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6)
整张皮洗完,还淋香油,泡花瓣沐,抹精油……一套做完,他已经快虚脱了,八个人扛着他,往摄政王寝室去。
进了景辕房间,扛他的人往床走去,沉胥做好跟景辕的大床亲密接触的心理准备,结果,景辕下巴指了指地上:“放这吧。”
“咚。”沉胥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都出去吧。”
脚步声淡去,门合上,沉胥躺地上装死。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一只脚踢了踢他。
“干嘛?”
“起来。”
“不起。”
景辕又踢了踢他:“换衣服,跟本王出去。”
“不去,我很累。”
“本王今日也很累,没有多少耐心。”
摄政王拿出他的淫威来,好吧,他屈服。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才发现摄政王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夜行衣,地上也放着一件夜行衣。他心想景辕口味还蛮重。
沉胥乖乖换上。
这时景辕去到床边,沉胥也跟过去,刚要一屁股坐床上,景辕却伸手掀开被褥,五指放在一个方形凸起处,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床板开了一个够人进去的入口。
“过来。”
异装癖就算了,还玩密室,沉胥看看洞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里面该不会有什么恐怖的道具吧?他有些怕。
下面是一条小路,窄,没有光,墙壁是潮湿的,有霉味。沉胥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小路尽头,也没有看见密室。
景辕按了墙壁上一块砖头,石门缓缓升起。
石门外是另一番天地,深蓝的夜空,散发着萤白光的星星,漆黑的湖水。星光映在湖面上,湖水莹莹闪烁,水天一色,亮如白昼,仿佛置身于星空的世界。湖边有不知名花的香味,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景辕坐到湖边的鹅卵石上,拿出一壶酒,小抿一口。
“这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的地方,是不是看着湖面心也会平静下来。”
平静你个头!沉胥心说。
他擦着身上的泥浆,越擦越多,干脆脱了鞋子去水边洗,一边洗一边念叨。
“你让我被下人折腾这么久,就是为了踩着泥浆来这里看湖水?不侍寝说清楚啊,我就不换衣服了。”
“胥公子好像很想侍寝?”景辕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胥公子姿色是不错,可惜,我对你没有兴趣。”
景辕这话说得没错,上次他们共处一室,也只是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上,他根本没碰他。
“作为男宠,我还真是失败。”
“这个地方除了我没人知道,包括木离。”
沉胥正要说跟我有啥关系?景辕又说:“上次有个人跟着我过来,后来他死了。”
沉胥不敢乱说话了。
“王爷不会杀我的。”他试探地开口。
“那个侍卫跟我的年限比木离跟我要长。”
“是你强迫我来的,我可不想来。”
景辕笑笑,喝了一口酒,看样子不会杀他了。沉胥道:“王爷因何事心情不好?”
“胥公子难道没有听过,不该问的,不要问。”
“王爷我错了,你就当我刚刚在放屁。”
景辕指着漫天星光:“你看这里,跟外面有何不同?”
“太美了,美得有些不真实。”沉胥抬头看着天空,他记得今夜的星星没有这么亮。
“没错,这确实不是真实的天空。”
沉胥“嚯”地扭头看着景辕。
“这个湖,其实,是一个沉尸湖,你看到的星光,是死人身上的磷火制成。每死一个人,这里的星空就会更亮一些。”
“这个地方是我五年前秘密令人修建的,这个湖足有十尺深,水底养着食人鱼。新鲜的尸体丢下去,不出三天就只剩一堆骨头。你能看到的水草,有净化水质的作用,如此既可保证荧光观赏性,又能保持水面干净。”
“王爷……”沉胥唇颤了颤:“王爷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胥公子是聪明人,会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以后这个地方除了我,只有胥公子知道。有些特殊的任务,就只能麻烦胥公子了。”
“愿为王爷效劳。”
“本来今夜,是带胥公子来赏景的,瞧瞧本王,说偏到哪里去了。胥公子,过来,我们坐下,边喝酒边聊。”
“是。”
沉胥坐下,景辕就将酒壶递过来。沉胥拿在手上,僵持。
“胥公子莫不是怕我下毒?”
“在这种地方,说实话,真的怕。不过……”他仰头喝下一大口:“王爷若真想杀我,不必浪费这口好酒。”
“胥公子祖籍是哪里?”
“我是华晨县人,爹娘走得早,五岁那年被吴长老拣回去,后来便一直跟着吴长老。”
“本王刚刚在想事情,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我是华晨县人,爹娘走得早,七岁那年我被吴长老拣回去,后来便一直跟着吴长老。”
说完气氛立马凝固,沉胥自己都意识到说得太快,一听就像是背过很多次的。
“那吴长老是什么人?”景辕摇晃着酒瓶,动作很慢。
“吴长老是我们隔壁村的教书先生,后来他们村闹饥荒,吴长老便离开村去别处讨生活了。”
“这么说,是吴长老离开村子的时候,碰巧路过你家,看见你父母去世了,就收养了你?”
“是,王爷真是一猜就准。”
话刚说完,咽喉就被捏住。磷火下,景辕妖孽无双的脸就在眼前,他眼中的温度比沉尸湖底的尸体还低。
“本王跟你说过,欺骗本王会如何,胥公子还记得不?”
