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12)
“之前与你说好,让你有空了去林家找我,你答应了后,我确实打算回家的。免得你去我家寻不到我,不过现在不用回去了。能在哪儿等到你,我就留在哪儿。”
姜初亭根本只是说说而已,没有真的要去找他,见他这么认真对待,心头不禁有一丝愧疚:“那你娘……”
“我跟我娘约定了,她一年之内都不会管我插手我的任何事,只要我在外面尽情玩儿够了,一年后回家成亲。”林知翘起嘴角,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姜初亭的脸,“正好这一年在外面,看看会不会遇上命定之人,两情相悦之人。”
原来如此,姜初亭了然的点点头,微笑对他道:“一定会遇上的。”
他差不多是一种真诚祝福的语气了,林知端详他须臾,倏地将脸贴近了些,认真问:“那你呢?楚然,你有没有遇上过两情相悦之人?”
毫无防备地姜初亭愣了一下,“我……有。”他下意识里就承认了,没有刻意骗他。
林知眸色一深,神色突然变得十分不愉快,嘴角却还是弯着,追问道:“真的啊,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姜初亭声音轻了些:“已经分开许久了。”
林知听到这里,克制住眸中的深涌,不再继续问了,只凝视着他,十分笃定道:“楚然,你以后,一定值得更好的人。”
想起他之前那句极为嘲讽的“瞧着也不怎么样嘛,我爹怎么会被你迷昏了头”,这评价一对比,真是天差地别。姜初亭动了动唇角,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当然了,他实在笑不出来。
吃过午饭后,林知把姜初亭带到了城中一处幽静住宅,地方不算大,但胜在雅致,颇有格调。姜初亭很喜欢这里。
两人边逛边聊,林知对他说:“以后你来寻我,就到这相思小筑来。”
姜初亭点点头,被这小筑的名称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问他道:“相思小筑?为何叫这个名字?”
林知转眸看他道:“大概是这里的主人在这里经历过相思之苦吧,所以寄情于此。”
姜初亭突然觉得被他这样直勾勾看得颇感不自在,移开目光,佯装打量四下的景致,道:“或许你猜的对。”
“不过,这里的主人现在是我了。”林知望住他的侧脸,笑问道:“楚然,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喜欢的话,我便不改了。”
姜初亭道:“这个名字挺好的。”
“那就不改了。”林知语调缓慢,原本清亮的嗓音也低了许多:“就是不知道,我以后住在这里,是不是也会受前主人的影响,尝尽那相思苦。”
姜初亭不由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怎得有如此感慨?莫非,其实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不过,这种事,就算他主动说起,姜初亭肯定也不会过问的。
林知察冲他笑,他便也回以一笑。
姜初亭又在这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打算回去了。
林知很清楚,以他的心性,这件事他绝不可能放下不管的。所以根本不怕他十日之后不来。
可是知道归知道,不舍照旧不舍。没办法,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林知送了他一程又一程,终于,姜初亭不再让他送了。
临别前,姜初亭叮嘱他:“胳膊记得要按时换药,不要碰水。”
林知眉眼弯起,露出虎牙,笑得满满孩子气:“知道啦,我都记着。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一定。”姜初亭站在原地,又静了静,觉得确实没别的话说了,便转身离开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林知眸光微闪,这才摊开右手,手心有一个很小的药瓶,里面是他前一日才得到的千里香,沾一点到肌/肤上之后,十二个时辰内香气不散,可以通过猎犬追寻到踪迹。原本是想把这个用在他身上,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总是这般神秘。后来想了想,还是没用上。总觉得使太多诡计在他身上,会亵渎了他。
就在相思小筑等着吧。对于这个人,等待才是长久之计。
第11章
恢复容貌,回到九重天已经是午时了。姜初亭刚踏上木屋的阶梯,裴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身绯色圆领锦衣,头戴发冠,端的是贵气无边,只是此时此刻,这个贵气的少年精致的眉眼间满含煞气,师父也不喊了,怒瞪着他便直呼其名:“姜初亭!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你有个徒弟吗?!”
姜初亭回来比之前说的稍迟些,裴璟生气在意料中,但气成这样,却是没想到。姜初亭神色不变,继续上楼,问他道:“怎么了?我三师兄没过来?”
季淳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怎么没过来?你交代的事儿我能不办?”
