有资格和立场吃这种飞醋?
林知悻悻然,加快步子跟上他。
嘉兴城东的一处别院内,林惜正冲着跪在面前的洪玉菲大发雷霆:“你还敢拦着我,我一刀杀了你信不信?!”
洪玉菲面色苍白,坚持道:“家主,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追查我们的人,你不能露面。”
“我不能露面,你就成天把我关在屋子里哪儿都不能去??你当我是囚犯吗??”林惜气得双目通红,指着她道:“洪玉菲,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林宣的一条狗,狗啊!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自由?”
洪玉菲这一路已经遭受了无数类似的痛骂,眼神麻木,低声道:“如果想要命,就没有自由。”
林惜扬手狠狠甩她一巴掌:“还顶嘴?!”
洪玉菲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闭了闭眼,道:“出气了就请好好呆着,我再出去打听一下情况。”
林惜讽刺地笑出声,道:“还有什么好打听的?这就是报应啊,林家完了,彻底的完了,这就是你们害死子阙的报应!林宣的伟大理想即将终结……哈哈哈!”
洪玉菲扬起脸,拧着眉看着她道:“家主,你是林家人,是老家主的女儿,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
林惜脸色瞬间阴沉,嘶吼着打断他:“我是林家人?我是她女儿?你们害死子阙的时候,怎么没人想过我是谁?!你们瞒了我将近二十年,我还傻乎乎地听她的话帮她完成所谓遗愿,她就是个恶毒又令人作呕的女人!杀夫之仇不共戴天,凭什么要我还念着她?!现在林家的一切都付诸东流,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就是要让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洪玉菲深吸一口气,对她实在无话可说。
自从林惜知道云子阙真正的死因之后,就真的疯了,她原本就对林家的事不上心,如今是彻底置身事外不说,还深深地希望林家的一切能够加速毁灭。
就为了一个男人。
林宣活着的时候,恐怕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林惜抓住她的衣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你只需要把林知给找到。我要走也要带着他一起走!”
林知对林惜来说,是脑子里唯一还算清醒的存在了。她要带着林知远渡海外,去另一个国家。她就是死,也不会允许林知又和那个男人搅在一起!
天黑了,林惜饭也不吃,自言自语在屋子里游魂似的晃荡了几圈,抱着一个漆黑的方形盒子坐到床边。
纤长的手指在盒子上轻抚,嘴角溢出一抹笑容:“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逃跑途中还带一具棺木实在不现实,林惜只能忍痛将子阙的尸骨给火化了,如今盒子里装着的就是他的骨灰。也是林惜的精神依靠,每天睡觉前都会抱着说一会儿话。
照例将盒子放在枕边,林惜朦朦胧胧睡去。
直到被一阵刀剑相交的声音吵醒,林惜惊坐而起,发现屋子里洪玉菲和一个黑衣人打起来了。
林惜下意识里想抱着盒子往床里缩,一伸手才发现空了。
盒子没有了。
被那个黑衣人拿在了手中。
林惜立马不要命的冲下床去,要去把东西夺过来,洪玉菲惊怒:“快躲开!”
“还给我,你把子阙还给我!”林惜根本不听,也不理会她的阻拦,直往两人中间冲。
混乱之中,屋内冒出一阵浓郁白烟,洪玉菲急忙抓着林惜后退。随着白烟消退,黑衣人也不见了。
林惜抱头尖叫了一声,就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子阙,子阙……子阙没了……”眼睛一闭,就这样昏死过去了。
……
黑衣人带着盒子一路飞奔来到了城郊,站到一处奔流的河边。
他目光犹疑,过了良久想到什么,还是低叹一声,把木盒打开,将里面的骨灰扬洒进了水里。
河流湍急,将骨灰卷走,很快什么都不剩了。
黑衣人嘴里念着什么,右手竖在胸前,对着河水奔腾而去的方向连着鞠了好几个躬,这才飞身离开。
他回到了城中一处僻静的院落,大步走进去扯下面罩,赫然是一张年轻清秀的面孔,才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眸光清澈。
院中,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正守着身旁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
男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深蓝色暗纹的宽袖衣衫,衣料在夜色下泛着如同深海珍珠般柔润的光泽,有种低调的奢华。他鼻梁高挺,面容苍白而英俊,那双狭长漂亮黑眸幽寂冷清,元瑕进来时,他的表情也没有起任何波澜,只是微微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元瑕道:“尊主,事情办妥了。”
“嗯,辛苦你了。”陆照低声说着,表情很平静,反倒是他身边的元桑愤然道:“哼,这才是个开始,她们林家人各个都坏透了,当年为了抢夺灵土,害死了我们岛上多少人!就该她们全都挫骨扬灰!”
他还待说,被一向好脾气的元瑕喝止:“行了,别说了。”
元桑被他吓一跳,瞪大眼睛:“这么大声干吗?吓死我了。”
元瑕立马缓和了语调,说道:“我的意思是时候也不早了,带尊主回房休息吧。”
“哦。”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陆照自己转着轮椅调转了一个方向,搭在滚轮上的右手手腕上,系着一根不粗不细的红绳,衬得肤色愈发的白皙。他嗓音低缓对身旁两人道:“累了一天,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元瑕和元桑一同注视他离开的身影。
元桑托着下巴道:“当我们蓬莱岛的尊主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嘛,近两百年来唯一一位天选的贵人诶,所有岛民都要臣服于他,换做是我,我做梦都能笑醒。可怎么就从来没见他笑过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元瑕看了他一眼,才道:“谁说做人一定要笑呢?不想笑就可以不用笑。”
“我总觉得他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元桑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一直戴着姻缘绳,肯定是想娶亲的,可在岛上也没见他对谁热切过……”元桑推了推元溪的胳膊道:“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给他找一个吧,免得他总是一个冷冷清清瞧着怪孤单的。不过得经过我们考验才行,免得又遇上像林家一样恶毒的女人。哼!”
元瑕闻言不由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少说错两句话就行了。”
他们久居岛上,与外界完全隔绝,这次出来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是有陆照在,他们闹得笑话能把人都要笑死。在陆照耐心的指导下,他们换了没有族纹图腾的衣服隐匿身份,学会了用珍珠灵草换钱买东西,学会融入外界与人正常交流,也都像模像样,不会轻易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