☆、风谲云诡(2)
“记得。”沉胥说。
景辕手指用力,沉胥喉咙火辣辣疼,想吸气吸不了,想咳嗽咳不了,窒息的感觉让他整个脑子都“嗡嗡”响,渐渐地视线开始模糊。
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编的。如果景辕起了杀心,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他死了也没人能找到,他会跟湖底下的尸体一样变成天上美丽的磷火。
“记得就好。”
景辕放开他,擦擦手指,沉胥还没来得及多吸几口气,景辕就翻身将他压在鹅卵石的地上。
“不过,我可以为胥公子破个例。胥公子若欺骗我……”他的手指按在沉胥唇上,轻轻抚摸:“我会让胥公子,生死不能。”他的嘴角扬起美丽的弧度。
说罢起来整理衣冠。
“景色赏够了,我们该回去了。”
今日的赏景,其实就是试探。他不敢确定景辕知道了什么。
第二日,他照常陪景辕垂帘上朝,两人一同用餐,午后景辕同样喊他去书房喝茶,下棋,前一晚的事情像是根本没发生过。
“胥公子棋艺见长啊。”
“是王爷教得好。”
“光下棋无聊,不如,我们玩点有趣的?”
“王爷想玩什么?”
“拿上来。”
很快,侍卫搬来一些木箱子,大小不一,长短不一,最大的有衣柜大,小的只有一个巴掌大。侍卫顺着将盒子一个个打开,里面竟全是刑具,烙铁,钢针,冥钉,铁面具,钉椅,夹具……应有尽有,比天牢还丰富。
又有侍卫押着五个手脚戴着镣铐的囚犯上来。
景辕说:“我们就用这些人来玩,我吃了你的子,我便选一件刑具用在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你吃了我的子,便由你选刑具,如何?”
用人来玩游戏?摄政王的残暴果然不是吹的。
“可是这样不论你赢我赢,都要对他们用刑,是不是太无趣了点?也毫无悬念。”其实沉胥想说即便是囚犯也是人,有的可能罪不致死,却要受这样的折磨太不人道。但是想想摄政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得下这种话,只好改口。
景辕:“那胥公子觉得呢?”
“不如这样,王爷吃了我的子,便由着王爷的兴趣在他们身上加刑具。而我吃了王爷的子,便由我决定,在他们身上减一样刑具。这样囚犯不仅肉体上受到折磨,精神上也提心吊胆,不是更好玩?”
“先让人有希望,再让希望落空。哈哈哈,确实有趣,就听胥公子的。”
棋局布开,景辕执黑子,沉胥执白子。对弈不到半盏茶功夫,白子死去五颗。
景辕随手一指:“他,上钉椅。”
钉椅,钉子做的椅子。包括坐板,靠背,扶手,全是钉子,钉子有成年人两个指头关节长,有筷子粗。受刑的人会先被按到坐板上坐下,臀部腿部被钉子穿刺,然后上半身被按到靠背上,后背被穿刺,最后两只手钉死在扶手上。犯人大多会疼晕过去,最后流血过多而死。
“不要!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那囚犯在惨叫声中被按上钉椅,在双手钉在钉子上后晕了过去。
沉胥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棋盘上,他想救那个囚犯,所以必须尽快吃下黑子。可是景辕步步为营,根本找不到缺口,只有一些故意露给他的圈套,一旦他进了,就是全局输掉。
白子落,黑子紧跟着落下,白子又死去三颗。
景辕又指一人:“他,杖刑。”
王府的刑杖除了表面都是倒刺,还会在行刑前在盐水里浸泡一遍。命令一下,杖刑开始,没有停下的命令,哪怕犯人变成一滩烂肉也不能停。
囚犯被按在长凳上,侍卫提起板子开始打。那边,钉倚已经快被染成红色。
沉胥越是集中注意力,棋艺就越发退步,又被景辕吃去三子。
“他们快坚持不了多久了,胥公子可要努力啊。”
又一指:“他,凌迟。”
沉胥一震,被指的那囚犯惨叫声比刚才两人声音还大。
景辕皱了皱眉,补充道:“从脚开始,给我们胥公子一点救他的时间。”
白子落,黑子死了三颗,沉胥总算扳回一点局面。
“胥公子,要卸下谁的刑具?”景辕笑问,用茶盖拨着杯子里的茶叶。
钉椅上的那人已经成一个血人,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受杖刑的人下身染成了红色,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沉胥,嘴里一直在喊“救我”,从有声音,到没有声音,最后只有嘴唇在动。受凌迟的那人整个左脚掌的肉都没有了,刀子在往他小腿上走,地上是一滩夹杂着肉末的紫红色血水。
不管救谁,对于另外两人来说都是一种绝望。
“刑杖。”沉胥说。钉椅上的人哪怕现在撤下刑具,他也活不了了,而刑杖的这个人再不救他他也快不行了。
景辕示意行刑的人停下,对弈继续。
又是白子死。
景辕看了看那两个跪着的囚犯,他手一指刚才受刑杖那人:“他,继续杖刑。”
那人眼中短暂的希望刹那变成绝望。
沉胥道:“王爷知他受不住杖刑了,为何还?”
景辕捋捋宽袖,拿起一颗棋子,看了沉胥一眼:“这是为了胥公子的棋艺能快速增进。怎么,胥公子是想与我辩论一番,还是继续下棋。”
“下棋。”
白子又死了。
景辕从剩下那两人中随便指了一个:“他就烙刑吧,我看他脸蛋长得好看,先上面具吧。”
王府里的烙刑工具是一整套的,头部,四肢,上身,上完烙刑的人,身体全部皮肤都会跟铁具粘在一起,无法分离,但一般受过烙刑的人都活不下来。