姜初亭看向裴璟,他面色红润健康,不像是出过状况。
裴璟见姜初亭的态度似乎根本不以为意,气得恨不得咬他,拦住他的去路,愤然道:“你是我师父还是他是我师父?就这样把我交给别人然后不管不顾??不是说两天内会回来?”
姜初亭心平气和地说:“有事耽搁了。”
裴璟用力盯着他被面具遮住的脸,还是不服气:“不管是什么事耽搁,明知道我在等你,你还不紧不慢,你就是对我不上心!”
姜初亭不欲与他起口舌之争,温言道:“是师父错了。”
裴璟眼睛一下睁大了些,他居然就这样道歉?积攒了一肚子的火,突然就感到无处发/泄了。
姜初亭道:“先进去吧。”裴璟沉下脸,冷哼一声,率先进屋,直接回房间了。
季淳在屋内悠哉悠哉的喝茶,姜初亭取下面具,于他对面跽坐下来,微笑道:“师兄,这两日辛苦你了。”
季淳目光打量他一眼,语重深长道:“初亭啊,你这收的几个都不是徒弟,是祖宗吧?”
姜初亭回以无奈一笑。他在收徒一事上,确实没什么好缘分。
“让师兄受累了。”
季淳本意也不是想跟他说什么徒弟的事,放下茶杯,搓了搓手,才好整以暇对他道:“对了,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姜初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件事,是指什么事,心头一下紧绷起来,道:“我……我最近……”
季淳目光炯炯,道:“最近怎么,怎么有空去见一面吗?”
姜初亭把在山下遇到的事情告诉他了,“我这段时间都要追查此事,恐怕没时间考虑这些。”
季淳哪里听不出这是借口,直皱眉,看他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不省心的孩子:“你查是可以,但是能不能多关心关心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徒弟也没一个靠谱的,你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
姜初亭顶着他逼视的目光,实话实说:“一个人,也不无不可。”
季淳一拍桌案,横眉竖眼:“那你之前答应考虑,是考虑什么?考虑怎么糊弄我??!”
他发怒了,姜初亭顿时语塞,默默垂下眼睫。这确实是他考虑后的结果,不过,此时不说话才是明智的选择。
季淳见他这幅模样,又是心软又是懊恼,最后语气虽缓和了,说出来的话却不容再质疑:“两日后,山下景风茶楼,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合不合适,喜不喜欢,总得见了才知道。”
说罢便起身,姜初亭扬起脸忙唤他:“师兄留步。”
季淳拂袖大步流星的走了。
因为这事儿,重华又来后山找姜初亭谈话了小半天,长兄如父,力压一头,再也推脱不掉,只能应了。
姜初亭晚饭也没吃,躺在榻上,只觉头疼。
正伤神闭眼,用手指轻轻按压着跳痛的额角,有人靠近他,姜初亭睁眼,裴璟走到榻边坐下,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乖徒弟的模样,关心道:“师父,你头疼吗?我来给你按按。”
姜初亭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倒也不觉得稀奇,但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你去歇息吧。”
裴璟却俯低了身子,眸子直直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我是你徒弟,孝敬你是应该的,我来给你按。”
说罢真的伸出双手,中指与食指并着,给他揉按起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真的不用。”姜初亭觉得自己无福消受,想歪头避开,却被裴璟给强行掰正,“为什么不用!?”
他力道有些大,姜初亭被他捧脸挤压得嘴唇都微微噘起,眼睛睁圆了些,一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璟其实一直挺怀疑姜初亭的年龄,觉得他的长相状态根本不像是三十几岁的人。他还特地观察过,觉得一个原因就是他骨相生的极佳,估计再过几年,他的模样都不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眼睛。他黑色的眼瞳圆而大,就如同不染尘世小孩子的眼睛那般清澈,却又没有孩童的懵懂无知,漂亮有神中透出一股平和温柔的力量,平白就显得很年轻。
加上他无论行走坐卧都是挺拔端正之姿,精神气足,见了他,会直接忽略他的年岁。
此时,被姜初亭睁圆了眼睛静静望着,裴璟也是愣了愣,手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立马松开,抿了抿唇,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师父,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错了嘛,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我也只是,只是太想你了,你一直不回来,我心里很低落。你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满眼情真意切,不由让姜初亭都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拂了他的心意。
姜初亭道:“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再次按上来,姜初亭想了想,没再避开。而且他力道适中,按得十分舒服,头疼立马缓解不少,垂下眼帘,眼睛半睁半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